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怎麼找到的?在哪找到的?怎麼這麼快?”佘廳長茫然的問了一堆問題,看那樣子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下意識看了眼時間。
從柴老闆騎着竹子離去到現在,最多十分鐘的時間。
一千多人拉網式排查,就差沒掘地三尺,就這都沒找到的大熊貓,十分鐘就跟着回來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羅教授叮囑,說把籠子搬過去就行,不用麻醉槍。”那人小聲說道,“領導,我覺得還是危險。一旦雪雪受了驚嚇再逃掉的話,以後就不好辦了。要不然……”
佘廳長有些猶豫,問了一些細節,確定羅浩帶着竹子和柴老闆在山腳下“戲劇性”的找到了竹子。
“領導,還是用麻醉吧,我覺得羅教書太託大了。”手下建議。
佘廳長想了想,但轉念之間還是做了決定。
“找人、找車,把籠子送過去。”
“那可是逃了1周的大熊貓,真要是眨眼的……”
“羅教授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大熊貓找回來了,它能跑,羅教授就再找一次。”佘廳長沉聲道,“真要把雪雪麻醉,轉頭它再跑了,你能把羅教授請回來麼?”
一語中的。
紛繁複雜中命中事情本質。
一羣人走了會,遠遠的看見上方山森林公園山腳下的真人cs場地外,柴老闆騎着竹子,竹子身邊羅浩“拎”着雪雪的耳朵,兩人正在聊着什麼。
至於那幾個壯小夥子圍在身邊,沒靠近。
佘廳長看着志得意滿的柴老闆,心中羨慕到了極點,就差流口水出來。
自己也想啊。
什麼蚩尤騎着食鐵獸打仗那些破事都是網絡謠傳,根本不用細想都知道是假的。
可騎着大熊貓吆五喝六,真是拉風。
那,那,那可是國寶啊!
當官後一向謹小慎微的佘廳長也開始羨慕起來。
“趙園長,大熊貓的脾氣都這麼好麼?”佘廳長一邊往柴老身邊走,一邊問道。
“大熊貓?我沒見過能騎的。要說還得是羅教授厲害,聽說他用培育野生大熊貓當青長項目,我還以爲是大佬們的默契,沒想到他真的有一手。”
“哦?”
“熊貓飼養員,就是現在說的奶爸、奶媽身上大多帶着傷。
大熊貓可是兇獸,哪怕它們沒有惡意,就隨便一抓,身上就是一道血印子。”趙園長解釋,“除了花花那種,別的大熊貓即便是脾氣好,也不敢太靠近。”
“佘廳長您只看過譚爺爺和花花在一起的視頻吧,沒見過七仔的飼養員到底是奶爸還是奶媽。”
佘廳長點頭,的確沒見過七仔的奶爸或是奶媽露過面。
至於北動三太子的奶爸,絕大多數時候也都是隔着柵欄和萌蘭交流。
“大概就是這樣,像竹子這麼通人性……唉,我是真沒見過。”
“聽人說,當時竹子因爲熊高馬大被選成野生大熊貓,出門沒1周就快被餓死了。結果呢,當時好像是幾個飼養員和基地的工作人員找各種人,想要把竹子留在基地,再野生就得死。”
“後來不知道他們找到誰,羅教授去了,然後竹子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厲害,真是厲害。”
說着,趙園長嚥了口口水,拿出手機。
竹子手持竹竿,斜挑天際,竹竿的另外一邊紮在金雕的身上。
這張照片幾乎人盡皆知,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當做屏保。
“喏,這張照片,我當時看到的時候認爲是合成的。熊貓,那可是大熊貓,你說它會撲、會撕、會咬我信,你說它會用武器,這麼怎麼可能!”
