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小心!”,張亮驚呼的聲音響了起來,拔劍撲向了那五個行商:“你們兩個保護主公!”
冉強朝那幾個行商看去,赫然發現其中三個人手中的臂張弩已經再次張開,對準了自己,急忙一腳踢起了面前的食案,只聽[噗噗噗]幾聲,三枝弩箭深深插入了几案內。這時,兩個親兵也已經拔劍撲到了他的前面,仗劍把他遮擋了起來。
見張亮已經揮劍撲到了面前,持弩的三個行商不得不扔下了臂張弩,拔出了三柄短劍,一個擋住了張亮,其餘的四個仗劍撲向了冉強。噹啷,正在酒壚邊忙着打酒的酒夫人,驚的花容失色,手中的酒碗摔到了地上。
兩個親兵揮劍拼死想攔住四個刺客,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魏王安全,若魏王受了傷害,按軍法,他們也將必死。可是事情並不隨他們的願望,這四個刺客出奇的強悍,只留下兩個對付他們,剩下的兩個錯身仍撲向了冉強。雖然他們手中拿的是短劍,可是絲毫不見落於下風,手中的短劍雖然不象親兵手中長劍那樣乾淨利索,但卻十分靈巧。
冉強微微一側身,就躲過了兩個刺客迎面刺來的短劍,對於他來說,這種摻雜了樣式的衝刺,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和戰場上那種只講究目的的殺戮相比,這種劍刺對他沒有太大的威脅。兩柄短劍貼着他的身體擦過,兩名刺客看起來並不是普通之輩,身子一扭,短劍橫向交叉砍向了冉強,可惜,冉強比他們更快,跨進一步,右手成拳,猛然擊在了左邊刺客的頭上,咚、噗的連響,這個刺客連叫都沒叫出來,重重的拋起,弧線摔在了地上,腦袋已經凹了進去,斜躺的臉已經變形。咕咚,酒壚邊蒼白臉色的酒夫人暈了過去。
刺空了的另一個刺客,傻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同伴,忘記了繼續攻擊。這不能怪他心裡素質不行,不管怎麼說,他也經歷過不少刺殺,但這次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也曾聞聽過冉閔的勇名,但他和同伴都認爲那不過是靠血氣之勇的士兵們,推崇出來的蠻力而已。在他們這些擁有高超技擊術的人面前,冉閔的蠻力根本發揮不了大的作用。
冉強也沒有還擊,帶着冷笑看着那個有些發呆的刺客,他現在想留個活口。那邊和張亮相鬥的刺客已經落在了下風,手中的短劍在從殘酷的戰場廝殺出來的張亮面前,顯得有些單薄,張亮無視他變化的招數,每個動作都直接利索。張亮並不是個頭腦簡單的護衛,當他偷眼看到魏王已經沒有威脅了後,幾次可以致敵於死的動作,都被他放棄了,因爲他認爲應該抓到一個活口。
兩個親兵就沒這麼輕鬆了,雖然對手短劍使的有些花招,但動作迅捷靈巧,兩個親兵險情連生,幾次差點被刺中要害,身上已經開始帶傷。
兩個親兵受傷時的悶哼,提醒了冉強,他跨前一步,逼向了剩下的那個刺客。
可以看出,這名刺客也富有經驗,冉強渾身的殺氣,讓他驚醒回來,手中的短劍護在胸前,向後退了一步。他開始後悔這次的刺殺,同伴的下場讓他認識到,這次的任務已經不可能完成,他有了逃走的想法。
一聲沉悶的慘叫,和張亮對陣的刺客的右臂,被刺中,迅速的向後就退。張亮沒有給他機會,棄劍跨步,一拳砸向了他的肩膀。刺客退步側讓,張亮的拳擦上了他的肩膀,讓他踉蹌了一下。看的出,刺客也受過嚴格的徒手技擊,但和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張亮比,還是差了一截子。沒等他穩住,張亮的右掌已經砍在了他的側腦上,瞬間的暈沉讓他腳一軟,撲通摔到在地。
