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本心而言,阿炳其實很想將當下發生的事情告訴雲動他們,在他的眼中,雲大哥幾乎無所不能,沒有難得倒他的事情,他想讓雲動知道,並且他知道雲大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一定出手相助,最起碼也能給點建議之類的。
現在既然沈總的表姐王律師知道了,她和雲動的關係阿炳心知肚明,她曉得了,就等於是雲大哥曉得了,就不會袖手旁觀。
王丹妮心裡着急,但臉上絲毫不露,猶自笑語盈盈地將陳炳南送出施府,立即便折返回來,想和雲動打個招呼後,就趕往科瓏生公司一問究竟。
此時的雲動已經頗有些酒意,在他這一生中,還未經歷過這樣重大的喜事,在部隊的時候,就算全特戰大隊集體會餐,也不過是軍歌嘹亮後大家溜索的將桌上的飯餐一掃而光,喝酒,對於像梟龍這樣時刻待命的特戰部隊來說,那是明令禁止,完全杜絕的,想喝酒了,只能幾個人偷偷的躲在營房外的偏僻角落,懷揣着從伙房裡偷出來的熟食,冒着被處分關禁閉的危險,淺嘗輒止。
而今天是他兒子的滿月酒,是他長這麼大,和他切身相關的第一件大喜事,加上桌上坐着的不是長輩就是知交,表面上施家是今天的主角,但在座的幾乎人人都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自然都把眼睛都對準了雲動,而云動欣喜若狂之下,如何不暢快淋漓的痛飲一番,他毫不在意,不管是誰來敬酒,全都是酒到杯乾,面不改色,喝的那叫一個爽,這也讓在座的諸人看的瞠目結舌,他們都是江湖之輩,最是敬佩強者,人人都是暗挑大拇指,心裡話,此人真乃當時豪傑也。
其實雲動並非因爲酒量特別豪壯,而是因爲長期修煉氣功的緣故,他練得是佛門最高深的龍象功,此功至剛至陽,正是體現佛家功法的根本,體內真氣一旦形成,便會在經脈中循環往復,奔流不止,然後日有所進,月有所長,日積月累之下,雄渾厚重,綿延不絕,講究意念所至,力道勁升,真氣在大小週天之內川流不息,自動休整身體狀態,使之始終處於一種四體通泰、心如止水的祥和狀態,人的身體在最舒適的狀態,所能承受的限度就是平時的數倍乃至十數倍,所以不管是體力或腦力上,都要比別人勝上一籌。
雲動正在客廳坐,看着尚儀、曲小妹她們正逗弄着壯壯,怡然自得,這一個多月,是他這一生最安寧平靜的日子,這裡沒有紛爭、沒有對抗,沒有暴力,沒有威脅,沒有死亡,他能安安穩穩的吃飯,能踏踏實實的睡覺,能悠閒自在的逛街,不必時刻睜大雙眼,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提防着冷槍暗箭的偷襲,驅離環繞在身邊死神的鬼影。
正出神發呆的檔口,一個人悄然坐到了身邊,雲動扭過頭,原來是王丹妮。
“呵呵,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準備和你商量。”雲動先開的口。
對於這個最先敲開他心門睿智聰慧的女人,他是又愛又敬,心裡有事,就喜歡和她一起商量,徵詢她的意見,聽取她的建議,甚至能給他下最後的決心。
王丹妮莞爾笑道:“又想起什麼東西來了,別是喝多了酒,腦子發熱纔想到的,我可不和腦子犯迷糊的人討論事情。”
雲動打了個哈哈:“我這樣像是醉酒的模樣麼!是小影生產前就想好的,覺得不很成熟,就又盤算了幾天,最後還是認爲有必要和你們幾個商議一下,當然,主要還是聽取你的意見。”
王丹妮見雲動說的一本正經,好像還是很重要的事情,自己愛人能如此看重自己的意見,這讓她感到美滋滋的,像喝了一杯蜜水,她就先放下了自己要離開的打算,想聽完雲動的問題再說,畢竟表妹那邊,事情已經出了好幾天了,也不在乎這一刻。
“你說,我聽,只要不是讓我拿刀動槍,我就都能給點建議的,然後再具體事情具體分析。”王丹妮頗爲自信地道。
“現在籠罩在我心頭的那團鬼影已經被驅走了,現在沒有什麼能危及我與我家人們的生命安全,我再也不需要因爲安全問題而成天擔憂,那樣一來,事情就來了,現在我這一大家子的,現在又有了兒輩,雖說家裡還有一些餘財,但是光這麼坐吃山空的,也不是個事,所以我想將我們原先註冊的那個華美集團公司正式的運轉起來,利用手中的各種資源,也正經的做點生意,我呢,沒讀過幾年書,只當過十幾年的兵,對做生意這事不是太懂,要說我們幾個人裡面,真正懂行一些的,除了你和尚儀,其他幾個估計也都是一知半解,而尚儀是北洲C國人,肩頭上還頂着個幫主的名頭,所以我想,讓你來擔任華美集團的執行總裁,從滬海和安南這兩邊開始,逐漸的向全國乃至全世界發展,依照我的預測,加上施影和尚儀她們的幫主,華美還是大有可爲的,你覺得呢?”
雲動此言一出,王丹妮深以爲然,她知道其實雲動這話說的客氣,是徵求自己的意見,其實根本就無需贅述,只用看看自己現在周圍的幾個女人就可以了,施影,身爲滬海清幫的幫主,手裡掌握的大量的資源,在滬海,可謂手眼通天,神通廣大;尚儀,身兼北洲清幫幫主在北洲自然大小通吃,左右逢源,並且在北洲,還有一個四幫聯盟,那些人都賣雲動的帳,就單單從這幾個點出發,華美不管做什麼生意,肯定會一帆風順。
王丹妮見愛郎對自己如此信任,張口就將華美交到了自己手中,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畢竟他的身邊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也並不是只有她最合適,其他人會不會有什麼想法,王丹妮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她需要權衡一下,考慮一些其他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