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悠十分驚訝,瞪大眼睛看着背叛的白芷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向最尊敬白依的白芷夕,居然會對白依刀刃相向。
“她不是白芷夕。”白依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慕瑤:“我一直以爲童子功只有男子才能練,不料唐門的人還真是讓我出乎預料啊。”
“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訝異。”慕瑤笑着道,像假的白芷夕使了個眼色,假的白芷夕點了點頭,正準備一劍結束白依,不料忽然全身癱軟,昏倒在地,頭吐白沫。
“怎麼回事!”慕瑤一臉吃驚,正欲轉身逃走,卻被白依一手掐住脖子。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只是我很在意,到底是哪裡出了破綻。”
“是茶,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這茶水裡頭放了十香軟筋散麼。”白依說着,將茶水吐了出來。
其實,她懶得說一點,那就是白芷夕泡的茶非常難喝,所以在很會煮茶的白依面前,她基本不會遞茶水給白依。
從一開始,白依就知道白芷夕是假的,她假裝入套,不過是想伺機將假的白芷夕毒倒。她在沙漠裡,已經見識過小鐵童子功的厲害,她實在沒有把握能夠應對童子功。
“那麼你就不擔心真的白芷夕麼?”慕瑤不甘心就此失敗,因爲她的手裡頭還有人質,只要白芷夕還在她的手裡,那麼她還是有機會的。
“嗯?”白依溫婉一笑,不答慕瑤,反而玩味的對白少悠道:“少悠,你和芷夕是雙生子,你居然沒有發現姐姐被調了包,實在該罰。”
“對不起,孃親。”白少悠低着頭,看起來十分懊惱。是啊,他和白芷夕雙從小一起長大,又是雙生子,有心靈感應,他居然未曾發現白芷夕被調了包,還差點害了孃親。幸好孃親聰明,識破了別人的圈套。
“不是對不起,你好好想想,錯在哪。芷夕呆着的地方很安全,不過你要自己找。如果三天
還未找到,你姐姐估計就餓死了。這是對你的懲罰。”
白依動手點了慕瑤的各大穴位,這是洛王妃教她的特別點穴法,不用特殊手法,絕對解不開。
“你真冷漠,連自己的手下生死都不顧,虧他們還叫你孃親。”慕瑤冷哼了一聲,見白少悠那眉頭都快連在一起了,忍不住道“就算白少悠有錯,可他姐姐是無辜的,何必連她一塊懲罰。”
白依若無其事的把玩着茶杯,口氣卻是冰寒無比:“你也不捨?”
“畢竟曾經都是聽雪樓的,有些交情。”慕瑤尷尬的應了一聲。
“哦?不知道慕瑤在講那些有樓裡頭的兄弟姐妹變成毒人的時候,有沒有一瞬想到他們也是聽雪樓的,也是有交情的。”她忽然停下把玩的動作,手持着杯子,手指關節泛白,把杯子擠壓的嘎嘎響。“我一向賞罰分明,少悠有錯要罰,芷夕有錯也要罰。”白依看了一眼白少悠,見他還杵在那裡,苦瓜着一張臉,微微一嘆:“因爲她太顧念舊情,明知道你是敵人,卻還是掉以輕心。不然以芷夕的武功,不會那麼快便被擒。”
這句話點醒了白少悠,只見他眼睛一亮,一躍上了橫樑,果然在橫樑的暗角落發現被點了穴道的白芷夕。
“你早就知道白芷夕在那裡!”慕瑤不甘心,爲什麼她事事比不上,明明四年前白依什麼都不懂,性格又軟弱,爲什麼!
“我知道,你一定不甘心,一定想不明白爲什麼我又知道了。少悠,告訴她。”握在手裡的茶杯伴隨着她那一沫淺笑,瞬間化作齏粉,面對慕瑤詫異的眼神,她卻是那麼不在意,就好像她知道慕瑤在拖延時間,但她不在意,她信任万俟尋,所以她可以陪着慕瑤耗費時間。
“就像孃親說的,我和姐姐是雙生子,有心靈感應,沒有道理不知道姐姐被掉包。除非,姐姐被掉包的事情是,我剛離開一小會時候發生的,短到我還
來不及察覺。姐姐武功不弱,被制服後,一定來不及藏到別的地方去,所以能藏的地方只有橫樑暗處。這還是孃親剛剛提醒我的。”白少悠一邊幫姐姐鬆綁,一邊說道,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白依,你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你麼?”
“因爲我比你聰明?”
“比起我,白直更重視你。”慕瑤咬牙盤,從嘴裡頭生硬的擠了出來,帶着陰森森的味道。
白依一怔,斂起笑容:“少悠、芷夕,立刻到清泉崖找洛王爺,將武林中人挖掘寶藏的事情,具細告之於他。”
白依眯着眼睛,看着雙子離開之後,這才收回視線。
白直,她的哥哥。
他將所有的感情給了慕瑤,卻換來了如此的背叛。
除了將心換給白依,白直沒有任何的選擇,而逼他走上絕路的,正是那個與他許下生死的女子。現如今,這個女子不知悔改,還將自己的罪過,推到別人身上。
“既然你提到哥哥,我倒想問你一句話。他是不是你害死的?”
慕瑤不置可否一笑,笑得妖媚,笑得輕佻:“這是我聽過最傻的一個問題。”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白依心口莫名一窒,負手而立,背後的雙手已經沾滿自己指甲掐出來的血。
“爲什麼?我當初的任務本來就是刺殺白直,之後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完成這個目的罷了。只是你哥哥傻而已,明知道我的目的,卻還是把我留在身邊,明知道我要殺他,卻什麼都不做。他實在是太天真了,他以爲對我溫柔,事事爲我着想,我就會愛上他,放棄任務。哼,真是個傻子……”
“夠了!”白依面露不悅之色,素手一揮,帶着內力。
慕瑤頓覺喉嚨有股腥鹹的液體直衝腦門,像是要衝破喉管,卻生生的嚥了下去。她心滿意足的嘴角泛起,顯得十分寧靜安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