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還不趕緊將朱雀放了!”黃酮見朱雀被挾持,有些着急,急急說道。
可是,對方豈是好糊弄的人,只見他單手掐住朱雀的脖子,盯着黃酮冷冷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是誰。若是你們還想要這位小姐的命,就乖乖的將你們族寶獻上。”
“族寶?你在說些什麼,什麼族寶。”黃酮聽得一頭霧水。
“呸!本小姐就是我們族的族寶!識相的就趕緊將本小姐放了,要是驚動了我那正在睡覺的相公,小心他把你大卸八塊了!”朱雀掙扎的嚷道。
“死丫頭,你給我閉嘴!”阿六眼中戾氣盡顯,掐着朱雀的手暗施了力道,正好掐着朱雀的喉珠。
“咳咳……我……”朱雀被掐住喉珠,立刻喘不過氣來,臉色漲的通紅,黃酮更是被嚇得一臉煞白。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族寶爲何物,但是你殺了她,也別想安然的離開!”
“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分寸。”阿六根本就不受威脅。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忽聞屏風後頭,有人散漫地打了一個哈欠,顯得十分慵懶、帶着一絲絲的倦意,朱雀原本已經絕望的眼神,又立刻亮了起來。
“是誰!”阿六沖着屏風後頭嚷道。
只聽見屏風裡頭的人輕輕一笑,帶着慵懶之氣淡淡說道:
“江湖傳言,布衣神判三個月前生了場大病,自此之後便一病不起,洛王爺唯恐指天扇落入奸人之手,便讓坊間仿造了九把扇子,將真的扇子混入其中,分別有十位忠心耿耿的奴僕將扇子帶出,藏於民間。各大門派,黑白兩道均爲了將指天扇據爲己有,傾巢而出,四處搜尋。更有謠傳,得扇者得天下,在下實在是非常好奇,爲何這位兄臺對掉在地上的扇子恍若未見。或許它是真的,閣下豈不是失了算?”
“哼,謝謝你地提醒,不過既然我將它丟在地上,就表示我十分篤定這把扇子是假的。”阿六面色不改,看着手中的朱雀,意味深長道:“凌寒族已經有幾十年未踏足中原,如今大勢已定,又何必趟這渾水,只要將守墓的鑰匙交出來,便可以置身事外
。”
“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朱雀緩過勁來,斜着那雙狹長的眼睛冷笑道。
“閉嘴!”
談話間,地上的扇子受到牽引,被吸入屏風之後,阿六雖有些詫異,但並未有任何鬆懈,黃酮根本找不到破綻救人,只能着急的望向屏風後頭。
屏風後頭,有個臥榻,臥榻上側身躺着一人,半眯着眼睛,伸手撫摸着手中的扇子,柔軟的指腹緩緩劃過扇子,落下淡淡地情緒,仿若是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那人打開扇子,呆呆的看着扇面,淡淡開口道,目光卻從未離開過扇子。
“素聞指天扇是靈性之物,對主人而言是神兵利器,對普通人而言,卻是把普通的扇子,這位兄臺何以認爲這把扇子就是假的,你又不是真的阿六。”
“廢話怎麼那麼多,除非是主人,否則沒有人能夠在扇面上塗塗畫畫!”阿六十分不耐煩道:“不要再拖延時間,將鑰匙交出來,否則我不保證這次會不會控制好力道!”
仿若是要回應他的這句話,果真掐着朱雀脖子的手,緊上三分。
屏風裡頭嘆息一笑:“鑰匙?想要鑰匙就憑本事來拿吧。”
說着,就看到屏風後頭擲出一物,阿六定睛一眼,不正是一把閃着光芒的鑰匙,傳聞凌寒族的鑰匙周身閃着光芒,定是這把無錯,這麼一想,果真推開朱雀,輕功躍起去搶那把鑰匙。眼看鑰匙就要落入手中,卻一陣狂風颳起,他忙用手捂住,這一捂失了先機,再待看清,哪還有鑰匙的蹤跡。
“糟了!上當了!”他大吃一驚,知道上了當,正準備逃走,卻不料腰上被輕輕一點,竟動彈不得。“你是誰!識相了就放了我,否則下次輪到我家公子前來,你們這一船的人,可真的就一個也不想活了。”
“哦~這樣啊~”就聽到身後一個慵懶地聲音帶着輕蔑之意,滿不在乎道:“你這麼兇做什麼,一個姑娘家這麼兇,難怪不討唐四公子喜歡。”
“你……你知道我是誰!”假的阿六微微一愣,這個人的聲音聽着很耳熟,非男非女的中性音色,帶着一絲絲的慵懶之氣,能夠識破
她女兒家的身份,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正暗暗腦海中搜索着,忽然感覺到肩上一重,她詫異回神,卻見一雙素白的手正在摩挲着自己的人皮面具。
“嗯嗯~這個人皮面具做得雖然不錯,可惜和財神莊的鬼咎比起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距離。”
“你想做什麼!”假阿六厲聲道。
“難道你的主子沒有告訴你,長期帶這種假的面具,臉部很容易潰爛麼?”假阿六聽到腦後傳來散漫的聲音,帶着三分慵懶三分倦意三分冰涼,這個聲音她一定在哪裡聽過,可是該死的,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她正想着,臉上一疼,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揭開了她的面具。
“初次見面時候,還是中年婦人裝扮,不料真面目還是個美人胚子。你家主子怎麼捨得,讓這麼美的人來當殺手吶~”對方說着,那雙手還刻意解開假阿六的領子,手故意去觸摸那算得上白皙的肌膚。
“自古成王敗寇怨不得誰,想殺便殺,不需要如此百般羞辱,你想知道的信息我一個字也不會說。”她咬了咬銀牙,沉聲道:“你若不殺我,日後我會把今日的羞辱數倍奉還!”
“嘖嘖嘖!美人要是生氣可就不好看了。”對方不怒反笑:“朱雀老婆,你可別學這位姐姐,老得快喲~”
“你!”
“美人殺手,你家主子可真不會善待你。”對方說着那揩油的手又回到了假阿六的臉上。“唐四公子就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主。瞧瞧,這多麼美的容貌,怎麼捨得讓你戴上這麼醜陋的面具,看看這雙巧手,常年染毒習劍,已經面目瘡痍,唉,可惜啊~我要是你們主子,定對你們百般呵護,捨得不你們受到一絲絲傷害。”
她美麼?假阿六聞言微微一怔,從來沒有人誇過她美麗,主子從未疼惜過自己,主子生性陰險多變,爲人毒辣,在他手下辦事,只求活命,哪能有半點奢望被憐惜。
唐季饒這個男人,就算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也無法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之心,仿若天生就是如此陰險,以折磨人爲快樂。如今被擒,恐怕就算回去也是凶多吉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