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沒有惡意,找你來,只不過是想把問題說明一下,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們也不想這樣,只不過你現在站在我們的對手一邊,所以我們必須對你出手,清除掉你們這些旁枝末葉,所以,冒犯之處,敬請諒解。”
言辭彬彬有禮,人透着斯文,但語氣冰冷,宛如三九嚴冬,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甚是都不讓溫儲良坐,瞧那意思,他連在他們面前坐的資格都沒有。但此時的溫儲良怎會放過這弄清楚仇怨的最後機會,雖然他根本還不知道這“仇怨”從何談起。
“兩位老總,恕溫某眼拙,不知兩位高名大姓,溫某福薄,未曾識得兩位...先生,又不知哪裡得罪了兩位,恕溫某愚鈍,還望兩位指點一二,也好當面陪罪。”溫儲良小心翼翼地搭話,連稱謂都十分謹慎,生怕言辭不當,又衝撞了對方。
只聽旁邊那人尖刻地笑道:“你不認識我們?你當然不認識我們,你也沒資格認識,至於得罪,你更沒有那樣的機會,我剛剛不是講過了嗎,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你生意上的夥伴....”
對方的輕慢現在已經直接被溫儲良給忽視了,即使再大的折辱他也得受着。
“夥伴?不不不,兩位先生可能誤會了,我這小本買賣,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幹,從開張的那一天起就是,我沒有合夥人啊!”溫儲良覺得冤枉死了,對方一定是在對付某個人的時候鬧出了烏龍,把自己牽扯進去了,而自己肯定是給別人當了槍,無緣無故的蒙受此無妄之災。
“呵呵呵...”那人發出一陣肆意的大笑:“你覺着我們像是那麼不謹慎的人嗎?簡直是滿嘴胡言。”
這笑聲倒是把溫儲良震的一愣:是啊,這兩人一看就是商界翹楚,業界精英,怎麼能鬧出這樣的誤會呢!還如此興師動衆,耗費鉅萬,勞心費神的對自己圍追堵截,這可能嗎!但他們要對付的到底是誰呢?
他將和自己有生意往來的所有人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但是就是沒有想到誰是自己的合夥人,和自己有那麼密切的生意往來,值得對方對自己痛下殺手。
“這...這...”溫儲良急得大汗淋漓,口中不斷地哀求道:“兩位先生、大哥,我這腦子亂的像一鍋粥,實在....實在是想不起來,要不...要不,您提醒一二!”
“呵呵呵,看來溫先生還是缺乏誠意,既然這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那就請回吧!”這就擺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勢。
兩個多月來,溫儲良那顆飽受摧殘的心就像在煉獄中煎熬,已經頂不住這樣凌厲無倫的逼迫,好容易找到解決問題的渠道,他怎麼肯就這樣輕易的離開,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才能熄滅對方的怒火,將目標點從自己身上挪開,攻擊其它的方向,死道友不死貧道,別人的死活自己已經管不了了,自己憑什麼給別人擋槍。
正面沙發上的那人,自從自己進門以後,就沒啃過一聲,但是溫儲良很清楚,這位纔是正主,只有他發了話,自己才能得逃生天,求得一條活路。
溫儲良已經顧不得自己的顏面了,他雙膝開始發軟,聲音裡帶着哭腔,“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趴伏在地,苦苦哀求道:“兩位大哥,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吧,我是真的想不到你們想對付誰,您提個醒,我現在就跟他斷絕一切往來關係,保證不壞你們的事,我可以對天詛咒,再說,我找誰惹誰了,我憑什麼給別人擋槍,再好的關係也做不到這一點,你們說是不是,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磕頭如搗蒜,涕淚橫流,慘不可言。
中間那人眉頭一皺,一臉厭惡地側了側身,然後衝着側面那人揮了揮手,那意思叫他阻止一下,免得看着生厭。
旁邊那人立即喝止道:“你這是幹什麼!站起來好好說話。”
溫儲良哪敢不聽,連忙附身站起,可憐兮兮地望向兩人,一臉的討好,豎着耳朵等着下文。
“哼,不是看在你苦苦求饒的份上,我真的懶得理你,”那人頓了一頓,接着道:“既然你堅持說自己想不起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聽說你不但開着公司,還攥着別人公司的股份,兼着別人公司的董事。”
“啊!”溫儲良突然大叫了一聲,這一下來的突然,調門也非常高,把對面兩人嚇了一跳。
“原來...原來...你們,你們要對付的是他啊!對對對,我手裡的確有科瓏生的股份,也只有科瓏生的股份,這是他當時求我買的來着,我該死,我幹嘛要買他家的股份,你們放心,現在我就回去,股市現在還沒停盤,我這就把他家的股份拋掉。”溫儲良一臉的無辜,信誓旦旦的向兩人表露着誠心,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彷彿自己已經和他們結成了同盟。
“行了,”又是一聲呵斥,溫儲良立即住了口,不敢再出聲。
“誰要你拋他家的股份!這能起到什麼作用?”那人陰惻惻地盯着他冷笑了兩聲。
溫儲良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久在江湖,也是人精,聽出他話中有話,腦子裡轉了轉,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對對,拋掉了一點效果也起不到,我這點股份不算什麼,你們兩位要是想要,我可以贈送給你們。”嘴上這麼說,心裡在滴血,就那百分之二的股份,怎麼着也值一千多萬,但是相對於他自己的公司而言,就不算什麼了。
側方的那人眼睛一瞪,不屑地哼了一聲:“誰要你送?你轉讓給我們就好,我們不白佔你的便宜,你按照昨天的收盤價,將手裡所有科瓏生的股票全部轉讓交割給我們,並在這一段時間內,保守秘密,不得讓其他人知道內情,知道我們允許你這樣做,聽懂了沒有。”
“明白明白,一切按你們的意思辦,你們叫我什麼時候對外宣佈,我就什麼時候宣佈,反正這點股份,不用公告。”溫儲良見問題能如此解決,而不傷自己的筋骨,心中喜出望外,如何還肯提出異議。
“一會有人讓你簽訂轉讓交割協議,你知道該怎麼做,記住你剛纔說的話,不要讓我們真的對你出手。”
威脅與震懾同在,邪惡讓人心生畏懼,溫儲良已經被揉捏的像一塊橡皮泥,想你怎樣就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