趙園長羅裡吧嗦說了一大堆,羨慕的看着不遠處的柴老闆,“今天看見後,我覺得這都是真的。”
“嘖嘖。”佘廳長羨慕的吧唧吧唧嘴。
“要不一會和羅教授說下,看看盤一盤竹子?”趙園長攛掇着。
佘廳長也想,可他心裡有數,知道柴老闆的江湖地位。
雖然柴老闆“只是”一名醫生,但人家還帶着工程院副院長的職位,論級別可要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
問問柴老闆,他要同意,就算自己揀着了。要是不同意,那隻能拍拍柴老闆的馬屁,這事兒就此作罷。
從頭到尾,佘廳長都沒想過羅浩。
……
“老闆,這傢伙說想要野生。”羅浩和雪雪交流了一會後笑呵呵的解釋道。
“有編制不要。”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編制的,拘束。”羅浩道,“再說,野生的大熊貓未必不高壽。
像虎子,活到33歲
。在野外自由自在,舒服的很。哪怕是老了,被年輕大熊貓打敗,一身傷,虎子也拒絕回基地、回動物園。”
“行,你看着辦。”柴老闆盤着竹子的腦袋,感覺已經到達了人生巔峰。
“小螺號,你說當年蚩尤騎着食鐵獸大戰皇帝的時候拿的什麼兵器?”
“老闆,騎一騎就得了,您要是真想cos,我得問我家大妮子。”羅浩嘿嘿一笑,把這事兒拒絕掉,“再說,您什麼身份、地位,真要是cos的照片流出去,工程院再開會,您可怎麼上臺。”
“有什麼沒法上臺的?我跟你講,他們除了羨慕就是嫉妒,不可能有別的。”
羅浩聳聳肩,不置可否。
“我跟你說你還不信,照相了麼?”
“照了照了!”
“直接發給我,別p的人不人鬼不鬼,就要這風格!”柴老闆篤定說道。
“好咧。”
“我發到羣裡,跟你講啊羅浩,要是選工程院院士,你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投票根本不用在意,我給你組織人來盤竹子,一人十分鐘,投票保證是工程院最高得票率!”
羅浩想想,可行!
話說竹子還真是祥瑞,能讓自己無傷過工程院的投票。
雖然柴老闆是工程院院士,但羅浩依舊不敢保證投票能一次過。
工程院人多,派系分明,甚至有很多貌合神離的破事。屠呦呦屠老怎麼樣?還是進不去工程院。
不過老闆說的很清楚——有過硬的東西,要不然只能被各位院士當成熊貓奶爸。
“柴老闆,我能靠近點麼?”佘廳長遠遠的喊到。
柴老闆早就看見他們來了,騎在竹子的身上,柴老闆的腰桿都直了少許,擡手招了招。
佘廳長和趙園長帶着幾個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們深知大熊貓的勇猛、兇悍。
這貨就是看起來呆萌而已。
“柴老,您老虎威不減當年!”佘廳長靠近後讚道。
“那是!”
柴老闆昂首,望天,身下竹子“吼~”的吼了一聲,特別應景。
竹子的情商比羅浩還高,真是個可心的小傢伙,柴老闆笑的嘴都合不攏。
其他人看見竹子齜牙咧嘴的一臉兇相,心裡盤一下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
敢盤?
誰敢!
它回頭一咬,自己下半輩子就得殘疾。
還是柴老闆厲害,怎麼就和大熊貓這麼熟呢。
“籠子呢?”
“馬上馬上。”
柴老闆喜滋滋的和他們聊着,一點都看不出來精神疲憊,不像是土已經埋到脖子的老人家。
羅浩也知道這是自家老闆人前顯貴的大時候,也沒打擾,只是小聲和身邊的雪雪閒聊着。
過了會,籠子拉來,羅浩帶着雪雪進了籠子。
他出來後,並沒有直接走,而是來到工作人員身邊,伸出手。
工作人員一愣。
“不好意思啊,雪雪是想要回秦嶺,不是故意的。”羅浩滿滿歉意的說道,“給您添麻煩了。”
羅浩的手修長而有力且乾燥,握了2秒變鬆開,言語之中誠意十足。
工作人員怔了一下,隨即看見羅浩微微躬身。
他,
竟然在替大熊貓道歉!
