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嚴家父子的到來,陸家上下自然是熱情招待,隨着嚴禮強和陸蓓馨的關係確定下來,陸家上下,從陸老爺子到下面的管事家丁,看嚴禮強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如果說以前陸家的人看嚴禮強就是覺得親切的話,那麼從今天開始,陸家上下已經完全把嚴禮強真正當成一家人來看了。
聯姻這種事,在國與國之間都有用,更何況是在同一個郡的地方大族之中,陸家在平溪郡可謂是看根深蒂固,而嚴家作爲平溪郡崛起速度最快的家族,隨着嚴禮強西北第一弓道強者名頭的坐實,整個嚴家的聲望,更是扶搖直上,外地人來到平溪郡,可以不知道平溪郡的郡守是誰,但卻一定知道平溪郡有一個嚴禮強,是西北第一弓道強者,嚴家和陸家的這次結合,可謂是相得益彰,陸家通過嚴家掃清了向上的道路,獲得了更大的發展空間,而嚴家卻通過陸家在平溪郡更加的紮根下來,屹立不倒。
嚴禮強和嚴德昌在陸家吃完晚飯後,按照禮數,當晚也沒有在陸家停留,而是坐着馬車返回了製造局,嚴德昌更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周鐵柱和幾個徒弟離開了製造局,返回柳河鎮,製造局這邊的水火機已經仿造了出來,嚴禮強和陸家的親事業基本敲定,嚴德昌心滿意足,這次返回柳河鎮。
當然,水火機雖然仿造出來了,但怎麼用還是一個大問題,嚴禮強已經在製造局中懸賞,除了鋸木頭和磨糧食之外,製造局中的工匠,只要能利用水火機的原理做出發明創造的工匠,將視其發明創造東西的價值,獲得一千到上萬兩銀子不等的獎勵。
這一下,整個製造局的工匠的積極性都被調動了起來,當然,按照嚴禮強一向的風格,在製造局能夠仿造出水火機之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要把水火機的生產流程朝着流水線的方向來改進。
好在錢肅通過四輪馬車已經知道了嚴禮強所說的流水線生產是怎麼一回事,所以這件事,也就可以交給錢肅來搞定就好,而且原本製造局中的鐵匠匠人就多,四輪馬車的製造用不了那麼多的鐵匠,這一年多來製造局中的鐵匠除了少數幾個人負責彈簧的加工之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是在做點四輪馬車用的零件之類的東西,現在製造準備造水火機,那些閒得有些發慌的鐵匠們,一下子就找到了用力的方向。
在嚴德昌離開製造局的第二天早上,陸佩恩來到了製造局,也就在當天,嚴禮強在製造局和陸佩恩與錢肅進行了一次差不多兩個小時的密談,這次密談的內容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在這次密談之後,三個人當天就離開了製造局,去了雲濤縣的鹽場,在三個人從雲濤縣返回之後,嚴禮強就讓陸佩恩接替了之前由錢肅管理的一個差事,擔任了雲濤縣鹽場的負責人,而錢肅,從此以後就專注和製造局有關的事情。
在從雲濤縣回來,把鹽場交給陸佩恩之後,嚴禮強馬不停蹄,在二月十五日,就到了平溪城,拜會平溪郡守王建北,當然,作爲拜見刺史的見面禮,嚴禮強也給王建北帶來了一臺製造局造出來的水火機。
……
“禮強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和刺史大人都沒想到天池一戰,禮強你居然一箭就將蔡英武轟殺,震動整個西北!”王建北和嚴禮強在郡守府的後院花園的角亭之中小酌,一張桌子,幾個小菜,一壺酒,就只有他和嚴禮強兩個人對飲,郡守府的一干侍衛都在幾十米外,這樣的場合,既顯得親切,又方便談事情,“禮強你可知道,當日在天池之畔,甘州刺史府的長史劉大人帶着一隊刺史府的侍衛也在現場,劉大人身上拿着一份加蓋了甘州刺史印章的任命,如果看到現場情況不對,禮強你難以支撐的話,劉大人就會下場,以涉及甘州緊急軍務的名義,終止那場比試,把禮強你安全帶回來!只是讓劉大人沒想到的是,還不等他揣着的軍令派上用場,禮強你一上場,只是一箭,那蔡英武就只剩下半截身子了,我雖沒有親眼看到,但聽人說,禮強你那一箭可謂驚天地泣鬼神,蔡英武能死在你那一箭之下,卻也不冤枉……”
念蛇一動,嚴禮強就知道王建北說的是實話,當然,這個時候的實話,也只能當成維護雙方關係的客氣話來聽了,雖然雷司同有雷司同的打算,但至少雷司同能有這份心就不錯了,“多謝刺史大人掛念,只是我與飛天門這一戰,原本就是和轉運衙門衝突的延續,避無可避,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見血的話,總會有人想要欺負上來,所以,我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來,好在僥倖獲勝!”
“謙虛,禮強你就是謙虛!”王建北笑着給嚴禮強親自斟了一杯酒,“你這次大勝若都能稱之爲僥倖,那你還讓其他人怎麼活,在得知你獲勝的消息之後,刺史大人都想請你這個西北第一弓道第一強者做甘州軍的弓道總教習了,但雷大人也知道你在這邊開弓道社,一定不會輕易離開平溪郡到甘州城去任職,所以才作罷,經過這次事情之後,轉運衙門以後一定不敢再招惹你了,我這邊前兩天剛剛收到雷大人的一封性,那個江天華被禮強你嚇破了膽子,已經服軟,託鍾家的人傳來消息,願意就此罷手,以後轉運衙門再也不會來找製造局的麻煩,想問問禮強你意見如何?”
“哦,江天華服軟了?”嚴禮強微微有點意外。
“不服軟還能如何,江天華本身實力有限,以禮強你表現出來的實力和之前對轉運衙門的態度,轉運衙門和製造局真要徹底撕破臉皮,禮強你若蒙着臉跑到銀州城,給江天華一箭,誰能攔得住,江天華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被嚇怕了,刺史大人的意思是此事也就到此爲止,包括飛天門在內,以前所有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以後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禮強你覺得如何?”
嚴禮強沉吟了片刻,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不過也請轉告江天華,他的機會,也就只有這一次,如果他下次再敢惹我,還想給我玩他的笑面虎的那一套把戲,就算他能跑到帝京城躲起來,我也能要了他的命,剝了他的皮!”
“好的,禮強你的話我一定讓人帶到,相信這次的事情過後,西北境內,也沒有人敢再來無故招惹你了!”王建北點了點頭說道。
“不知郡守大人對我上次提的關於沙突人的那件事,有何打算?”嚴禮強開門見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