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跟我玩,我是畫餅大師!
送走悲催的錢掌櫃,在高挑的門樓前很快便找到圖老山,我把都督交待的事跟他簡單說了一遍。老圖自然是唯唯若若、恭恭敬敬忙乎起來。畢竟是咱讓他發了一筆橫財不是?
很快,老圖便找來了王嫣兒的賣身契,拱手交給了我。而後查問下面的老媽子,才知王語嫣兒並沒在督府做丫頭,是在外府燕語樓伺候三姨太。
老圖二話沒說,立馬叫來黃包車,帶着我直奔燕語樓。
一路上,我心裡不停地遐想:燕語樓,三姨太...一定是都督最寵幸的人,自然也是貌美如花。能去伺候這樣的美人,那王嫣兒也一定是個小美人。要是咱能...嘿嘿把這小美人也娶做妻子,那不但能抱得美人歸,還能名正言順地得到陰陽刀。
想到這,咱一臉喜滋滋,心裡像六月喝了冰水,舒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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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了幾條街,穿過市中心,到了郊區。環境漸漸蕭條,人也稀少很多。
我心裡頓時有不妙的感覺,預感有些不對。
下了黃包車,我就亟不可待地問老圖:“老圖,都督還在這偏僻之地買了院子?”
“嗯。”老圖眼神閃爍地回道。
“那三姨太?”
老圖尷尬地咳嗽幾聲,爾後有些愧疚地說道:“這三姨太本是個戲子,最得老爺寵幸,可後來她...她犯了錯。所以把她放到了別院。這個...那時我們也不知這王嫣兒是朱大夫的故人之後,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在這受苦,嘿嘿...”
看來師父死後,都督已經沒把王嫣兒當回事了。人走茶涼,神走威滅。
我苦笑着悠然回了句:“那自然,要不然你就成了圖神仙羅。”
“嘿嘿是是...”
一會,我們就到了燕語樓,說是樓不如說是個塔。一座破敗不堪的塔,淒涼地聳立在這荒涼之地。
敲了敲門,從裡面出來一個着紅穿綠的標誌丫頭,嘿!她不會就是王嫣兒吧?還不賴。
正欲上前問話,老圖走上前問道:“翠紅,三姨太呢?”
“圖管家,她在念佛了。你...你不是答應把我調回都督府嗎?這鬼地方我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哼!”翠紅滿臉怨氣,嘟着嘴責問圖管家。
老圖打着哈哈敷衍過去,讓我在外面待會,而後自個進塔裡去找三姨太了。他說這塔裡不但骯髒,氣味還忒重,別影響了我的心情。
這三姨太也不知犯了何錯,估計十有八九是男女問題,要不然都督也不會如此懲罰她。
沒多久,老圖笑臉盈盈走了出來,欣喜說道:“好啦,事情辦成了,待會小王回來,朱大夫就可以帶她走了。”
“她去哪呢?”我問道。
翠紅鐵線着臉回了句:“還能去哪?去河邊洗衣服了,她還能幹啥?哎,這樣的人都有人替他贖身,我怎麼就沒這麼好的命呀?”
我高深莫測地回了句:“翠紅,你會有的,以後多笑笑,少皺皺眉,一定會有人來贖你。”
“嗯?會嗎?”
看來,這王嫣兒名字清新,人應該不咋樣?實在不行就認她做妹妹吧。
我和老圖在樓外閒聊着,冷不丁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端着一盆子衣裳走上前來。
老圖驀地忍不住叫了一聲:“鬼呀...!”
那女孩倒是淡定,後退一步,低着頭杵在那默然無聲。
我一楞,心裡更是發涼,仔細一端詳,媽呀...這女孩臉上長着兩塊碩大的老鼠斑,而且非常對稱。她穿着破爛,頭髮蓬鬆枯黃,活脫脫就像戲裡畫了臉的小丑!
我心裡大大的失落,這就是師父的孫女王嫣兒?
“你...你是王嫣兒?”;老圖戰戰兢兢問道。
“嗯...”王嫣兒低頭應聲。
老圖拍拍胸口,長舒口氣,而後把我介紹給她,說我是她的恩人,已經替她贖了身,要她日後好好伺候我。說完,他便告辭而去。
王嫣兒倒是話不多,進裡面收拾了一個包裹,便輕輕地跟上了我。
她還是個悶葫蘆,經老圖簡簡單單一說,她便跟我走?就不怕把她賣到窯子裡?
想到這我想逗逗她,問道:“哎,我說丫頭,你就不怕我把你...”
我話還沒說完,王嫣兒輕吐兩個字:“不怕!”
“嗯?你怎麼這麼有把握?”
“我爺爺託付的人,我當然放心。”
“嗯?你怎麼知道我是你爺爺...”
“你脖子上掛着我家祖傳的寶物:陰陽刀,你自然是我爺爺託付的人。”
我立馬摸了摸陰陽刀,心裡一悸,看來這丫頭不簡單。長吐了口氣,悶聲取下陰陽刀,很不情願地遞到她更前,甕聲說道:“物歸原主,這也是師父臨終交待的。”
王嫣兒聽到我提到她爺爺,緊緊咬了咬脣,眼眸閃現出淚花,哽咽道:“陰陽刀便是嫣兒,刀送有緣人,嫣兒便嫁給此人...”
我心裡一顫,急忙說道:“我已娶妻。”
“那我就做你的妾。”王嫣兒篤定說道。
“妾?我,,,已有二妾。”
“我就當小妾。”
“啊!這...這不太好吧?”
