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再快些,再快一些.....雲動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擡手看着這腕錶,腕錶上記錄的非常準確,3.1公里,10分25秒,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那麼自己大約能節約七分鐘的時間,而七分鐘夠自己幹許多的事情。可這是不可能的,隨着體力的大量消耗,後面路程行進的速度只會越來越慢,如果自己不計體力不計後果一味的追求速度,只會適得其反,就算你節約了時間,可自己已經精疲力盡,那也是白搭,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休整恢復,所謂欲速則不達,一定要合理分配自己的體能,最好的情況就是,既能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並且能結餘兩到三分鐘的時間,而自己又有剩餘的體力帶着朱麗葉找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整一會,然後再做打算爲最佳。
想到這裡,雲動深吸一口氣,內識行走全身,檢查身體的每個部位,評估身體的綜合狀態,眼睛看着腕錶,迅速調整行進速度,重新分配自己的體能。
卡爾.道斯站在側面一處山崗的頂上,手拿望遠鏡,遠遠地看着山崗之下,荒野平原之間。奔跑躍進的身姿,心中暗自驚奇,還有些許懊悔,照此看來,自己給予他的條件實在是太寬鬆了些,看他此時行進的速度與狀態,他完全可以在二十八分鐘之內趕到他釋放朱麗葉的地點,並且完全有能力節約在他認爲足夠的時間,帶着那個女孩逃出一段距離,然後找一處進可攻退可守的去處,和自己的人對峙,然後等待救援。
“首領,看來我們低估他了。”卡爾的身後,一名身材高大的穿着一身雪地迷彩服特種兵打扮的男子面露憂色地道。
“嗯,我也看到了,沒想到此人這半年來,一身本領比在軍營中的時候又有精進,看來是我小覷他了。”卡爾贊同地道。
這名男子連忙出主意道;“那,首領,是不是要變化一下,叫人把那個女孩向後再退一公里,拖延一下他的時間?”
卡爾.道斯看着那風雪中飛奔的身影緩緩地搖頭道:“本來我用了這樣一種方法將他逼進這場死亡遊戲就已經是遭人笑話了,現在既然他同意我的條件加入,我再食言,豈不是更加落人笑柄,想我幽冥地獄威震八極,卻在一個華夏人的面前玩盡心機,佔盡便宜,那豈不是自墮威名,算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頭了。”
卡爾沉着臉不再說話,身後那人見卡爾心意已決,當下也閉上了嘴,單手摘下肩上狙擊步槍,雙手一託,閉上左眼,右眼湊到瞄準鏡前,從鏡中觀察着那越來越遠的小黑點,突然,他單手一拉槍栓,子彈就頂上了膛,眼睛再次湊上瞄準鏡的時候,突然發現前方一團漆黑,他不明所以,身子擡起,再看前方,原來卡爾將一隻手掌擋在了瞄準鏡的前面,陰鷙的眼神注視着他,這男子頓時心中一凜,手裡的槍馬上垂了下來,面對着那副怒容,他可不敢違逆於這個控制了自己半生的魔星,他擡眼再看遠方,那小黑點已經不可視覺了。
二十四分了,計算距離爲6.9公里,可前方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即使是他自己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儘量合理的調配自身的體力,但是在他負重約五十斤,大雪紛飛,西北風,風力接近8級的情況之下,他頂風而行,到此時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二十四分將近七公里,這絕對是一個常人就算是空手都無法企及的成績,可是到現在爲止,他還沒有看見朱麗葉,只要沒有發現孩子,沒有將她置身於自己的保護之下,他都無法停下腳步來喘會氣。
此時,內心焦灼,身體疲憊,體力不濟,身形頓時慢了下來,擡眼四下搜索,嘴裡終於抑制不住地大喊起來:“朱麗葉,朱麗葉.....”喊聲在空曠的原野中飄蕩。
搖晃着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他一路呼喊,突然,他身子一晃,一陣風吹過,風聲中竟然伴有呼喊聲,那是一個尖利清亮的聲音,應該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聲音裡帶着喜悅與哭泣。
“Uncle,Uncle.....”雲動順着聲音的來向,眼睛穿透密層層飄落的雪花,他看到前方一個小小的黑點在雪地中蠕動,再定睛看去,正是已經許久不見得朱麗葉。
雲動大喜過往,腳下加勁,形如流水,轉眼就趕到了朱麗葉的身邊,但見孩子身上裹着一件羊絨呢大衣,一臉的驚恐,彷彿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一隻手向雲動揮舞着,眼神中怯生生的,一股急切與渴望讓人感覺可憐,雲動與她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沒見了,此時再見,容貌和身材都已是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雲動到了她的身邊,單手一把捉住孩子伸出的那隻求助的手,往懷中一帶,卻沒有想到一把沒有拉過孩子的身體,卻讓朱麗葉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等她擡起頭來,眼中滿是委屈驚懼的淚水,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在雪地上,她緩緩地擡起了另一隻手,只聽到“譁啷”的響聲,雲動轉眼看去,原來那隻手的手腕上,一根細細的鐵鏈拴住了她的手腕,鐵鏈的那一頭延伸向身後,被系在一棵碗口粗細的樹上。
雲動臉上寒光一閃,殺氣畢露,卡爾怎麼戲耍自己他不是太在意,就算給他來一顆子彈也算不了什麼,但是用栓牲口的方式去禁錮一個孩子,這無疑已經刺痛了他的眼睛,激起了他的怒火,殺機已起,再難平息。
雲動伸手從腰間拔出虎牙,刀背的鋸齒一撬,鎖鏈錯位斷落,他再擡手看錶,時間剛到二十七分,他們還有一分鐘,一分鐘逃出對方***的射程的時間。
雲動擡眼環顧着四周,很快確定了自己要前進的方向,他的決定是,繼續向前,因爲他感覺危險來自他的身後,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前方或許有埋伏,但是背後的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更加的忌憚,更加的留心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