羅浩逐一握手,替雪雪表達了歉意。
“羅教授您這是?”趙園長愣住。
“回去後好好對那頭大熊貓,羅浩和基地聯繫,看看能不能把雪雪當成放歸秦嶺的下一批大熊貓。”柴老闆瞭解羅浩,知道他現在裝孫子是怕雪雪暗地裡吃虧。
這小子一撅屁股拉幾個羊糞蛋柴老闆心知肚明。
“哦哦哦,我們肯定好好對待,不會因爲這點事兒委屈了雪雪,您放心。”趙園長心裡的複雜情感漸漸變得清晰,可隨即愈發複雜。
真要他說,他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柴老,您那學生能和大熊貓交流?”
“當年跟我上手術的時候,他抽空去小夏那面幫個忙,就學了幾句獸語。沒想到,還能和大熊貓交流。”柴老闆矜持說道。
“牛!”
無數大拇指豎起來。
柴老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什麼恭維的話沒聽過?
但騎在竹子身上再聽這些話,似乎整個人都空靈了起來。
飄飄欲仙。
遠遠的看見羅浩和工作人員逐一握手、鞠躬、道歉,有些人甚至因爲壓力驟然消失,委屈的哭了出來。
柴老闆吁了口氣。
見羅浩回來,柴老闆知道下一步就是要攆自己下去。
羅浩這個狗東西張口閉口就是老闆您身體健康最重要,可他知不知道自己騎在竹子身上纔開心。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柴老闆也沒轍。
羅浩看着溫和如玉,可也就是看起來而已,這狗東西心裡面的主意正的很。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一意孤行的回老家。
“老闆。”羅浩走過來,微笑。
竹子已經趴下。
柴老闆見竹子聽話的趴下,心生無奈。
可惜竹子是聽羅浩的話,不是聽自己的。要是聽自己的,自己肯定騎着竹子進秦嶺,就此仙去,倒也算是人生大圓滿。
被羅浩扶着從竹子身上下來,柴老闆又盤了盤竹子的耳朵。
毛茸茸的,手感相當棒。
“籲~~~”
“老闆,行了,您也累了,該回去歇歇。”羅浩在柴老闆身邊耳語。
“爲什麼竹子來這兒找那頭大熊貓?”柴老闆不願意談竹子,直接轉移話題。
“老闆,大熊貓可不是真的吃素。”羅浩道,“還沒我的時候,有一年竹子開花,您知道哈。”
“肯定知道啊,那時候國家窮,全國捐款,還有一首歌。”
“我聽夏老闆講,當時想要把大熊貓從山上引下來,竹筍是不行的,大熊貓不喜歡吃這個,得帶着肉的大骨頭棒子才行。”
“哦?!”柴老闆雖然知道大熊貓可葷可素,可甜可鹹,但卻不知道這些。
“哦,我想起來了,當時有一段錄像,碰巧錄到的。”柴老闆忽然一拍腦袋,“大熊貓餓的受不了,下山看見羊羣,把一頭羊腦袋拍碎,坐在地上直接開吃。”
“錄像的條件不是很好,有些陰森,就像你喜歡的那種法新社風格。看見人來了,大熊貓也不害怕,一邊吃羊肉,一邊咧嘴笑了下。”
“的確很陰間。”
“我估計是工廠那面做職工餐,有些骨頭扔出來,雪雪才藏在這兒。但姑蘇的工作人員搜索竹林,弄差了。”羅浩解釋道。
柴老微微頷首。
其他人聽到羅浩的解釋,沒有恍然大悟,更多的則是迷茫。
事實真相是這樣麼?
還是說雪雪已經進化成精,開始和人類耍心眼了呢?
