第十七章

日子在有條不紊進行着,可是人的情緒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二丫送走男孩兒後好幾天也沒有笑容。鄉下們知道是他們害了二丫,誤了她的前程,一個個後悔,見面說話也不敢說了,悶頭幹活。

新鄉長感到是自己害了二丫,一面張羅白楊林的工作,一面準備離開白楊林,他是想成全二丫去美國。可是當二丫發現新鄉長態度時她說服他:“你不要聽風就是雨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安心蒔弄好白楊樹就是了。”

新鄉長說:“可是我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你,是鄉親們拖累了你。”二丫說:“你這是哪裡話,如果不是當初你幫助我哪能有現在的好日子,不就是繪畫嗎?願意畫就畫幾張,不願意畫就不畫,沒關係的。”新鄉長還想勸告,二丫手一擺說:“不必再說了,你看鄉親們現在盼望的眼光誰不想多賺幾個錢,你爲白楊林多操心幫助鄉親賺錢吧。”

新鄉長忙去了,二丫陷入了思索,她在想男孩兒現在到了美國在幹什麼,學習好嗎?

實際上,男孩兒到了美國並不好,學習沒興趣,每天沒精打采過日子。他在琢磨,二丫爲什麼放棄優越條件心甘情願在鄉下度日子,爲什麼不願意到美國來繪畫,她是有藝術天才的,怎能說丟棄就丟棄呢?男孩兒不甘心,每天琢磨二丫,他希望有朝一日二丫能來美國,哪怕住上一段時間看看美國也是好的。恰巧這時有畫商來找男孩兒,他們詢問繪畫的姑娘哪裡去了,爲何不來美國發展,希望二丫繼續爲他們繪畫。男孩兒替二丫答應了,馬上給二丫寫信,這次男孩兒不用手機聯繫,他不想聽二丫拒絕他們的聲音,他想利用信的形式感動二丫。

果然,一個月後,二丫收到來自美國的信,是男孩兒寫給她的。內容如下:

親愛的,

接到信時,請你迅速繪畫,美國的畫商希望你提供畫,我是相信你有繪畫天才的,你就大膽地畫,想畫什麼就畫什麼,想怎麼畫就怎麼

畫,繪畫時你是自由的。我相信你是擁有繪畫天才的,也希望你繼續給畫商繪畫,這是你的機會,也是財富來源,放棄繪畫意味着放棄財富。我不希望你還回歸到鄉土日子,要往前看,做一個偉大藝術家。

你的,男孩兒

X年X月X日

看着信,二丫興奮好幾天,男孩兒沒有忘記自己,她也沒有忘記男孩兒,原來兩人心中都有一種情感,這就是戀戀不捨。二丫發現自己喜歡男孩兒,可是她想到自己的經歷,類似自己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被人喜歡的,於是她把愛莊在心裡,每天仍舊轉悠在白楊林裡。有一天,新鄉長無意中來到二丫房間,看見桌子上的信,知道事情原委,於是他勸告二丫:“男孩兒的信寫得好,希望你考慮他的話,提前去美國繪畫。”

二丫說:“你怎能又是這事,不是過去了嗎?再說了繪畫沒必要非得去美國,在村子裡照舊可以繪畫的。”新鄉長說:“如果是這樣我支持你在鄉下畫,你想畫什麼就畫什麼,白揚林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由我處理就行了。”二丫說:“你也不能總在我這裡壓迫着,我猜測用不着多久你也要離開的,這裡不是你持久之地。”

二丫說的沒錯,新鄉長的事不大,經過組織上考驗,他又官復原職,接着當鄉長。當宣佈任命時,新鄉長激動萬分,自己的事總算有了眉目,他找到二丫扭着她的手說:“謝謝你的關照,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是不可能有前途的。”二丫說:“你的前途在於你自己的努力,你不努力其他人是幫不上什麼的,以後你好好幹就行了。”新鄉長說:“你放心,我一定爲鄉親多做好事,讓所有鄉親都富裕起來。”這天晚上,新鄉長召開上任第一次會議,地址選擇在白楊林,所有村長都來了,他們齊心協力幫助白楊林的鄉親們,發誓爲他們富裕貢獻力量。

這天晚上,新鄉長沒有走,他爲白楊林規劃了一個遠景計劃,而且把每一個鄉親們的屋子都做了規劃。

這天晚上,二丫也很興奮,她沒想到新鄉長官復原職,還當鄉長,更沒想到他們爲白楊林做出的貢獻。

這天晚上,白楊林成立第一家國營集團公司,原來三十多年前這裡就是林場,沒想到三十年多年後這裡再次涌現一個林場,而且是一個大規模的集體林場。然而好事多磨,有人提出懷疑,說他們是對抗改革開放,是失敗的改革者。

到底是不是失敗的敗壞,成立白楊林總公司是不是改革,二丫也不辯解,她請上面定型。在這個問題上,新鄉長比誰都瞭解情況,他歷數改革開放後的發展形勢,說了二丫創業的艱難險阻,用事實說服懷疑的人。

事實勝於雄辯,二丫的改革沒有錯,新鄉長幫助她頂住了壓力,新鄉長再次被提拔到城裡,負責苗木花卉主要經營項目。這次新鄉長不再捧領導臭腳,也不搶有權人大腿,每天跟隨在二丫身後,爲白楊林盡力。二丫見鄉長辛苦,勸告他:“你不必每天都要到我這裡報到,鄉里是你的主動脈,還是回到鄉里吧。”鄉長說:“我的主動脈就是抓花卉,你的白楊林搞好了我的主動脈就搞好了,我也算搞活經濟,貢獻就在白楊林,你讓我在這裡幹吧。”

連續幾天,鄉長都在白楊林裡轉,外地人來找鄉長問他看見鄉長了嗎,他說鄉長在地裡辦公呢。外地人在辦公室等了一天,不見鄉長,還以爲鄉長開會去了,結果,鄉長就在白楊林裡忙碌着。

有時,鄉長也關心二丫與男孩兒的事,問她:“他有信來嗎?電話也不打嗎?”二丫說:“我關機他打個屁呀?”鄉長勸告:“你不要錯過這機會,男孩兒對你是誠心誠意的,我看靠得住。”二丫說:“以後再說吧。”

二丫說以後再說,實際上她心裡也在想着這事,看來,她對男孩兒也是有感情的,這一點鄉長看出來了。看自己勸不動,鄉長只好安慰她:“抽空你也繪畫吧,他在那邊幫你賣,還有人要,畫吧。”二丫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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