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在嚴禮強所在的那個院子的木屋下的三道土坯邊上,已經放着了將近十多個用來裝醃菜的大土罐,一堆灰褐色的大土罐整整齊齊的排成了幾排,在樓下放好。
和嚴禮強把最後一個裝滿東西的大土罐擡了過來在這裡放好,顧澤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終於鬆了一口氣,“奶奶的,終於弄好了……”
和顧澤軒與趙慧鵬兩個人同樣幹了一天活的嚴禮強同樣也累得一身是汗。
顧澤軒與趙慧鵬今天的活就是把玉米地裡昨天已經收割了的那些玉米秸稈全部拔掉,在顧澤軒把這些大土罐買來之後,嚴禮強就和兩個人一起到地裡幹起了活兒。
在嚴禮強的指揮下,三個人先把玉米秸稈從地裡拔出來,然後再把新鮮的玉米秸稈用石臼榨出甜甜的汁水,然後把那些含糖量極高的汁水灌入到一個個的大土罐中,每個大土罐中差不多灌了十多斤,隨後再往那些大土罐中裝上清水,然後把一些玉米秸稈,還有田裡的蘿蔔皮,爛菜葉之類的東西切碎,混裝在那一個個的大土罐中,和大土罐中的那些水泡在一起,再把那些大土罐放好,一個個蓋上蓋子,搬到院子裡太陽容易曬得到的地方,也就大功告成了。
這說起雖然簡單,但真正做下來,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特別是把玉米秸稈中的汁水榨出來這個環節,太考驗人的耐心了。
“這個……泡出來的東西叫什麼名字?”趙慧鵬問了嚴禮強一個問題。
做這些東西的過程,嚴禮強都沒有瞞着兩個人,讓兩個人全程參與整個過程,正是在參與過後,趙慧鵬才感覺有些奇怪,因爲他發現嚴禮強做的這個東西,鹹菜不像鹹菜,醋又不像醋,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這個東西叫地醋!”嚴禮強一本正經的說着,腦袋隨便一轉,就已經給這種東西取了一個新的,更合乎這個世界人們稱呼習慣的名字。嚴禮強上輩子是一個環保主義者,做這種東西,自然簡單。
“地醋?”顧澤軒與趙慧鵬兩個人面面相覷,這個名字,兩個人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嗯,就叫地醋!”嚴禮強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爺爺給取的名字,這也是我爺爺以前在泡製湯藥的時候偶爾發現的一個辦法,這地醋,人不能喝,但是清潔功效卻非常好,它除了可以清除異味之外,在洗衣服或者洗碗的時候加上一點,可以把衣服和碗洗得更乾淨,如果家裡養花養草,可以用它稀釋在水中給花草上肥,效果不錯!原本做這個東西需要在水裡加紅糖或者是黑糖,不過買糖太貴了,那玉米秸稈中的糖分很高,所以就可以把玉米秸稈榨汁來代替……”
“哦,原來如此,禮強你懂得可真多!”顧澤軒搓着手,興奮的說道,“如果這個東西真有這麼多功效,那將來可不愁賣了,咱們可算是找到了一條財路!”
“嗯,這個東西如果真能賣,也賺不了大錢,但有可能短時間內讓我們賺一點小錢,時間長了,做這個東西又不復雜,別人一學就學會,等到所有人都能輕易弄出來,我們做出來的也就不稀奇了!”