張亮沒有檢視暈倒在地的對手,撿起長劍轉身撲向了和手下相鬥的兩個刺客。
冉強緩步走向了酒壚,想要逃走的那名刺客,已經卷縮着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暈倒的酒夫人已經甦醒了過來,她是被刺客的慘叫聲驚醒過來的。她軟綿綿的爬了起來,依着酒壚卻看到冉強掛着笑向她走來。她傻傻呆呆的沒有作出反應,直到冉強向她要酒:“夫人,給我打碗酒。”,她纔回過神來,手腳軟軟的去打酒,碗都端不穩當了,死去的那個刺客慘不忍睹的臉,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腦袋空白的努力了幾次,都無法把酒弄進碗裡。
冉強好奇的看着這個女人秀麗的身形,實在弄不明白她是怎麼個人,說她膽小吧,她毫不在意威脅,說她膽大吧,她卻見不得慘事,跟她無關的也能嚇個半死。冉強伸手拿過抖着的碗,自己打了酒,轉身看外面的爭鬥。他現在很慶幸這次沒有帶月月來,這同時也讓小盧新乖乖的待在草堂裡練字,而免了驚嚇的威脅。
有了張亮的加入,兩個本來因見到同伴倒地而心慌的刺客,手中的短劍開始凌亂起來。對於在戰場上生死決與瞬間的張亮來說,這種凌亂應該意味着結束,但抓活口的念頭,讓他放棄了一擊致命的動作。但他手下的兩個親兵完全沒有想這麼多,雖然他們兩個也是從親衛隊裡精挑細選出來的,但對手的強橫,讓他們根本沒有多想其他的,他們只盼望早點殺死對方。
冉強飲了一口酒,看到被張亮打暈的刺客試圖爬起來,順手從酒壚上扳下了一塊土疙瘩,一甩,擊在了刺客的後腦上,剛起了半身的刺客,又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相鬥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刺客慌亂之下,被兩個親兵兩把長劍,刺中了肚子,慘叫着向後摔去,拔出的劍帶起了兩道血箭,劃過空中,噴在了地上,刺客蠕動着倒在地上。冉強身邊的酒夫人咕咚一聲,再次暈倒在地上。
不等抽出身的屬下幫忙,張亮已經一腳踹在了分神的對手肚上,對手悶叫着咚咚咚咚倒退着,坐到在地,剛要忍着劇痛跳起,一柄帶着血跡的長劍已經架在了脖上。張亮冷冷的看着刺客,卻吩咐兩個受傷的親衛:“把那兩個刺客綁起來。”
兩個親兵左右環顧了下,沒有找到繩索,乾脆把自己身上的腰帶扯了下來,拿着劍小心翼翼的過去一個警戒,一個動手把兩個暈倒的兩個刺客綁了起來。然後過來把張亮劍下的刺客,用從自己身上撕下的布條捆了起來。
冉強端着酒碗走向了清醒着的刺客,看了看他,這是一個看起來年齡很少,這也是冉強選中他的原因:一身行商的打扮,不細心觀察,的確很難把他和真正的行商區分開來。他冷着臉看着刺客:“什麼人派你來的?”
刺客垂目不說話。
冉強回頭掛上了笑容:“夫人還是進堂裡吧。”,笑容有些詭秘,酒夫人已經開始清醒,想了想,轉身進了草堂。
冉強轉過身,笑容依舊,吩咐已經持劍侍立在旁的親衛:“把那兩個人弄醒,先割了他們的耳朵!”,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似乎剛纔說的只是喝酒,讓他臉上的笑容變的毫無真實感。
張亮和兩個親衛心裡打了寒蟬:魏王已經從溫和改變了回來,但這仍然不是以前主公的爲人,以前大將軍一定會暴怒,然後下令拷打。兩個親兵應諾,向還暈倒的兩個刺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