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儀式結束了,看似沒有什麼壓力,卻給人一種正式感,無形中給人的心理形成了一種束縛,雖然顯得很稀鬆,甚至可以無視它,等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以後就可以完全淡忘掉,但這卻是因人而異的,要看當事人是誰,對於方燦這種一諾千金的人而言,這個儀式就像一道符咒,傾注進了他的腦海,這是屬於精神上的包袱,再也甩不掉了。
此時阮成江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春風滿面,一臉和煦地對兩人說道:“你們暫時先留在島上,我明天早上就走,有什麼事情我會聯繫你的。”
“嗯,”阮慧珊答應一聲:“可是,爸,他們你準備....”
阮成江很清楚女兒說的“他們”指的是誰,也看出來女兒對他們的於心不忍,他臉色一沉道:“不用你操心,那幫小子會問出結果來的,我今天就能得到結果。”
他說完這話,就沒繼續往下說了,可任誰都看出了他目光中的濃濃殺機。
方燦的心登時揪了起來,無論如何,他決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就這麼葬送在阮成江的屠刀之下,此刻他的腦子開始飛快地運轉,想着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把他們救出來。
阮慧珊顯然也從父親的語氣中聽出了其中的意思,看着父親眼露兇光,又想到“彼得”給自己看的那些材料上的內容,她終於開始相信上面所說的真實性了。
“爸,嫺姨....她畢竟也跟了你那麼多年了,對我也很關愛,你就看在她照顧我們父女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她吧。”她的眼中露出哀求的目光。
方燦從這些點滴小事上看出這個女孩不是作僞,確實是心地善良,他暗暗點了點頭,再次肯定了她的行爲和品質。
阮成江冷笑了一聲:“慧珊,這種人不值得可憐,我對她那麼好,她都還在背後算計我,背叛我,謀害我,我如何還能去寬恕她,這事你就別管了,就當這個女從來都不曾存在過。”說完,再不看女兒一眼,轉身上了二樓,回自己的書房去了。
阮慧珊很失望,但她無可奈何,自己父親的個性她很瞭解,他做出的決定別人很難干涉,自己都說服不了,那別人就更不行。
方燦急着要將當前發生的一切傳遞出去,而阮慧珊在他就沒法行動,所以他要趕緊脫身。
他拍了拍阮慧珊的肩頭,低聲勸道:“別想那麼多了,先回房間去休息一會,我出去檢查一下防務,一會就回來。”
阮慧珊一臉難過地道:“家裡發生這種事情,我覺得很難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方燦點了點頭:“我懂,可我們無能爲力,要不你回房間好好想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讓你父親改變主意,我一會就回來。”
“嗯,你去吧,我在房間等你。”阮慧珊一臉落寞的回了房間。
方燦從衛兵手中取回了自己的手機和槍支,此時衛兵們看他的眼神開始發生了變化,這位就算現在還不能算是將軍的乘龍快婿,那也只是時間問題,遲早的事,他們可不敢再對他無禮,甚至開始用討好的眼神看着方燦。
方燦也不睬他們,趕緊出門,擺出平時不拘言笑的做派,開始繞着整個島檢查防務,等到了山頂,居高臨下,確定沒有人跟蹤,他這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今天發生的一切用手機信箱發送出去。
等再回到別墅,他徑直去了阮慧珊的閨房,此時的他無形中成了別墅的又一個主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更沒有人敢再暗中窺視他了,他在這棟別墅裡如入無人之境。
“回來了。”阮慧珊看到是他,勉強打了聲招呼,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本來她應該很高興,因爲她和彼得的關係得到了父親的認可,父親還親自爲她舉行了一個象徵性的儀式,雖然不能代表什麼,但畢竟有了一個說法。可她高興不起來,就因爲今天發生的事情太令她難以接受,太意外了,她從情感上無法釋懷。
方燦進門掃視了房間一眼,這個房間對他來說已經不陌生了,但他卻別有用意,他看到了自己昨天給阮慧珊的那些材料就放在她的牀頭邊上。
她看過了,並且應該看過很多遍,這就算達到了目的,種子已經撒下了,總有一天它會發芽,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悄然的改變着。
阮慧珊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知道他在想什麼,倏然,她縱身撲進了方燦的懷抱,聲音顫抖着說道:“彼得,我害怕,我真的很怕。”
方燦沒有說話,伸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用自己手掌傳遞出去的力量撫慰她驚恐不安的心。
過了好半天,他纔開口說道:“剛纔我出去,找今天在場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夫人和陳木棣在大學裡曾經是同學,夫人是陳木棣曾經的戀人,他們很相愛,後來夫人蔘加安南小姐選美大賽,獲得了第一名,你父親看上了她,千方百計的將夫人迎娶進了自己的家門,成了阮夫人,而陳木棣因此懷恨在心,爲了報奪妻之恨,挖空心思的來到你父親的身邊,成爲他的貼身秘書,就是想奪回曾經屬於自己的戀人,聽人說,他們很相愛,始終堅守着自己的愛情,可天不遂願,弄到現在的這般地步,嗨!”
方燦委婉的講述着***與陳木棣悽美的愛情往事,在他極具煽情的講述中,阮慧珊不禁爲這兩人感到深深地惋惜,她覺得他們這樣此志不渝地堅守着自己的愛情,他們的愛情是堅貞的,都是值得敬佩的人,如果“彼得”說的都是事實,那麼錯在她的父親,蠻橫無理地棒打鴛鴦,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侶,上演了一出現實版的愛情悲劇。
而陳木棣爲了奪回自己的愛人,不惜卑躬屈膝,以大無畏之勇氣,大堅忍之精神來侍奉與自己有着奪妻之恨的仇人,忍辱負重,在其身邊一待就是五年,所圖者可想而知,然而一時不慎,東窗事發,功虧一簣,雖然他們是衝着自己父親來的,但也讓阮慧珊唏噓難平,感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