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下爲什麼有洞呢?是什麼人挖的呢,又是什麼時候挖的呢?
不僅派出所有懷疑,二丫也有懷疑,面對周到的提問,她無法回答。可是周到死纏亂打,非問不可。當他們再次坐十時,周到問:“這個洞是什麼時候挖的,還有印象嗎?”二丫說:“沒有印象,我也不知怎麼忽然冒出一個洞來。”周到說:“這就奇怪了,洞在你家你卻不知道有洞,你不是這家裡的主人嗎?”二丫說:“我是這家裡的主人,可是我怎能知道家裡有洞呢?”周到問:“是不是你男人挖的,他不說隱瞞你了?”
提出問題時,周到忽然頓了頓,二丫的男人有幾個,可是到底是哪個挖的呢?周到提醒說:“你想一想到底是哪個男人挖的?”二丫說:“我哪知道是哪個男人挖的,我的頭都要爆炸了,你能不能不問我這些亂七八糟問題?”周到不知二丫患過經神病,仍舊追根究底詢問:“請你好好想一想家裡的洞是什麼時候挖的?”二丫惱怒地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如果你想問去問那些知道的人,他們能告訴你的。”周到說:“可是我問誰呀?洞是你家的,誰知道你家有洞啊?”是呀,誰知道自己家裡有洞呢,二丫也是心有餘悸,洞成了秘密。
二丫沒辦法回答,周到又是問個不停,這時春秀提出建議:“咱們再到洞裡看看如何?”周到無奈地響應,三個人站起來朝洞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個洞有三間房大小,同樣分三個房間,一間是臥室,一間是倉庫,一間是客廳。看來,這是精心準備的,而且不是一天兩天就完成的,起碼準備了很久。
三個人在洞裡走着走着,忽然二丫說:“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睡覺時忽然被驚醒,好象有聲音在我身邊,可是我想了很久也沒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我又睡着了。”周到聽了很興奮,這是一條重要線索,說明洞裡曾經住過什麼人,於是他提醒二丫:“你仔細回憶一下看看是否能想起什麼,慢慢想,不要着急。”
二丫想疼了腦袋也沒想起什麼,最後不得不說:“不行啊,過去發生的事現在記不清了。”周到問春秀:“你聽見過什麼聲音嗎?”春秀說:“我是外地人不知她家裡情況,更不知道她家裡有洞……”春秀推得一乾二淨。
看看實在問不出什麼,周到囑咐二丫:“你倆先出去吧,我自己在洞裡觀察一下,看看還有什麼線索。”二丫說:“好吧,餓了有飯,渴了有水,有什麼事叫我們就行了。”說罷,二丫與春秀離開洞,周到繼續觀察。
關於地下有洞的事,周到聽說很多故事,文革期間,有一個鄉鎮幹部爲了玩弄女知青建成一個地下俱樂部,每天與女知青玩耍。後來事發後,這個鄉鎮幹部被政府槍斃了,當時轟動很大。還有一個部隊,曾經有一個地下俱樂部,每天男女老少在此跳舞,當時影響廣泛,後來被警察發現一窩端了。最大的案件是有一個
歌星兒子,與一些壞男人聚集一起,並輪姦一個女明星,當時影響也很大,最後被判刑了。可是眼前這個洞屬於哪類問題呢?
周到用手機問所長,這裡發生過哪些案件,所長回顧一下,忽然提醒周到,這裡可能有流氓案件。是大山的朋友們乾的,他們聚集在白楊林,每天見風使舵,看見周圍沒人他們就調戲婦女,有的人深受其害。有了這些案情等於有了線索,周到迅速返回派出所查看檔案,果然發現有案情記載,順藤摸瓜,周到又有發現。
在周到的眼裡有一個人嫌疑最大,他就是大山,可是大山在哪裡呢?爲了弄清情況,周到再次返回白楊林詢問二丫:“你家裡的洞可能與大山有關,你能說出大山在哪裡嗎?”二丫說:“他在哪裡我的確不知道,但我敢保證他也不知道家裡有洞的事,更不知道是誰挖的。”原來,周到離開後,春秀提醒二丫打電話問一下是不是大山挖的洞,當時大山很吃驚,家裡有洞他也不知道。稍許,大山說他要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他的朋友們挖的。
周到問:“大山有朋友嗎?”二丫說:“你問的是男朋友們還是女朋友們?”周到說:“男朋友們是哪些,女朋友們又是哪些?”二丫說:“男朋友們是他在監獄裡認識的,女朋友們是他在白楊林經營時認識的,具體是哪個,你還需要問他。”周到說:“可是我不知他在哪裡,想問也沒機會問,如果你知道告訴我一下好嗎?”
