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身邊響起一聲責備:“打起精神,別讓上面的人溜下來。”
靈鼠一個激靈,納悶了:這誰呀?走到我身邊我居然沒聽到?我可是有名的順風耳呀!
一回頭,見“朱重天”身着一套黑衣,凌厲地掃了他一眼,而後一閃身沒了蹤影...?
靈鼠砸砸舌立馬打起了精神,心有餘悸地嘀咕道:我的娘啊,這朱重天是人是鬼呀?
重夜幾個飛奔越過廣場,貼身在一棵樹後,眺望隧道口上的碉堡。
只見碉堡上點了個火把,上山的路照得是一覽無遺。
重夜沉思一會,藉着火光又向四周的山巒望去。四周的山陡峭挺立,恰如黑黝鷹嘴。觀察了一會,重夜向靠近“皇宮”的一處山巒飛奔而去...
到了山腳,重夜選好了路線,便飛身而上。陡峭處,他施展出縮骨功,猶如壁虎般貼着山壁向上敏捷攀爬;平緩處,他使出輕功,幾個跳躍翻騰便輕鬆而過...
沒多久,他便上了山頂,奔到“喪門鍾”前。他俯瞰了一下“皇宮”和碉堡的位置。然後飛騰而下...
清晨,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轉瞬塔克力監獄便籠罩在充滿希冀的朝陽下。
我伸了一個懶腰,慢慢從木凳牀上坐起。摔了摔頭,忽地我調頭急切地望向熱薩亞。
熱薩亞包裹着錦被,洋溢着一臉的幸福,她笑盈盈衝我伸出一個勝利的“V”形手勢。
重夜搞定了!
我急忙飛身下牀,套上衣褲,衝出小房。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兄弟們都起來,跟我去‘皇宮’欣賞大漠風景羅...”
在我一陣瘋瘋癲癲地狂叫後,圖老大等人搓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嘟嚷嚷着靠攏過來。
“重天,我們就這樣上去?”圖老大差異地問道。
“對,兄弟們排好對,喊着號子大搖大擺地走上去。走起!”
......
可弟兄們瞪着驚詫的眼,一楞一楞的,就像一隻只呆鳥!
圖老大走上前,跳起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有些猶疑地嘀咕道:“還真有些燙!”
三弟痛心地問道:“大哥,你昨晚是不是一宿沒睡呀?”
草泥馬,懷疑我是神經病!
我懶得理他們,大吼道:“有種的跟我走。”說吧,我就擡頭挺胸一步步向碉堡登爬而上。
三弟連忙跟了上來,護在我前頭,唧唧歪歪地勸我不要衝動。
靈鼠跟着衝了上來,他向身後的衆人高喊道:“我相信朱大夫,他就是神仙下凡。”
我讚許地衝他點了點頭...
其他兄弟不得已瑟瑟抖抖跟在了後面,還一個勁勸我不要着急...
走到半腰,劉川大喊道:“你們想找死嗎?不要上來,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我衝他豎起食指,繼續向前爬去...
劉川一咬牙,扣動了扳機。“轟隆...”歪把子居然炸管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劉川摸着滿臉的黑灰,驚愕地問道。當然,這是咱二弟昨晚的戰果,他趁劉川等人睏乏恍惚之際堵了槍管。
“快、快...放槍、放槍!”劉川回過神,急忙拿起漢陽造,可一拉槍拴...傻眼了,槍栓沒了!
“啊!這這...”劉川瞪着火眼,一時沒反應過來。突然,他彷彿些明白了,衝着其他四個弟兄惡狠狠逼問道:“誰?是誰動的手腳?”
那四個丘八連忙揮舞着手,怯怯地叫道:“不不...劉哥我們沒有啊...!”他們可真是冤枉呀。
上面亂成了一團糟,山腰上的衆兄弟也看明白了。這下個個如打了雞血般,吶喊着:“衝啊...!”
“殺啊...!”
......
一羣兔崽子一下全衝到了咱的前頭。登上碉堡,十幾個兄弟毫不費力就把那幾個憋屈的丘八捆了個嚴嚴實實。
老子這才氣喘粗粗爬了上來,惱怒地掃了嘻嘻哈哈的衆人一眼,心底抱怨着:老子的風頭全讓你們這羣王八羔子搶了!
一看只有四個丘八被捆了,沒見到劉川?老子嘚瑟的機會又來了。
“哎!你們瞎高興啥?還有一個人呢?”我繃住臉大聲雄吼道。
大夥一楞,面面相覷一會,唧唧歪歪起來:是呀?還有一個人到哪去呢?
“你們問我呀?跑起來比兔子還快,上來卻讓人給跑羅!嘚瑟啥?”我鐵線着臉大聲呵斥着。
大夥頓時蔫吧下去...
少頃,我抓着一個丘八問道:“兄弟,你要是不想從這山腰滾下去,最好現在就告訴我劉川他到哪去呢?”
