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李振那肥肥的臉,卻是裝作沒有瞧見一般,臉上依然帶着淫穢的笑容,卻是適當收斂了一些。
“大膽奴才,見到少爺,爲何不下跪!”李珠兒怒喝一聲,頓時整個人氣勢凜然,素紗一般的衣袖之中,忽然抽出一柄銀色的短劍。
短劍並沒有出鞘,但是這一刻,李珠兒卻是氣勢凜然,英姿颯爽,雙目如冷厲的銅鈴一般,狠狠的盯着李振。
李振身爲管家,理應有所覺悟,只是此刻,莫說是對着李珠兒這小丫鬟,便是對着李可,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而且,此刻也知道那李可並不在府中,府中高手護衛雖多,但是卻也需要聽命於他,因此,李振倒是不在乎。
冷然一笑道:“少爺聽話,便是少爺,不聽話,便是皇帝,作爲貼身管家,也該有督察之責,李珠兒,你好大膽子,竟敢不顧身份,少爺都還沒有說話,你呵斥什麼!來人,給我拿下!”
頓時,李振說完,身邊竟是忽然出現兩個身穿黑衣的冷厲青年,兩人年歲約二十三四,氣勢卻是十分龐大,竟當真向着李珠兒三人衝來。
李易心中頓時大怒,當下一把撥開李珠兒三人,頓時站立在那兩黑衣人身前,將李珠兒三人擋在身後。
此刻,李易臉色沉冷,雙目森然的盯着李振,那兇惡的模樣,就像是一匹來自地獄的惡狼一般。
那般銳利的眼神,使得李振心裡微微一驚,氣勢已經弱了幾分,而那兩人見到李易出來,微微一愣,倒是暫時停住了沒有妄動。
李振心中微微忐忑,卻是依然傲然說道:“少爺不在房中讀書,卻爲何來這外院,若是有歹人起了歹意,這可如何是好,還請少爺速速回到內院,外院有屬下衷心守護,定然不教一名賊子進入!有膽敢擅闖者,定然格殺勿論!”
這般,似是有意恐嚇,又似表達自身的忠心,說的慷慨激昂,殺意凜然,卻是不想,已經觸怒了李易。
李易原本壓抑了數年,眼見這般惡怒存在,便是在自己面前,都如此猖狂,看起模樣,似乎還想用強,李易心中自是極怒!
冷然一笑,李易沉聲道:“李振,你做了二十年奴才吧?”
李振鼠眼微微一眯,內中寒光一閃即逝:“回少爺,奴才在李家盡忠職守,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年!”
“才二十年,就連本少爺將來的夫人都敢調息,再養你二十年,整個李家,怕也成你的天下了吧!”
“奴才不敢,奴才——”李振渾身一震,頓時眼中更是閃過幾分怨毒,卻是唯唯諾諾的說道,說是不敢,但是卻也只是躬身而已,並未下跪。
李易盯着李振,目光凌厲,卻並沒有表現出殺意,緩緩的,淡淡的說道:“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便是此刻我向你出手,你也敢借機將我誅殺吧!”
“不,奴才一時糊塗,言之有失,請少爺降罪!”這一刻,李振忽然一陣心寒,雙腿微微有些顫抖,終於敵不過李易那極端冷厲的目光,終於跪了下來,雖然不願意,但是於情於理,他都失了先機,而且調戲李珠兒,被李易當場抓住,原本,他只當李易是個一無是處的書呆子,沒有想到,竟然有這般的膽色,甚至不懼威壓,和他計較。
眼下失利,李振便以退爲進,作爲一個無能的廢材少爺,李振自然不用擔心對方能將自己如何如何。
但是,李易此刻心中卻是冷笑。
此刻,不是他不想給自己父親面子,而是這惡奴,已經讓他不得不殺雞儆猴了!
李易嘴角升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平靜的走到了李振的身邊。
對於李振來說,李易沒有絲毫能力,來到他身邊,又能如何?李振並不在意。
甚至,他還想着,總有一天……
“李振,你可知罪?”李易沉聲問道。
“奴才該死!”李振裝作懺悔的模樣說道,然後將頭深深的伏了下去,額頭和地面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好,你既然知罪,便如你所願——”
“咻——”
“噗——!”
陡然間,寒光一閃,李易眼中猛射出兩股實質般的劍意,背後的玄鐵劍,被這股劍意狠狠的一撞,頓時跳射出來,李易手中寒光一閃,頓時已經將玄鐵劍射出。
這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一切,所有人都沒有瞧得清楚,而兩位黑衣男子,更是沒有想到,一直什麼都不會的廢材三少爺,會陡然出手。
但是待要阻攔,卻是已經遲了。
李振那胖胖的腦袋,頓時便被鋒利的玄鐵劍給斬落了下來,李易修煉的霸劍道,對於控劍,自然無比精純,如此近的距離,如此迅捷出手,便是一流高手,也無法防範!
血水四濺,就如同噴泉一般,然後化作流水,汩汩不斷,瞬間,黃白色的地面,便一片殷紅。
李振的頸部,平平的被斬斷,傷口齊整,沒有絲毫的凝滯的異狀。
而李振的臉上,甚至都還有一絲來不及掩飾的恐慌。
只是,此刻,一切都成爲了過去。
另外兩名黑衣侍衛,忽然渾身一震,頓時朝着李易跪下,連磕三個響頭道:“屬下拜見三少主!”
這次,兩人臉上、眼中,卻有着深深的震驚!
聯想到那閃電般的一道寒光劍影,眼下的立場該如何,兩人十分清楚!
李珠兒三姐妹傻傻的站立着,而李易臉上卻沒有絲毫殺人後的膽怯。
心裡有些激動,雙手也有些顫抖,第一次殺人,竟是有種恐慌的感覺,但是堅定的心志,卻使得李易狠狠的將這份恐慌壓制了下去,緩緩的平定了下來。
淡然的掃視了一眼李振的屍身,李易淡然說道:“走,出去轉轉。”
地上跪伏的兩人和李珠兒三人均是一震,然後神色複雜的看了李易一眼,均是十分老實的跟在了李易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