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這也太猛了……”顧澤軒喃喃自語,看着遠處的場面,幾乎挪不開眼睛。
看着嚴禮強一個人就追着一百多個人反殺了回去,那已經跑遠了,在一片小山坡上停下來的鏢局一行人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因爲嚴禮強之前在路上從來沒有和人真正的廝殺交手過,最多隻是展露過一次箭技,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戰場上的嚴禮強,會如此的威猛,只是一人一弓,就能把朝着他們追來的一百多個白蓮教的騎兵人殺得潰不成軍。
一個人追着一百多個人打,這樣的場面,哪怕是自詡老江湖的王輝黃盛和龔德全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這個時候,幾個人才發現,在戰場上的嚴禮強,簡直一下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殺伐如雷,摧膽奪魄。
嚴禮強一邊追着那些白蓮教的騎兵,手上戰弓霹靂驚弦,一個個在亡命飛奔的白蓮教的騎兵,不斷的從馬上掉下來,那上百人,就像被嚴禮強一個人在攆的兔子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慧鵬,你要去幹什麼……”
就在幾個人看得目不轉睛的時候,突然聽到顧澤軒一聲大叫,王輝幾個人一看,卻發現是趙慧鵬已經忍不住,想要騎着犀龍馬殺回去,但卻被顧澤軒一把拉住了馬繮。
“我去幫老大……”
“我也想衝上去,可是我知道,我沒有老大的本事,我這個時候衝上去,一旦被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圍住,就會給老大添亂,反而還要麻煩老大來救我,搞不好還會把老大弄得陷進來……”
“澤軒說得對,剛纔禮強讓我們先走,自己留下來斷後,一定是有把握的,我們若是貿然衝上去,一旦戰場情況有變,反而會壞了事,現在禮強一弓在手,周圍幾百米內,根本無人能接近,我們貿然衝上去與敵人短兵相接,反而會讓他束手束腳……”王輝開口說道。
“那要是老大遇到危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看着他一個人在戰鬥?”平時悶聲不出氣的趙慧鵬這個時候卻顯得異常的固執。
“你們留在這裡,我和黃盛兩個人過去就行,在中途接應禮強,如果看到情況不對,你們人多,就先趕快離開,不要逗留,我們和禮強隨後會追上你們!”王輝說着,看了黃盛一眼,黃盛點了點頭,兩個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各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刀兵武器,然後一抖繮繩,就衝了出去。
……
在之前來的路上,嚴禮強就汲取了他之前護送孫冰臣回帝京的經驗,在馬鞍上掛了足足三個箭囊,整整一百零八支箭矢,配備了充足的“彈藥”,這個時候追擊起那些白蓮教的騎兵來,嚴禮強也沒想着再省什麼箭矢,手上弓弦不斷輕顫,那一支支箭矢飛射出去,眨眼之間,又把在前面狼奔豕突的騎兵射下二十多個來,整整把一個箭囊射空了。
三石的戰弓對付這些白蓮教的騎兵已經足夠,但是這樣的的戰弓拿在嚴禮強手上,開弓卻成了最簡單的事情,就像絲毫不費力氣一樣,不要說射上幾十箭,以嚴禮強的感覺來說,自己就算接連射上幾百箭也不覺得累。
在衝過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的時候,嚴禮強把戰弓放回弓囊之中插好,一個馬登藏身,瞬間翻身到了犀龍馬的馬腹之下,然後在一閃而過的剎那,從地上撿起了一杆三四米長的白蠟木長槍,然後再翻身上馬,拿着那根白蠟木的長槍,繼續朝着前面追了過去。
從地上撿起來的這支白蠟木的長槍,明顯的有着大漢帝國匠械營的製作風格,三四米長的白蠟木槍桿,先陰乾,再用桐油浸泡數月,然後撈起來,就直接裝上一根一尺多長的鋒銳鐵槍頭,整杆長槍沒有多餘的修飾,但卻非常的耐用耐操,這樣一杆長槍,甚至可以用上幾十年槍桿還不壞,比起嚴禮強前輩子看到的那些所謂的白蠟木的長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個人的箭射完了,我們回去砍了他……”前面逃命的那些騎兵,在發現嚴禮強沒有開弓之後,有人回頭,看到嚴禮強從地上撿起了一杆長槍,立刻就有人大叫起來,就像一下子找到了勇氣一樣。
嚴禮強的馬鞍後面還掛着兩個滿滿的箭囊,只是那個人卻沒有看見。
聽到嚴禮強的箭矢射完了,一下子還真有七八個逃跑的騎兵停了下來,調轉馬頭,一個個怪叫着,揮舞着手上的兵器,朝着嚴禮強衝了上來。
