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外熙熙攘攘的鬧了大半夜,不過也始終沒有聽到什麼喊殺之聲,在進入凌晨之後,軍營外面也就消停了下來。
隨後嚴禮強在房間裡見到了一個小旗軍官,那個軍官讓他在這裡先呆一晚,說他現在出去不安全,明天會有人國術館的人來接他。
自己現在出去不安全?這是什麼意思?
嚴禮強還正在奇怪,許春已經進來,悄悄告訴了嚴禮強一個消息。
“那些沙突人的商隊被放走了,在走的時候,幾個沙突人面色不善,我聽懂沙突語的兄弟說,有幾個沙突人嘀嘀咕咕的,在打聽你的消息,說要找你算賬!”
“那些沙突人在城門口打人,還亮了兵刃衝撞城門,這已經犯法了,怎麼就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嚴禮強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許春。
許春的臉上也出現憤懣之色,“聽說是郡守大人怕沙突人鬧事,直接下的命令,正因爲放了人,圍在外面的那些沙突人才散了!”
聽了這個消息,嚴禮強都想罵娘了,那些沙突人在城門口動手打人這是罪一,動刀衝撞城門是罪二,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揭過去了,怪不得沙突人在平溪郡城這麼囂張。
看看兩邊沒有人,那個叫許春的一下子放低了聲音,“兄弟告訴你個事情,你知道我們在那些沙突人的貨物裡面發現了什麼?”
“你們發現了什麼?”
“那些沙突人居然在貨物之中藏着許多的兵器還有上萬支的箭矢……”
嚴禮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攜帶兵器和弓箭這些東西並不犯法,但是沙突人如此鬼祟,把那些兵器藏在貨物裡,那就一定是做賊心虛,怕被人知道,有着見不得人的目的,“就這麼你們還把那些沙突人給放走了?”
“上面下了命令,不放也得放!”
“那些兵器箭矢呢?”
“也還給沙突人了!”許春說着,看着嚴禮強的臉色再次變了變,才又補充了一句,“這都是郡守大人的意思,沒辦法,不過我們蘇校尉在把那些東西還給沙突人的時候,已經讓營裡的兄弟把那些箭矢全部折斷了,那些刀劍,也互相砍出缺口……”
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靜下來,“多謝許哥告訴我這些……”
“不用謝,咱們營裡的兄弟都挺佩服你的,今天要不是你在城門口仗義出手,這些沙突人還不知道要猖狂到什麼地步,禮強兄弟你今後若還是在平溪郡國術館的話,小心一點平溪城中的沙突人,平溪城中的沙突人有十多萬,蠻橫霸道又狡猾殘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今日你把那幾個沙突人打得那麼慘,有兩個沙突人可能還會留下殘疾,那些沙突人說不定會找你算賬……”
“好,我會注意的!”
“嗯,禮強兄弟你早點休息,晚上睡覺你把門從裡面鎖住就行,洗漱的東西房間裡都有,你儘管用就行,我就睡在隔壁,有什麼需要你叫我……”
“好的!”
許春離開之後,嚴禮強一個人在屋子裡來回踱着步,面冷如鐵,心中有憤怒,更多的,卻是心冷。
嚴禮強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煩了,但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會衝上去,好好的教訓一下那幾個沙突人。
上輩子,他沒有練過什麼武功,但也從來沒慫過,有一次,晚上下班回家,看到有幾個流氓在路邊欺負一個姑娘,他在報警之後,在路邊撿了一塊板磚,也衝上去了,那一次見義勇爲的代價,是他左手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被匕首劃開的口子,縫了二十七針,但也沒有後悔過。
這一世,如果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在那個時候他反而不敢衝上去,反而慫了,反而怕麻煩,那練武豈不是練成了笑話。
嚴禮強憤怒和心冷的原因,並不是擔心那些沙突人的報復,而是他沒想到那些沙突人在平溪城中犯了打人和衝撞驚擾城門這樣的事,居然就如此輕鬆的就逃過了責罰,除了自己動手和那個校尉動手射了一箭之外,那些沙突人,幾乎就不用承擔任何的後果。
這是什麼鳥事?沙突人就高人一等?華族在自己的地盤上反而成了受人欺負的三等公民?
或許正因爲這樣,那些沙突人才不知畏懼,纔有底氣要叫囂着找自己報復,要是自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兩下子,以後還敢不敢在平溪城居住都是個問題。
要說嚴禮強在這個時候還能冷靜,還能處之坦然,那完全就是騙人的,他這個時候的心情,是一片草原,不知道多少頭羊駝從上面奔騰而過。
在房間裡踱步數圈之後,嚴禮強站定,他仰着頭,看着房間的屋頂,臉色變得堅毅起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喃喃自語道,“要來就來吧,看看到底誰能弄死誰,操……”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嚴禮強就按時起了牀,在洗漱完畢之後,他就在房間裡修煉了一遍易筋洗髓經,說來也巧,一遍易筋洗髓經剛剛練完,還不等他去開門,他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嚴禮強打開房門,卻一下子驚訝了起來,因爲房間的外面,站着一個他怎麼都想不到的人——史長風。
“史大人,你怎麼來了?”
“果然是你!”史長風穿着一身白衣,顯得飄逸又瀟灑,他看到嚴禮強,上上下下打量了嚴禮強一眼,看到嚴禮強好像並沒有受什麼傷,身體無礙,還滿臉紅光,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偏過頭,對着旁邊陪着他來的的那個黑臉校尉說道,“不錯,這個人正是我們國術館今年在青禾縣新招的學員嚴禮強……”
那個蘇校尉點了點頭,粗聲粗氣的說道,“既然人沒錯,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軍營外面還有幾個沙突狗不死心在盯着,這個年輕人不錯,值得好好培養一下,你帶他出去,就沒有問題了,奶奶的,要不是穿着這身衣服,老子真想把那幾個沙突狗給捏死!”
“放心吧!”史長風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嚴禮強說道,“收拾好你的東西,跟我走吧!”
嚴禮強也不多說話,直接回到房間把自己的包裹背在了身上,隨後就跟着史長風在上了一輛馬車,駛出了軍營……
這個時候,天色纔剛剛有點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