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不用送了,請留步吧!”
8月20日一大早,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帝京西郊鹿苑的大門之外,已經完全收拾好行裝的嚴禮強就和鹿苑的一干人告辭。
李鴻途和紀逍遙都沒有來,因爲就在今早,嚴禮強已經親自到了兩個人的住所,給兩個人做最後的告別。
“記得以後若有時間,常來帝京看看,咱家這裡,什麼時候都有禮強你的位置!”離別在即,劉公公也擠出幾滴老淚,雙手握着嚴禮強的手,有些依依不捨。
“公公放心,以後還請公公多多保重身體,將來我來帝京城,再來給公公請安!”
“陛下的差事,能爲則爲,不能爲,也不要勉強,來日方長,這世上,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要是命都沒了,什麼功名富貴,都是虛的!”或許是臨別在即,想到嚴禮強的好,眼睛稍微有點發紅的劉公公也不由說了兩句帶感情的肺腑之言。
“我曉得,陛下也沒有要我如何,而且還給了我十年時間,到時候再看吧!到是公公在帝京城也要多小心,帝京城的兇險,不亞於兩軍對壘的邊關要塞!”
“咱家都這一把年紀了,什麼榮華富貴都享受過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帝京城的天,還翻不了!”劉公公哼了一聲,“對了,昨日咱家交給你的東西,已經收好了麼!”
嚴禮強拍了拍胸口,又看了看不遠處停着的那輛尤掌櫃贈送給他的華麗的馬車,點了點頭,“公公放心,已經收好了!”
昨天劉公公給他拿來的,是皇帝陛下正式任命嚴禮強爲祁雲督護的聖旨,還有一枚小小的祁雲督護的虎形金印,這兩樣東西,就是嚴禮強現在的身份憑證,特別是那枚虎形的祁雲督護的金印,聽說還是這兩天剛剛做出來的。
“收好就好,這路上多加小心,如果遇到什麼事,把這個身份亮出來,普通的地方官員,勢必不敢爲難!”說到這裡,劉公公的聲音一下子變小了不少,把頭往嚴禮強的耳邊湊了湊,“刑部只是在做樣子,林哲那個賊丕,絕對不會被刑部的人抓住,以我對那個賊丕和那個老賊性情的瞭解,林哲那個賊丕說不定還會在你返回甘州的路上做出什麼事來,反正已經騷多不癢,還不如把這件事給做實了,如果真遇到林哲那個賊丕,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嚴禮強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公公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我再遇到林哲,決不讓他活着離開就是,我的丹田雖然還未恢復,但要解決他,只要一弓在手,殺那樣的賊丕猶如屠狗!”
“這就好,這就好!”劉公公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大漢帝國時報》還請公公多多費心,方北斗這個人有時或許有點不夠靈活變通,但卻絕對可靠,絕對終於陛下和公公,這一點,我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給他作保!”
“你放心,凡是那個老賊想的,咱家絕對不會讓他如願就是了!”劉公公恨恨的說道,“那個方北斗我也見過,的確是個人才,《大漢帝國時報》交給他打理,咱家也放心,有什麼事咱家替他擔着就是……”
“公公若有事,可帶消息來給我!”
“放心,若真有事,咱家一定不會忘記禮強你就是了!”劉公公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好了,咱家也不和你說話了,免得耽擱了你的行程,路上小心就是!”
“公公留步!”嚴禮強說完,又轉向門口送他的一干鹿苑軍士,對所有的軍事行了一個軍禮,“各位兄弟留步,山高水長,各位兄弟多保重!”
“恭送嚴督護!”鹿苑一干軍士轟的跺了一下腳,一起行了一個軍禮,齊聲恭送嚴禮強。
嚴禮強在鹿苑的時間雖然不長,與鹿苑一干軍士的交流也不算多,不過因爲他爲人謙和,有本事沒架子,對待鹿苑一干軍士又頗爲熱忱,只要是出門到帝京城,都會經常給值守的兄弟們帶回一點東西來,因此也深受鹿苑一干軍士的喜愛,看到嚴禮強要離開鹿苑,許多軍士私底下都覺得非常惋惜。
接過胡海河遞過來的烏雲蓋雪的繮繩,嚴禮強一轉身,就上了犀龍馬的馬背,然後在馬背上,對着送行的衆人抱拳,隨後一抖繮繩,才讓犀龍馬走了起來,朝着官道走去,而胡海河也利索的跳到了馬車上,“駕……”了一聲,趕着馬車跟上了嚴禮強。
一直等到嚴禮強的車馬上了官道,走出幾百米的位置,那胡海河駕着的馬車的車窗纔打開了一半,露出于晴的一張俏臉和躺在馬車裡興奮的吐着舌頭的黃毛。
“公子,已經……離開鹿苑了麼?”只是來到嚴禮強身邊不到兩天,于晴就開始以嚴禮強身邊的丫鬟自居,這一點,簡直和在天道神境之中一模一樣。
“嗯,已經上了官道了,你若覺得車廂裡氣悶的話,可以出來坐到前面透透氣!”嚴禮強微笑着回答道。
于晴點了點頭,乖巧的說道,“奴婢省得……”
這次返回甘州,除了于晴之外,胡海河也堅持要跟着嚴禮強一起回去,所以自然而然的,胡海河也就成了嚴禮強身邊的跟班和小廝,對這一點,胡海河倒沒有什麼意見,反而顯得很興奮,一直在嚴禮強面前跑前跑後的,倒是非常的勤快。
寶馬香車,丫鬟小廝的跟在身邊,嚴禮強此刻,倒有點像是富家子弟出遊一樣,一下子就有了派頭。
拉車的犀龍馬有兩匹,那馬車外表雖然看不出有多重,其實車上拉着的東西的分量卻不輕,現在馬車裡裝着的東西,除了皇帝陛下贈送的一把角蟒強弓之外,還有李鴻途送給嚴禮強的那杆龍脊鋼的大槍,那杆龍脊鋼的大槍因爲太過顯眼,又太長,而且重量還不輕,嚴禮強在把它用槍套套起來之後,直接藏在了馬車的車廂的底板的夾層下面,除非打開暗格,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剛剛離開鹿苑上了官道還不到一里,嚴禮強就看到方北斗和徐恩達等人就等在了路邊,擺好了酒,也是來給自己送別……
在與方北斗和徐恩達等人告別之後,嚴禮強才帶着于晴和胡海河,正式踏上了返回甘州的行程……
……
同一時間,宰相府林擎天的書房裡……
“事情已經交代下去了麼?”
“石敏章已經先一步離開帝京城了,他會在西北和林公子匯合,之前嚴禮強就和黑風盜結下過死仇,所以這一次,在西北,用黑風盜的名義把嚴禮強除去那是順理成章,誰都挑不出毛病……”
“希望這一次別再出什麼紕漏了!”林擎天說着,擡起了頭,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窗外,不知爲什麼,這幾日,他總覺得自己心理好像遺漏了一點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沒有抓住,但又總想不起來,心裡總有些不舒服,他以爲是嚴禮強的緣故,最後想來想去,爲了把穩起見,他還是把石敏章派了出去,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卻依然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