看到有人轉身,那被嚴禮強追得像兔子一樣的一羣騎兵,不少人又勒住馬,停了下來,一個個怪叫着,張牙舞爪,朝着嚴禮強衝了過去。
被嚴禮強的一把弓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一干白蓮教的騎兵,這個時候,終於找到了宣泄心中恐懼的那個出口……
雙方迎頭衝來,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嚴禮強一個人,就和迎面衝來的七八個白蓮教的騎兵們碰上了。
嚴禮強一聲長嘯,手上的長槍,瞬間就如鮮花怒放,在官道上變成了一團直徑超過一米的巨大槍花的幻影,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連續刺出八槍,那長槍的槍頭,猶如閃電,瞬間就鑽入到了衝過來的這一羣白蓮教騎兵的咽喉之中……
在嚴禮強騎着犀龍馬衝過那七八個人之後,那七八個人的身子在馬上搖晃了一下,隨後才同時倒在了地上,留下幾匹犀龍馬,在原地打着轉。
這一幕,直接又把後面剛想跟着衝上來的那些騎兵嚇得魂不附體,他們哪裡能想到,放下戰弓,拿起長槍的嚴禮強,居然比之前更恐怖,自己這邊的七八個,居然連嚴禮強的一招都沒有接下,那個年輕人,簡直就是殺神降臨……
這一下,那些騎兵們剛剛鼓起來的那一點勇氣,又一下子如颶風之中燃起的一根蠟燭,眨眼就被吹滅,一羣人鬼哭狼嚎,又連忙調轉馬頭,繼續逃命……
此刻的嚴禮強卻沉浸在剛剛那一槍的震撼體驗之中,因爲在出槍之前,他都沒想到自己可以做到一招有這麼大的威力,因爲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在摩天之界的槍術境界,但是剛剛出槍的時候他卻感到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一下子,就爆發出了這麼一個大招。
嚴禮強仔細回想着自己剛纔出槍那一瞬間的感覺,他一下子豁然而悟,自己在出槍時,根本沒有想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天道神境還是真實的世界,他只是按照自己在真實世界的槍法修煉的感悟和判斷,就刺了出去……
他在兩個世界的身體是不一樣的,但是這兩個不同的身體之中,卻有同一個靈魂,同一個精神。
兩個世界兩個不同身體的修爲和境界無法轉移,但是,他在兩個世界的經歷和感悟,特別是修煉上的感悟和體驗卻是一體的,這一體的經驗與感悟,能對他另外一個世界的武道修爲有着巨大的加持,剛剛那一槍,就是在真實世界的槍術境界的加持之下一下子爆發出了他在天道神境之中槍術的極限水準……
同樣,自己在天道神境之中的經驗與體悟帶來的加持效果,同樣也可以作用在真實的世界之內,這樣一來,自己在兩個世界的修爲,在不同經驗與體悟的交融之中,都能一日千里……
……
嚴禮強勢如破竹,手下完全沒有一合之敵,在追上前之後,又挑飛了十多個白蓮教的騎兵,把一干白蓮教的騎兵殺得四散奔逃。
嚴禮強從官道之上躍入到了荒野之中,直接朝着那些正在圍堵砍殺着奔逃百姓的那些騎兵衝去。
那些騎兵騎在普通的馬匹上,比起嚴禮強騎着的犀龍馬,一下子就矮了不少,騎在犀龍馬上看着那些人,就像普通人騎在馬上看着旁邊有人騎在驢上一樣,一個居高臨下,一個需要擡頭仰視,在這樣的較量中,身居高出的人是佔有壓倒性的優勢的。
而且普通的馬匹的速度和耐力與犀龍馬比起來都差了一截,嚴禮強騎在犀龍馬上,迎頭追上一隊人,如虎入羊羣,眨眼的功夫,就把二十多個白蓮教的騎兵從馬上挑飛或者抽飛。
那些逃命的百姓看到嚴禮強殺來,打開了一個口子,一個個都不用人喊,全部朝着嚴禮強這邊跑了過來。
白蓮教的那些騎兵在圍堵砍殺這些百姓,嚴禮強則追着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們亂衝亂殺,在那些逃跑的百姓面前,那些白蓮教的騎兵是虎,而在嚴禮強面前,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則變成了羊,在嚴禮強的衝殺之下,不少逃跑的百姓就從嚴禮強撕開的圍堵缺口之中逃了出去……
看到嚴禮強如此威猛,那些白蓮教的騎兵們開始聚集起來,不再圍堵那些百姓,而是想要把嚴禮強圍起來殺死,但可惜的是,那些騎着普通馬匹的騎兵速度追不上嚴禮強,就算有幾個人能僥倖堵住嚴禮強,眨眼的功夫也就送了命,一干白蓮教的騎兵雖然衆多,有幾百個人,但卻被嚴禮強一個人,耍得團團轉,殺得潰不成軍……
那些逃命的百姓看到這樣的機會,不少人都四散奔逃,鑽入山林,有機靈一點的,甚至直接就騎上了被嚴禮強幹掉的白蓮教騎兵留下的馬匹,眨眼就跑了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