都有可能吧。
但下一秒,他們愕然看見竹子伸手把身上的熊鞍解下去。
幾個卡槽之類的東西根本沒對竹子造成困擾,比人類做類似的動作還要簡單、輕鬆。
成精了,肯定是成精了。
不過建國後不讓成精,這話是開玩笑的麼?
竹子解掉身上的束縛,扭着屁股一步一步奔着籠子走過去。
它隨手打開柵欄,進去後還知道關門,尖爪隔着柵欄一挑,把門鎖上。
“……”
“……”
鎖門,還有意義麼?!
在熊科裡,咬合力僅次於北極熊;成年的大熊貓,比如說竹子,體重至少在300斤以上;海拔2000米高的山脈中奔跑速度劉翔比賽的最高速都追不上。
能爬樹,一身脂肪,能吃肉、能吃素。
就這還不夠,它竟然還在進化,會開門、鎖門,甚至還會討好柴老闆。
這一幕讓所有人啞然無語。
“要是用金屬大鎖鎖住呢?”忽然有人問道。
“別鬧。”羅浩笑了笑,“別的大熊貓,這種鎖就夠了,但竹子可以掰開籠子。”
“……”
“……”
“差不多就得了。”羅浩道。
“那它進去是幾個意思?”
這話剛說完,所有人都看見竹子大咧咧坐下,雪雪坐在竹子身邊,開始給它敲腿。
“!!!”
原來是桑拿房去按摩。
要不要給它配個澡堂子?
有人心裡冒出這麼個念頭。
羅浩沒驚訝,他已經開始編輯郵件,準備聯繫成動,說明這面發生的一切。
雪雪要是放歸秦嶺的話,靠着它強悍的生存能力,應該沒什麼問題。
再說,不是還有竹子照顧着呢麼。
“柴老闆,辛苦了,咱去吃口飯吧。”佘廳長笑呵呵的邀請。
“嗯,吃口。”柴老闆的手指還在不斷地搓着,似乎意猶未盡。
但無論如何想要盤竹子,也只能到此爲止。
羅浩那個狗東西站在道德的前列腺上,絕對不會讓自己再玩下去。
可惜,可惜嘍。
也就是沒機會騎着竹子在協和轉悠,要不然那些老傢伙們看見後,下巴都得被嚇掉。
“老闆,大熊貓可不僅僅是食鐵獸,古代叫它貔貅。”
羅浩忽然岔開話題。
柴老闆一怔,隨後微笑,順着羅浩的話題說下去,“哦?怎麼呢?”
“貔貅,自木皮殿以上林間有之。形類犬,黃質白章,龐贅遲鈍,見人不驚,羣犬常侮之。聲訇訇,似念“陀佛”,能援樹,貪杉鬆顛並實,夜臥高籬下。古老傳:名皮裘,紀遊者易以貔貅,此獸卻不猛,兩存以備考。”
“這段話我聽着耳熟,記得那時候剛改開不久,救助大熊貓,我見過倆算命的,說這東西是祥瑞。”
羅浩原本只是想給雪雪迭一層buff,可自家老闆隨口一說,講到祥瑞。
看了一眼系統面板上的祥瑞幸運值,羅浩隱隱懷疑這是真的。
“所以不能用麻醉槍,誰願意把自己的財運給麻醉了呢。”羅浩笑着和柴老闆解釋。
周圍衆人全部大汗淋漓。
講道理的話,他們可能不信。
但說起財運,哪怕不信也得信。
把自己財運給麻醉了?那不是扯淡呢麼。
“真的假的?”
“《詞源》的編纂者傅運森老先生跟我說過,古代說的貔貅,應該就是現在的大熊貓。”柴老闆淡淡說道。
“他?”有人茫然。
“甲午恩科二榜進士第87名。”柴老闆道。
羅浩偷笑。
傅運森老先生1953年就去世了,那時候柴老闆年紀也還小,最多就剛懂事。
還別說,自己和老闆配合的天衣無縫,這些人誰能知道傅運森老先生?
