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凡對施影與雲動的影響非常好,他很佩服施影外表文弱內心堅強的性格,反倒是對尚有爲那樣仗着父蔭,頂着個小老大的身份,四處招搖撞騙,驕橫跋扈,這樣的人只能給家人和幫會帶來麻煩和災禍。他不認爲尚有爲的態度是誠懇的,都是事急從權而已。
“施幫主,雲兄弟,這就到了,昨晚我不在,發生了這樣的事,當我到了現場之後,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尚有爲派人乾的,等我把情況稟報給楚堂主的時候,兄弟們都是羣情激奮,嚷嚷着要找清幫的人報仇,但我們楚堂主沒有說話,他思考了一會對我們大家說,先等一等,如果今天上午沒人來鴻順堂就這事來做解釋,那麼我們再做決定,結果你們來了,說明這事很有可能是有人想挑撥我們兩家的關係,現在我們不能莽撞,得看清楚形勢,不然就中了別人的奸計。”
施影讚許地點了點頭:“楚堂主目光如炬,心思縝密,吳舵主,你們該慶幸有這樣的龍頭老大,不至釀成大錯,在我看來這件事就是有人使得離間計,你想北洲清幫現在是步履維艱,自保尚不可爲,怎麼敢再起爭端,即使是北洲清幫的人乾的,也是別有用心的人,那就是叛徒。尚皈清是絕無可能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
“是啊,楚堂主給我們分析之後,我們都冷靜地想了想,覺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才能暫時剋制,保持冷靜,靜觀其變。”吳不凡附和着說道。
說話間就到了事發地點,車子停到一棟樓房門口,大門外有十幾個人守着,看到吳不凡等人下車,都紛紛打着招呼,這些都是鴻順堂的弟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鴻順堂的各處堂口分舵都已經加強了戒備,提防類似的事再發生。
雲動下了車,四下看了一眼,四層高的樓房靠近街道,街道四通八達,街道口都有攝像頭,賭館門口也有。周圍都是商家店鋪,攻擊的人能很快利用地形之利迅速撤離,門口地上還有警察取證時留下的痕跡,幾個醒目的**劃出的人形圈分散錯落,一路向裡,到了一層樓梯口就沒有了。
“這些人從大門衝進來,開槍打死打傷了幾名兄弟,然後衝進一樓,到了樓梯口就遇到了幫中兄弟的抵抗,他們就沒有繼續向上,立即順着原路返回,迅速撤離了。”吳不凡介紹着當時的情況。
“吳舵主,我想看看事發時的錄像。”雲動蹲在地上回頭說道。
“行,四樓請。”
四人上了四樓,這裡有辦公室和監控室,有人打開了電視,播放着錄像。
雲動及衆人目不轉睛地看着,整個攻擊過程大概只有不到四分鐘,參與攻擊的有七八個人,都是一手拿刀,一手提槍,快進快出,動作乾脆利落,有兩個人說了幾句話,都是用華文說的。看了一遍,雲動閉上眼,自己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然後說道:“再放一遍。”
第二遍放完,雲動對着播放的人說道:“現在慢放,我喊停就停。”
“停,”雲動喊了一聲,然後指着屏幕上畫面中的一道身影問施影:“小影,你看這個人你可有印象?”
施影吃了一驚,連忙俯身低頭,湊到屏幕前,仔細地打量着畫面中的那人,此人個頭不高,黝黑的皮膚,臉微側,看不清正面,施影仔細看了一會,緩緩說道:“這個人我有點印象,但我想不起來,雲大哥,提示一下。”
雲動突然眼中怒火萬丈,面色陰冷地說道:“南部灣中,風高浪急。”
“呀!他是武宮山下接走方向彪的那個安南人,”施影一下反應了過來:“就是他,錯不了。”
旁邊吳不凡聽得雲裡霧裡,莫不着頭腦:“兩位,你們認識他?”
雲動點了點頭:“嗯,忘不了,那天晚上是我經歷過最感恥辱的一夜。”
兩人說的不是一個地點,武宮山下,雲動不在,她看得很清楚,在南部灣,施影在,但在那麼大的風浪中,她的眼神沒有云動好,記的不深,而云動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難以釋懷,記憶猶新,當時幾個人登上潛艇的畫面被他刻在了腦海裡。
吳不凡又驚又喜:“是這樣,那麼我們就能證明這件事與北洲清幫並無關係。”
雲動與施影齊齊點頭,雲動對他說道:“帶上錄像帶,我們回去,這件事我會向楚堂主說個明白。”
吳不凡趕忙去複製錄像帶,四人又重新返回鴻順堂總壇。
路上施影打了尚皈清的電話,邀他趕過來,吳不凡也向楚懷義稟明情況。
進了總壇,楚懷義正在正堂等候,一見施影雲動,趕緊問是怎麼回事。
雲動說道:“我們等等尚幫主,我會給你們解釋清楚。”
不大一會,尚皈清興沖沖地趕到了,大家起身迎接,寒暄了幾句,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到雲動的身上。
雲動面色素然:“請楚堂主挑個僻靜之處說話,這裡人多口雜。”
楚懷義見他如此謹慎,知道事情又些蹊蹺,忙帶着他們進了內堂一間小客廳裡,並命人在門口守候。
見沒有閒雜人等,雲動這纔開口說道:“楚堂主,尚幫主,這次施幫主是應北洲清幫的邀請,趕來馳援的,而在此之前,滬海清幫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錢報堂堂主陰謀篡幫,施老幫主等死於他請的槍手的槍口之下。”大家一起看了施影一眼,施影面露悲傷,滿面泣容,淚水一下子滾了下來。
雲動接着說道:“我因某些原因,恰逢其事,裹在其中,然後一直幫着清幫與這羣槍手周旋,唐路生篡幫不成,打算棄子自保,也被這羣槍手幹掉了,接着我與施幫主千里追蹤,與他們纏鬥,一路追殺,其餘的槍手都被我幹掉,但主謀者方向彪得以逃脫,而這個人和安南方面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幫他逃出大陸的就是畫面上這個安南人,我親眼看到他帶着方向彪上了潛艇,我們多方打探消息,得知他們逃到了北洲,目前就隱藏在溫華市,方向彪此人與施幫主有着血海深仇,和我也有許多糾葛,我們是一定要抓住他的,這也就是我趕來溫華的原因。”
施影擡起秀首,輕拭淚花,斬釘截鐵地說道:“施影必手刃此獠,以祭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衆人一聽,這才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楚懷義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如此,事情就已經很清楚了,昨天之事就是安南幫從中挑唆,意欲壞我兩家聯盟,發起爭端,那麼安南幫及方向彪等就是我們幾家的共同敵人,我們當齊心協力,共攘外敵。”
尚皈清也面帶感激:“施幫主,雲兄弟,我深感兩位萬里馳援之情,替我幫澄清事實,還我們一個清白,北洲清幫願與你們團結一心,共度難關。”
楚懷義見此場景,心中一動,衝着施影雲動以及尚皈清說道:“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們現在有着共同的仇敵,我看不如我們幾家聯手,歃血爲盟,共同進退,統一調度,以御強敵,列位看如何。”
尚皈清一見他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大喜過望,連連稱善。施影與雲動也對視一眼,他們畢竟不是在本土,這邊人生地不熟,需要仰仗他們的地方很多,當然也希望如此,當下點頭表示贊同。
接下來三家就在鴻順堂正堂之上擺上香案,祭上供品,取了雞血,飲了血酒,跪拜神靈,對天盟誓,結爲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