那丘八嚇得臉色發紫,哆嗦着嘴皮子說道:“他...他好像到...到...啊!他就在你後面...”
我悚然回頭,果然見到劉川鬼魅般站到我身後。
“劉川,你小子...”我獰笑着正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冥頑不化的傢伙。
可劉川突然奔上一步,猛地攔腰抱住我!
“劉川你...你幹啥?”我有些倉皇,緊張問道。
“嘿嘿...老子要拉着你一起去閻王殿看風景!”劉川厲聲鬼叫着。
我低頭一看,他抱着我的雙手居然拿着個手**!正拉着引線...
三弟、圖二等人這才反應過來,急惶惶要衝過來救我。
此刻我被劉川這突如其來的肉彈嚇得冷汗直飆,可並沒失去理智,我急忙擺手,大義凜然、視死如歸大叫道:“你們別過來,這手**一炸,你們全都的陪葬!趕快躲到沙包後面去。”
衆人一怔,瞬間個個身手敏捷跳到了沙包後面,從沙包縫裡瞄眼瞧着我。
老木的,這些傢伙還真講義氣。
四周除了三弟,就還剩下那四個被捆綁着的丘八,他們嚇得在那哇哇大叫,“劉哥,你...你...”
我頓了頓,擡高雙手,冷靜勸道:“劉川你別衝動,我們雖然造反了,可我們的最高原則是無血暴動,不會傷你性命。”
“性命?那我兄弟趙巴的命不就是你小子害得嘛!”劉川呲牙咧嘴嚎道。
這小子果然記着仇了,可冤有頭債有主,那是“笑面佛”下的命令呀?怎麼賴上我呢?
“嗯...這個,兄弟自古殺人償命,宋春芳年紀輕輕、華容貌美不是被你們給...”
“她是犯人,再說我們當時也沒想要她的命!”
“兄弟呀,犯人也是人,只是被判了有期徒刑,不是死刑。當然,我也知道你們不是有意要她的命,可這誤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悠然說道,可小心臟噗通噗通跳過不停。
“代價?趙巴兄弟賠了性命,老子被在沙漠風口被捆綁了三天三夜,這賬咋算?”劉川幾乎是癲狂地咆哮道,手拉了拉引線。
我一楞,急忙喊道:“兄弟,要不你把咱也捆到風口待過三天三夜?讓你老消消氣?”
“呸,你當老子是娃呀?老子要你陪我一起死!”劉川怪叫一聲,又拉了拉引線。
“兄弟,你別別...別衝動,你想想你家裡的婆姨、孩子...”
“老子的婆姨還在丈母孃肚裡了。”
“啊...那兄弟你的想想你的高堂呀,他們還等着你回去盡孝呢?”
“哼!不好意思,他們墳頭的草都長成樹了。”
“啊...這這...你想想你年紀輕輕可還沒成家,還沒孩子,就這樣走了值得嗎?”
劉川總算是停下了手,停了一會,他突然嚎哭道:“老子...上次老子的命根子被你們打廢那呀,老子的錘子再也不能雄起,老子當不了爹羅...啊!”
“啊!兄弟...你...你節哀順變...”
“老子今兒要帶你龜兒子一起去閻王殿!”
劉川獰叫一聲,猛地拽下了引線。
一陣白煙從咱半腰嫋嫋飄起,剎那咱便騰雲駕霧羅。
那四個丘八赫得啊啊...怪叫,使命扭動着身體向邊上挪去。
三弟立馬衝了過來...
躲在沙包後面那羣鐵哥們,個個慌忙捂住耳朵,眯上眼,撅着屁股趴了下去。
危急時刻,咱又感到一陣暈眩,咱知道咱二弟要出來了。
恍惚中,我感到咱的身體忽的一縮,變小了?哧溜一矮身,我居然從劉川那緊緊纏繞的手臂裡脫了出來,劉川一楞,急忙向我抓去,恰好抓到咱的手臂,可咱的手臂像是抹了潤滑油,嗖的一聲從他手裡輕鬆拽了出來。而後我一擡腿猛地向劉川腹部踹去。
咱還依稀聽到二弟的聲音:“龜兒子,你還是一人過奈何橋吧,老子不奉陪了。”
劉川一下被穩住,被踢下了山腰,幾個軲轆滾落而下...
我急忙蹲下了身子,三弟楞了半妙,也跟着一屁股坐了下來。
......
我的神魂慢慢歸位,二弟功成而隱。摔了摔頭,急忙捂住了耳朵,只等那手**炸響。心裡卻有些感慨:看來二弟學的這‘偷雞摸狗’的盜術危機時刻還是很有用嘛。咱以前是不是太信聖人的話呢?師傅說的對呀,這些個奇淫巧技要是用的對,也能變成正道!以邪抑邪是個好辦法。
過了半響,山下居然沒有炸響,只聽到劉川在那歪嘴叫喚:哎呦,哎呦...!
嗯?難道是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