“如你嫌棄,王嫣兒只有帶着小刀去找爺爺。”王嫣兒淡淡說道。
我楞住了,一來沒想到師父給咱下個套;二來被嫣兒雲淡風輕的氣質震住了。一個人談生說死都如此從容,那她一定是看透了世態炎涼,如果她真要死,那一定是決絕而去,絲毫不會留戀塵世。
見我躊躇,王嫣兒伸手輕輕拿住了陰陽刀刀把!
不行,我飛速拿回陰陽刀。一則捨不得這寶刀,也更不能忘記師傅的臨終囑託,否則他日閻王殿前,師傅還把我的魂魄打散!
“這...刀我收下了。”我篤定說道。
王嫣兒的頭低得更下,看到她嘴角居然掛上一抹嫵媚的笑,這笑就像那朝霞暖人心肺。我想要是她臉上沒有那兩塊漆黑的“老鼠斑”,她一定是朵耀眼的海棠花!
回到八號當鋪,公主、熱薩亞藍姐還三弟對嫣兒都非常熱情,畢竟她是師父的孫女。而公主、熱薩亞、藍姐都被我醫治過病,而我是繼承了師父的醫術。三弟那自不必說,從輩分來說他是師叔嘛。哎呦,不對!我也是她師叔,那娶她爲妾,那豈不是亂了輩分?
嫣兒沐浴更衣後,我看她的眉宇、紅脣、挺翹的鼻子,我瞧着不但上眼,還甚是喜歡。就是那該死的“老鼠斑”,怎麼非要長到臉頰上,怎麼不生在屁股上?哎...!可惜羅,兩隻老鼠糟蹋了一朵鮮花!
王嫣兒也很通情達理,她知道我有一妻二妾,所以並沒急着要我正式娶她。說等等,等她和姐姐們相處融洽了,再提這事。我心底更覺替她惋惜。
過了幾日,我們便啓程去青海。我那女當家這次倒是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可能她也瞧出我要找到甜妞的決心。
青海是高原之地,這兒的天空湛藍純淨,金黃色的油菜花遍地盛開,隨風飄揚,如金色海浪。
古代青海之地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便有:君未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的名句!
正因爲常年征戰,所以民風彪悍,這片土地孕育了大批有血性的漢子。亂世之中,自然是多了不少綠林好漢。不過,青海林子少,所以綠林好漢便成了草原馬賊。
我們的目的地是回契,地處青海北大門,隱身在金牧場與夏都第一峰崗什卡雪峰之中。傳說中這回契之人是三國西涼人遷移至此,所以馬賊最盛。想想,三國的馬騰、馬超、董卓可帶的都是西涼兵呀,其鋒芒大夥一定都領略過。
風險太大,所以我便苦苦相勸,才把閻笛、藍姐、熱薩亞留在了門源,讓她們留守大本營。
嫣兒就麻煩了,任你如何苦勸,她只給我擲地有聲撂下一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是你的人,你到那裡,我便跟到那!”
無奈之下,我使出緩兵之計,答應了她。說過幾天,備齊糧草再出發。當天夜裡,留下一封書信,帶着三弟悄悄走了。
我兄弟倆騎着蒙古馬飛奔二天,總算是到了金牧場,這兒確是芳草連天,風吹草地現牛羊的景色。
走了一段草地,忽然我倆見到前面有個詭異的白骨拱門,那具白骨屍體碩大無比,陰森森讓人望而生畏!
邊上還無數骷髏頭骨,都睜着黑洞洞的眼如死神般看着我倆。
“大哥,俺瘮的慌,咱們回去吧?”三弟訥訥說道,他有些心虛了。
這傢伙雖有金剛不壞之身,偏偏長了個老鼠膽。
我指了指一塊破損的立牌,堅定地說道:“咱們已經到了回契地界,怎麼能打退堂鼓?大哥跟你說,要是找不到你嫂子甜妞,咱絕不回去。你要是害怕,你回去吧,留你大哥孤身一人直搗黃龍!”最後我還淒涼地苦笑。
三弟急了,扯着嗓子喊道:“大哥,俺們是結拜兄弟,俺怎麼能留你一人在這鬼地方。俺絕不。”
“好兄弟,咱們走!”說吧我意揮鞭驅馬奔馳。
三弟默地又嚎道:“大哥,大哥...你看看咱們身後是不是跟了一人?”
“喔?”我愕然,此地已經是草原深處,且是馬賊的地盤,怎麼會有人?難道是馬賊的暗探?
“在哪?”
三弟順手往後面一指,我順眼望去,果然見一黑點慢吞吞地向我們這邊走來。看那飄忽的黑點,我頓時預感不妙。立馬叫上三弟向那黑點奔去。
不一會,就到了跟前。只見一瘦弱之人趴在一匹疲憊的馬背上。
“大哥,這誰呀?”
“你嫂子?”
“啊!甜妞?不會吧,嫂子從天上掉下來呢?”三弟欣喜若狂,急忙跳下了馬,徑直奔了過去。
待三弟看清那人時,驚愕地喊道:“大哥,她是王嫣兒,不是嫂子?她怎麼跟來呢?”
我猜的沒錯,正是執拗的嫣兒。我沒想到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居然會有如此大的決心和勇氣!
走上前,衝一臉迷茫的三弟輕聲說道:“沒錯她也是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