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豐去吃他的羊湯鍋了,所有隻有嚴禮強一個人先回到租住的小院這邊。
在看到嚴德昌的時候,嚴禮強連忙走了上去,拍打着嚴德昌披風上的那些雪花,“爹,你怎麼來了?”
嚴德昌從頭到腳的認真打量了一遍嚴禮強,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剛好昨天去黃龍縣交一批貨,想到這些天有些天冷,黃龍縣離平溪城也近一點,所以就來看看你,給你送點衣服,我按照你上次給家裡信上寫的地址找來,三元街青牛巷裡面左轉的第三個院子,沒想到還真找到了,你就住這裡吧!”
“嗯,我就住這裡,爹,我來拿東西,我們進去說!”嚴禮強把嚴德昌身上揹着的包袱拿了下來,然後拿出鑰匙,開了房子的門,請嚴德昌進去。
嚴禮強住的這個小院的院子不算大,只有四五十平米,院子裡有一個葡萄架,一口井,還有一個花壇,花壇裡種了一些花花草草的東西,在葡萄架下面,有一塊相對寬敞的地方,可以練武,雖然現在院子裡蓋上了一層白雪,但還是可以看到整個院子整潔而乾淨。
走進來的嚴德昌看着這個院子,暗暗點了點頭,看到嚴禮強能一個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他也就放下一大半心來,“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嗯,我一個人住,還有一個朋友就住在隔壁,平時喊一聲就能聽見!”
“練武也在這院子裡!”
“練武主要是在地下室,在院子裡有時動靜太大會不方便!”嚴禮強把嚴德昌帶到堂屋之中,放下嚴德昌的行囊,然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我這裡平時不生火做飯,也沒有開水,你坐着稍等一下,我去外面打一壺開水來給你泡點茶!”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不用招呼我,你這槍術的修煉沒落下吧?”
“沒落下,那些東西都在下面的地下室裡,爹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去看看你平時修煉的地方!”嚴德昌剛想坐下,聽到嚴禮強這麼一說,又站了起來。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這個堂屋上樓的樓梯下面,還有一道門,嚴禮強也就帶着嚴德昌來到下面的地下室。
地下室和上面的院子差不多大小,地下室的四周都是粗糙的青石,高有四米多,雖然是在地下,不過地下室的兩邊卻有采光和通氣的地窗,在白天的時候地面上的光線可以透進來一些,也不算陰暗,只是晚上的時候需要點一點燈。
在地下室靠牆的一面,放着一個木架,木架的下面用繩子吊着一些銅錢,而木架的旁邊,則放着一杆三米多長,完全由生鐵打造出來的長槍。
就在這個木架旁邊,還放着幾把打熬力氣用的鐵鎖,那鐵鎖的重量,最輕的一個有也有二三十公斤,最重的一個,則超過了兩百公斤。
嚴德昌進來之後,看到這些東西,眼睛就一亮,他走到那個木架面前,拿起了那根鐵槍,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那杆鐵槍起碼有四十多公斤重,然後轉過頭問嚴禮強,“怎麼你在這裡是用鐵槍訓練,這鐵槍槍身沒有彈性,又如此重,能行嗎?”
“這鐵槍要的就是這個分量,國術館的老師說可以用它來練槍術的基本功!”嚴禮強說着,從嚴德昌的手中把那根鐵槍拿了過來,然後身體下蹲,擺了一個架勢,一隻手平平的捂着鐵槍,將鐵槍逐漸放平,和手臂變成一條直線,“這是老師教的鐵槍樁,我這些日子,就在練這個……”
那麼重的鐵槍,一隻手握着鐵槍的根部端平,紋絲不動,可以想象嚴禮強手上的力量有多恐怖。
“不錯,不錯!”嚴德昌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去試了試那幾個鐵鎖,只是嚴德昌現在身體的力量,也只能拿起那幾個小的,一百公斤以上的兩個鐵鎖,他試了試,發現拿不起來,最後搖了搖頭,笑了起來,“老了,老了……”
“你的傷勢剛好,還是不要太用力了!”
