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官司了,二丫損失了所有費用,男孩兒趁機將販賣畫的錢交給二丫,與二丫商定下次交畫時間後便返回美國。二丫將他送到機場,又送他一些白楊林的土特產,順便給三環路帶一份,男孩兒再次感激涕零。他說:“如果不是二丫的大度我們這次就栽了,而且有可能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了,現在我們的一切是二丫給的,我們要珍惜。”
有了男孩兒的態度,二丫放心地在家繪畫,白楊林的事交給鄉長處理。很快,她又繪了幾十幅畫,並迅速郵寄給男孩兒,誰知意外發生了,她的繪畫不翼而飛。問郵政局查不出,誰也說不上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沒辦法,二丫只有朝郵政局索賠。可是她們打的是平價包,郵政局不保價,即使索賠也得不到多少,二丫吃了啞叭虧。
吃一塹,長一智,二丫並沒有灰心,再畫就是了。
又是一個月的繪畫,二丫終於完成男孩兒說的數量,並及時郵寄。這次二丫不僅以掛號信形式,還保了價,沒過多久男孩兒打電話說畫收到了,畫商很滿意並給了好價,希望二丫再接再厲繪出更好的畫。
與此同時,有一個作家瞭解情況後前來採訪,他說想給二丫寫出一個劇本,拍電視劇,被二丫拒絕了,她拒絕的理由是我不行,還是拍其他人吧。作家說:“你怎麼不行了,畫不是你畫的嗎?”二丫說:“是呀,怎麼了?”作家又問:“白楊林不是你經營的嗎?”二丫說:“是呀,還有其他人。”作家說:“這不就行了,事是你做的有什麼不可以拍電視劇的?”二丫無話可說,只好由着作家寫,由着作家寫劇本,而且每天好吃好喝供給。
可是作家是一個風流作家,他寫出劇本後找二丫談話,只要二丫與他睡覺,他保證下個月就見讀者。結果被二丫惱怒地趕走了,鄉長聽說後問她爲什麼,二丫憤憤地說:“他想睡我,你說要我怎麼應付?”
鄉長理解二丫,她就是爲這事想方設法洗滌自己,至今也沒洗乾淨,現在又被作家污辱她豈能不氣。鄉長安慰二丫:“這事過去這些年了,你也不必爲此自卑,如果怪就怪我吧,是我當初動機不純害了你……”鄉長這樣一說,二丫的淚水就流了下來,她說:“也不怪你,誰讓我的臉皮是這樣,如果換一下可能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也許這就是命。”見此,鄉長慌忙勸告:“算了,不提傷腦筋的事了,一提就讓你傷心。想想明天的事吧……”
明天干什麼呢?二丫心裡沒主意,明天是否還是繪畫,還是談判,還是有關白楊林的事業。二丫這時忽然產生一個想法,她想寫一本書,寫出自己對人世間的看法,寫出對社會關係的重視,寫出自己人生的另一方面。可是自己會寫嗎?能寫出來嗎?二丫懷疑自己,也懷疑自己的人生,更懷疑老天爺沒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和才能。
可是有了寫作的苗頭後,二丫的心思果然撲在了寫作上,每天她不再是聚精會神繪畫,而是每畫一幅畫後她都有體會,而且寫出一篇日記。二丫在藝術上的見識是獨樹一幟,有些大藝術家也沒她這些見識,當她的寫作與繪畫溶解在一起時,她忽然感受到生命與社會是多麼重要,如同一條河流一樣奔騰着,洶涌着,夜以繼日朝前滾動。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滾動,二丫的日記寫出一篇又
是一篇,恰巧寫她的作家來了,並拿來出版的雜誌,上面有作家寫二丫事蹟的文章。二丫看了很高興,與作家談了很多,高興處,二丫拿來自己寫出的日記,作家一看興奮不已。他連連說:“太好了,寫作日記,繪畫日記,我看就取一個好聽名字吧,就叫繪畫日記,我幫助出版。”
二丫小心翼翼詢問:“能出版嗎?我能寫作嗎?”作家當即表態:“能能能,如果你寫出文章我負責出版……”
受到鼓勵,二丫開始認真寫作,每寫出一篇文章她都誠心誠意地保存,希望有出版的機會。然而這時不幸的事發生了,還在監獄裡的父母因爲不堪忍受二丫的對待,開始絕食了,二丫聞風喪膽,迫不得已慌忙去看望父母。
在監獄,父母斥責二丫:“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父母把你養大你就這樣報答父母嗎?”二丫說:“只要你們悔過自新我是不會拋棄你們的,如果想出來答應我一件事……”二丫跟父母談判,最後的結果是,父母答應二丫保證不再賭博,生活費由二丫負責。於是,在監獄民警監督下,二丫與父母簽了合同,不久,監獄將二丫父母釋放了。
要說父母不愧是父母,出來後的父母果然不再賭博了,即使有人來請也不去賭博了。每天幫助二丫操心白楊林的事務,有時還親自到白楊林裡參加勞動,二丫看在眼裡喜在心上,如果父母這樣該多幸福啊。
然而好事多磨,父親病了,忽然有一天住院了。二丫聽說父親病了後,每天廢寢忘食,夜以繼日守衛在醫院,不敢離開半步。還好,父親病情得到緩和,有驚無險,二丫的心從此懸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