“不管了,只要我們三個先保密,不要把這個東西的製作辦法泄露出去就好,能拖多長時間就拖多長時間……”
“嗯,這些土罐我們只要平時注意點,每天打開蓋子給罐子裡透透氣,再不注意不要讓蓋子外面的這圈水乾了,就好了……”
“能別說這些東西了嗎,咱們先吃飯了吧,我現在都餓得不行了……”趙慧鵬摸了摸肚子,愁眉苦臉的說道。
“哈哈哈,那就吃飯,吃飯……”嚴禮強和顧澤軒都笑了起來。
昨天才認識的三個人經過今天這麼一合作,關係又密切不少,互相之間也有了更多的信任和了解。
晚飯依然簡單,除了饅頭之外,就只有一根玉米還有一個雞蛋,不過嚴禮強卻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過晚飯之後,和顧澤軒與趙慧鵬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散了幾分鐘的步,消消食,太陽還沒有落山,嚴禮強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來,兩遍之後,就直接睡覺。
……
第二天,嚴禮強依舊在凌晨三點左右就已經醒來,他剛想起來洗漱,卻心中一動,一下子想起一件事情來。
昨日去提水的時候,山路上有些地段比較黑,他的眼睛都看不清山路,在經過那些路段的時候,容易趔趄和被路上的臺階和東西絆到,桶裡提着的水也會灑出不少,而在他腦海之中的那本易筋洗髓經的最後,就有一部分叫做《易筋洗髓經分行外功集成》,在這部集成功法之中,就有心功,身功,首功,面功,耳功,目功,口功,舌功,齒功,手功,足功,肩功,背功,腰功,腹功,腎功,心臟,脾臟,肝臟,肺臟等外功,幾乎囊括全身各個器官和臟器的鍛鍊之法……
以前嚴禮強沒有把這些外功集成放在心上,想着等到自己易筋洗髓經練得差不多再來試試,但這個時候,一個念頭卻在他的腦子裡冒出來——要不自己先試試那些外功之中的目功如何,看看練了能不能增強自己的目力!
這麼想着,嚴禮強就躺在牀上,按照那目功的練法要求,依舊緊緊的閉着眼,但卻把自己的拇指指背擦熱揩目十四次,開始了眼功的熱身……
熱身完後,眼功還有各種眼珠眼睛的動作配合,還要按摩眼睛與頭部的各處穴位部位,最後則以眼功的“虎視”之法收功,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鐘就完成了一遍。
練完眼功之後,暫時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嚴禮強也就快速起了牀,洗漱之後收拾好東西,上了天巧峰,開始了工作。
昨天嚴禮強來的時候,路上還有劍神宗警戒的師兄攔截詢問,今天再去,那在路上暗中警戒的人,卻再也沒有出來阻攔嚴禮強了。
所有的一切,還是像昨天一樣,嚴禮強跑着下山打水,打水上山的過程雙臂平舉,在奔跑和運動之中鍛鍊自己的體力還有身法步法,在打完水後,則盡心盡力一絲不苟的開始認真清潔起天巧峰上的茅廁……
依然是幹到天色亮起來的時候下山,依然是下山之後全身幾乎被汗水浸透,然後洗澡,換衣,洗衣,吃東西……
只不過今日與昨天不同的是,嚴禮強在今天白天,就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修煉易筋洗髓經。
從第二天開始,嚴禮強在劍神宗的日子也就變得固定和模式化起來,每日在一絲不苟的把那個茅廁打掃乾淨之後,其餘的時間,就在小山坳中鍛鍊,有時,則幫着顧澤軒與趙慧鵬幹一下他們的農活……
除了住在小山坳的幾個弟子之外,整個劍神宗,幾乎就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在天巧山下的這個山坳之中,還有一個叫嚴禮強的少年,每日在勤奮的鍛鍊着,哪怕是在做着打掃着茅廁這樣的髒活累活,也自始至終堅持着最高的標準。
在這種平淡而又充實的生活之中,嚴禮強也慢慢感覺着自己身體的變化……
嚴禮強最先的感覺是自己的胳膊越來越有力了,最初平舉着胳膊提兩個水桶,在打滿天巧峰上面的兩缸水後,他還感覺有些吃力,每天痠痛不已,就像斷掉一樣,而只是半個月後,他就覺得哪怕是自己平舉着胳膊打滿兩缸水,也慢慢變得輕鬆起來,那裝滿水的水桶,在他手上正變得越來越輕,他在山路上也能越跑越快,打水的工作,用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這一路上,他灑出來的水,越來越少……
更讓嚴禮強感覺驚喜莫名的,則是那黑暗之中的山路,在他練習易筋洗髓經上的眼功超過一個月後,他就發現那原本在他眼中一團漆黑的山路,慢慢的,居然在黑暗之中顯現出了臺階的輪廓,一天比一天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