“這把最重的鐵鎖你能舞得起來嗎?”嚴德昌好奇的問道。
嚴禮強放下鐵槍,走到那最大的一個兩百公斤的鐵鎖面前,只是用一隻手,不見怎麼用力,就把那個鐵鎖拿在了手裡,然後胳膊一掄動起來,那鐵鎖就在他身邊飛舞起來,嚴禮強的兩隻手換來換去,一把鐵鎖在身前身後翻來翻去,就像蝴蝶一樣的飛舞着,那鐵鎖舞動起來的呼呼勁風,直接吹到了旁邊嚴德昌的臉上。
要不是親眼看見,嚴德昌也不敢相信嚴禮強一身的力量,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可是兩百公斤的鐵鎖,不是二十公斤的鐵鎖,就算不是武士,嚴德昌也明白,自己兒子身上的這一身力量,實在太過驚人了,嚴禮強今年才十四歲而已,他都不知道嚴禮強這一身的力量是怎麼練出來的,記得以前嚴禮強身上的力量好像沒有這麼誇張。
舞動了足足一分鐘,嚴禮強一下子停了下來,把那鐵鎖輕輕的放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臉色微微有點發紅,而呼吸,卻依然平穩得很。
“好,好,好……”嚴德昌激動得連說了三個好字,“你來這國術館,果然漲本事了……”
這一身的力量和本領,基本是來自於易筋洗髓經給自己身體帶來的巨大變化,特別是身體力量的增加和各方面素質的提高,國術館教的那些東西,雖然有用,但教的也只是成爲武士的一些基礎性的東西,算不上高深莫測,和易筋洗髓經比起來,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這些話卻也沒有辦法和嚴德昌說,聽到父親的誇獎,嚴禮強也只是笑了笑,點着頭,“爹你說的是,我來國術館的確學到了不少東西,國術館的老師也很好!”
“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們上去吧……”嚴德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
嚴德昌總共只在嚴禮強這裡呆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在看了看嚴禮強住的小院,再詢問了一下嚴禮強平時生活的細節之後,把給嚴禮強帶來的過冬的衣褲留了下來,再給嚴禮強留下了二十兩銀子,說了幾句鐵匠鋪的事情,也就離開了,而且還堅決不要嚴禮強送。
嚴禮強來到郡城的這兩個多月,嚴禮強家裡鐵匠鋪的生意也慢慢走上了軌道,嚴氏刀劍雖然造不了什麼神兵利器,不過好在質量過硬,價格公道,嚴氏刀劍的牌子,也基本上在青禾縣打開了,嚴德昌每日就在鐵匠鋪中指點一下,檢查一下那些打造出來的刀劍的質量就行,嚴家在柳河鎮,有地,有作坊,有鋪子,還有鐵匠鋪,慢慢的,也有了不同的氣象。
只是讓嚴禮強沒有料到的一點是,他精心弄出來的廓爾喀彎刀,因爲那形似狗腿的怪異造型,在這兩個月中,雖然鐵匠鋪裡生意不少,但是卻乏人問津,賣出去的不多。
還是身在匠械營的錢肅在看到了廓爾喀彎刀之後,知道是嚴禮強設計出來的東西,來了一些興趣,前些日子先要了一把回去玩玩,而就在前兩天,錢肅傳來消息,讓嚴家鐵匠鋪送一百把“嚴氏彎刀”(嚴禮強給廓爾喀彎刀取的名字)到黃龍縣的匠械營,說他之前的那把彎刀,被來匠械營訂製長槍的一個軍官看到,那個軍官本身就是用刀的,發現錢肅拿走的那把彎刀造型怪異,很感興趣,就把錢肅的那把彎刀拿去玩了幾天,沒想到幾天之後,那個軍官來找錢肅,卻是直接要訂購一百把的“嚴氏彎刀”,說要拿去送人……
面對着這一下子掉下來的“大生意”,嚴德昌喜出望外,親自出馬,把那一百把彎刀送到了黃龍縣,因爲有些想嚴禮強,就順道來平溪城看看嚴禮強在平溪城過得怎麼樣……
……
在心情有些複雜的送嚴德昌離開之後,嚴禮強也收拾了一下心情,換了一身衣服,前往督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