二丫有些煩躁,斥責周到:“你什麼事都問我,可是我哪能知道洞是誰挖的,什麼時候有洞的?我勸你找大山問吧,我煩得很。”周到說:“你能把大山的手機號碼給我一下嗎?”二丫說:“可以的,他的號碼是……”
周到記下號碼後問二丫:“我可以現在給大山打電話嗎?”二丫說:“可以呀,隨便打。”
周到就拔通了大山手機:“大山嗎?我是派出所警察,我叫周到,我想問你白楊林二丫家裡地洞的事,你知道是什麼人挖的嗎?”大山說:“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挖的,你問二丫吧。”周到問:“你在哪裡,能見面嗎?”大山說:“我在車上,在外地,等我回來時再說吧。”說完,大山關了手機,再打,他不接了。
線索又斷了,周到很無奈,面對二丫他不知問什麼好。沉默片刻,他只好站起來告辭了。
周到一走,二丫憤憤地叫喊:“什麼事都問我誰知道洞是什麼時候挖的?誰挖的我哪能知道啊?”春秀提醒二丫:“這洞會不會是大山朋友們挖的,如果是他們挖的,他們挖洞幹什麼,會不會對付你的?”春秀一提醒,二丫吃驚地說:“如果是對付我的他們目的是什麼,難道是錢財嗎?”想來,二丫驚得一身冷汗。
在白楊林,二丫是有錢的主,在她家裡挖地洞極有可能是爲她的錢財,如果是這樣後果真可怕。二丫說:“白楊林的來往賬目你比我清楚,保險金就
鎖在保險櫃子裡,每天都有幾十萬,如果真有人在此設局後果可想而知。”春秀說:“是呀,幸虧周到發現了這個洞,否則你我說不上會遇到什麼樣危險,也許小命沒了都不知道。”
一想到家裡有洞,二丫擔心地對春秀說:“發現這個洞後我一直睡不好,我想搬家離開白楊林,你說家裡如果有一個洞如何睡覺啊?”春秀說:“可是搬到哪裡呢?難道與白楊白葉住在一起嗎?”二丫說:“不與她們住在一起,她們是我的女久不假,可是她們心裡沒我這個母親,我現在看明白了,有女兒沒女兒並不重要。你看看那些沒有孩子的人比我這有孩子的人要好很多,他們能過好日子我卻不能過好日子,你說說這是爲什麼?”
春秀同情二丫的遭遇,她勸告:“你也不用想太多了,眼下她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逃沒地逃,躲也沒處躲,你說她們年紀輕輕的就是如此下場。”二丫說:“越是這樣我才越傷心,你說她們放着大學不好好上偏偏搞陰謀詭計,這回好把自己賠上了。”春秀安慰:“既然如此,這事也怪不得你,盡了母親的責任和義務,她們大了就會明白你的苦心了。”二丫堵氣地說:“她們現在還小嗎?如果小能與她們母親爭男人嗎?”
一說這,二丫又是氣憤,恨不得吃了她們。春秀不知如何勸告,只好站起來說:“我到辦公室看一下,外地人來了沒有,今天還有生意要談。”二丫說:“你去吧,幫我留心一下城區房子,我確實想離開了。”
春秀離開後,在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房子的事。二丫想離開白楊林,她也想離開了,不同的是二丫想離開白楊林進城,而她是想離開白楊林離開二丫了,她已經看見了白楊林的未來,她不想在這棵樹上吊死。
春秀想進城區看看房子,談談價格,談穩妥後才能通知二丫。多年以來,她對二丫,對白楊林,她是盡心盡力的,可是真要走了她又是戀戀不捨。在這個地方有她的理想,有她的追求,也有她的擔心,更有她的回顧。如果說以前白楊林是她的避風港,現在的白楊林就是她的遇險地,可以說是危機四伏。對她,對二丫,都有。如果一個女人沒有安全感,還需要在此生存嗎?可是走還能到哪裡去呢?自己的家她是不想回的,流浪嗎?
按計劃,春秀進城了,看了房子,談了價錢,下一步就看二丫態度了。如果是以前只要她看好的二丫不會有意見,可是看房子是大事,關係着二丫以後的生活,因此房子的好壞還需要二丫最後選擇。二丫曾經囑咐她選房子時也可以爲自己選擇一套,可是她沒有選擇,自己要房子幹什麼,錢財對她沒有用了。她現在有一件心事想對周到說,可是當她拿起手機拔通周到手機時,忽然聽見周到在叫喊:“快來人呀,我被劫持了……”
接下來,手機斷了,春秀蒙了,好久好久才反應過來,給派出所打了電話並報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