羅浩很是滿意。
“貔貅,不是說光吃不拉麼?”
“那種話別信,但財運這事兒是真的。”柴老闆不知是真是假開始八卦起來。
從改開初期忍者做法,斷了中華財運,竹子開花,想要餓死
貔貅。
後來有大能出手,鏖戰良久,之後大熊貓熊丁日盛,畢竟是祥瑞……
柴老闆八卦起各種內容,連羅浩都插不進去話。
人家年邁有年邁的好處,最少佔了個見多識廣。
而且交友甚廣,各種隱秘信手拈來。別問,問就是我的患者。
柴老闆一生活人無數,也的確配得上這些。
羅浩在一邊靜靜的聽着,腦海裡琢磨着要是自己老了,是不是這一切都能變成傳奇。
不過還是年輕好。
虛虛攙扶着柴老闆,上車後柴老闆這才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老闆,累麼?”羅浩問道。
“還行,是有點倦。”柴老闆淡淡說道,“小螺號,冬天冰雪節,竹子要去中央大街?”
“騎是不行,但您能遛。”羅浩直接否定,“老闆,您想啊,看見您騎大熊貓,那些遊客們不得瘋?一個一個都要騎,竹子也受不了不是。”
柴老闆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只能作罷。
“等入了冬,冰雪節開幕……”羅浩說着,忽然一愣。
“想到你家周老闆了是吧。”柴老七竅玲瓏,雖然閉目養神,連羅浩的表情都沒看見,但他卻在羅浩言語一頓之中探究到了羅浩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羅浩撓撓頭,嘿嘿一笑。
……
……
魔都。
某頂級三甲醫院重症監護室單間。
監護儀滴滴答答的響着,所有醫生都愁眉苦臉。
這已經是整個魔都第三次會診,但依舊沒人站出來說點什麼。
患者94歲高齡,診斷明確——急性闌尾炎。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病,愁壞了整個魔都的醫生們。
老人家有很多老年病,麻醉科的判斷是——最好不要全麻。
可連續硬膜外麻醉只能開刀。
現在老人家的情況,哪怕是2cm的下切口都未必能抗住。
更何況老人家炎症極重,2cm的切口,誰都不能保證拿下來。
再說,從前所謂小切口,有一部分患者是皮膚小切口,進去後要擴腹膜切口。
這道題本身不是很難,要是臨牀遇到類似患者,和家屬交代清楚,認可就做手術,不認可就算了。
反正簽字、按手印,把話說明白,加上有錄像、影音資料,絕大多數人都會講道理。
可眼前,雖然沒人明說,但會診的大佬們都清楚只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腔鏡手術需要全麻,早就不予考慮。
第四次會診。
鄭思遠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他努力讓自己隱身,不要被人注意到。
現在焦點在普外科、麻醉科、重症醫學身上,一旦有人想起胃腸鏡的話,自己真就不知道該怎麼弄。
胃腸鏡能做闌尾炎麼?
炫技術的話,是可以的,鄭思遠就做過不下十例腸鏡下闌尾切除術。
手術沒多難,但鄭思遠不喜歡做。
人家普外科或者胃腸外科做的好好的,併發症也少,安全係數極高。
通過胃腸鏡做,也只是能做而已,安全性有保障卻沒那麼高。
患者什麼情況,鄭思遠心知肚明。
現在治病救人已經走到了死衚衕,功勞,自己不要;黑鍋,自己也不背。
鄭思遠努力蜷縮,想要避開所有人的目光。
可這只是一個想法,誰又能做得到。
“鄭思遠鄭教授,您代表內鏡說幾句。我聽說您那面開展內鏡下闌尾切除術做了很多例,可以在內鏡局麻下進行。”
一人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