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流光一閃。
自妖族深處返回的黑凰至尊的身形降落到了前線黑焰堡壘。
她降落而下的剎那，一尊尊妖神、大妖神，全部恭敬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鞠躬行禮。
“至尊。”
“嗯。”
黑凰的目光落到了現任黑凰妖國妖主冥炎身上：“最近一段時間仙族可有異動？”
“仙族的攻擊重心集中於神族方向，在我們黑焰堡戰線採取守勢，大部分時間是我們攻入仙族陣線而非仙族主動攻擊我們，不過仙族有凌霄仙王坐鎮，我們亦是不敢太過深入，只能是步步緊逼，消耗仙族的有生力量。”
“對付仙族，只能用這種步步爲營的方式循序漸進，畢竟這一種族貢獻的造化仙王成就之法，曾得仙界庇護數萬個元會，那數萬個元會中，積累下太多的底蘊了。”
黑凰至尊道。
仙族十幾位造化仙王，有大半數是在天命仙帝時期涌現的，自天命仙帝時期過後，足足五萬多個元會，誕生的仙王就兩位。
“對了陛下，這段時間裡，我妖族萬龍妖國中有一位大妖神，名黑雲，表現十分出色，短短數十年間，斬殺了三位大仙尊，戰功赫赫，並且他還有意棄萬龍妖國，投入我們黑凰妖國之中，是否接受，還請至尊示下。”
冥炎妖主道。
“黑雲？”
黑凰至尊似乎感覺到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他的來歷可曾清白？”
“黑雲乃萬龍妖國妖主，曾參與過不久前的天蕩山脈襲擊，但在那場大戰中他不幸被滅殺了本體，連帶着造化神器焱麟之爪，都落到了他身後昭爍妖主手中，並被這位妖主賜給了他的大弟子，也就是新一任的閃熾妖主。”
冥炎妖主說着，補充了一聲：“黑雲儘管失去了造化神器，但當年畢竟爲妖主級強者，手中掌握的神通手段，以及對這些神通的理解更勝尋常大妖神，這才能在前線戰場屢立戰功，斬殺仙族三位大仙尊，若能再得一件造化神器賜予，他估計馬上就能重歸巔峰，成就妖主。”
“黑雲？”
黑凰至尊聽了，倒是想起這麼一號人來。
她和永恆仙王等人不同，對下方的人多有關注，至少黑凰妖國中所有大妖神她都能辨認出來。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想起黑雲，還是因爲他出身萬龍妖國，且被冥炎稱之爲大妖神。
“讓他來見我吧，若是真心想要投效我們黑凰妖國，憑藉他斬殺三位仙族大仙尊的戰績，我們給他一個機會，賜他一件造化神器，讓他重歸妖主之巔又何妨？”
黑凰至尊道。
得到命令的冥炎很快退下，不多時，便帶着一個神色恭敬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過來。
“至尊。”
黑雲畢恭畢敬的行禮。
同時，他根據柳承淵的命令，暗中觀察起黑凰至尊的情緒變化。
……
在黑雲得到黑凰接見不久後，柳承淵亦是得到了消息，很快來到了那面寶鏡般的道器前方，靜靜等候着黑雲妖主聯絡。
足有一天後，寶鏡上才盪漾出一圈流光，緊接着一道身影自上面顯示出來。
正是黑雲。
“主人。”
“如何？”
“主人，根據我的觀察，黑凰至尊對待下面之人的態度明顯有了不小的變化。”
黑雲說着，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緊接着彷彿想到了合適的形容詞一般：“是仁慈！她對下面之人的仁慈之心，相較於先前高出一截。”
“仁慈？”
柳承淵心中一動，很快道：“你是說，她身上的惡意有所收斂？”
“惡意？對！”
黑雲點了點頭：“當年我也曾遙遙見到過黑凰至尊，那個時候這位至尊可沒有這麼好說話，身上的威嚴、壓制，讓普通妖神幾乎難以喘息，可這一次我再見她時，卻沒有了這種感覺。”
說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聲：“當然，或許和我最近一段時間立下了不少功勞，並且要加入黑凰妖國，成爲他們中一員有關。”
柳承淵聯想到自己先前的擦側，卻隱隱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這種特徵……
很像是黑凰斬出了自己的惡屍。
性情中的“惡”減少了，屬於“善”的一面自然涌現出來。
儘管她仍然有着自己是非判斷和價值觀，但在爲人處世中，自然而然就會少了一份暴虐，多上一分祥和。
這一點他當年深有體會。
“繼續探查，最好能夠見一面白鸞，弄清楚這位至尊是否性情乖戾，殺意凜然。”
柳承淵吩咐着：“另外，我會繼續讓其他仙尊在你手上過一遭，任你斬殺，積累功勳。”
“多謝主人。”
黑雲臉上帶着感動：“黑凰至尊已經許諾我，若我能在萬年內再度斬殺三位仙族大仙尊，便賜我一件造化神器，此外，她已經將她這一脈的傳承大妖神階段之前的修行法門都交給了我，只要我繼續立功下去，兌換到完整的至尊傳承也不是難事。”
“完整的至尊傳承？”
黑雲的話倒是給柳承淵提了個醒。
一號已經不止一次和他說過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沒有足夠的功法作爲參考，她想要無中生有般創造出真正的無上時空之道功法，進度極其緩慢。
柳承淵對自己的悟性、天賦又心知肚明。
造化一道，他很難有所建樹。
時光之道，纔是他未來的發展目標。
想到這，他馬上道：“再給你一個任務，儘可能的獲得更多完整的至尊傳承，黑凰、鯤鵬、犼天、幽熒、燭龍這些至尊的傳承我都要。”
“這……要兌換齊全這些至尊傳承，每一門怕是都得斬殺一位大仙尊的功績才行。”
黑雲道。
“沒事，我這就替你安排，不就是斬殺大仙尊麼，十個夠不夠？十個不夠就二十個！”
“夠了，夠了，足夠了。”
黑雲馬上應道。
“去吧。”
柳承淵道了一聲。
待得黑雲那邊的通訊斷開後，他再度聯絡起了同樣被複活過來，並打入神族內部的煉獄神主。
不多時，煉獄神主現身，問候行禮。
“交給你一個任務！將神族所有的至高傳承兌換過來。”
柳承淵說着，輕車熟路的補充：“兌換一門至高傳承怕是得斬殺一位大仙尊的功績才行，我給你安排五個去送，到時候你兌換完至高傳承，一些頂尖無上神通也給兌換過來，明白嗎？”
“只要有足夠的功勳，屬下很快就能替主人將這些傳承兌換過來。”
煉獄神主重重許諾道。
“去吧。”
柳承淵揮了揮手。
仙族的傳承他已經都弄到手了。
妖族、神族已經去弄了。
至於靈族，可以讓小若想想辦法。
就剩下天魔族和詭族了。
天魔族居無定所，所有人都是依附於其他智慧生靈而存在，想要找到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
由於天魔族的特性，魔靈之書無法對他們進行轉化。
因爲，一旦轉化成了魔靈，他們就會失去天魔那般以負面情緒爲食的能力，自然就不算天魔了。
詭族倒是有大本營，並且他自忖，自己的時光長河和詭族的時光長河死磕，也未必會落於下風。
但……
對方可是有十大閻主。
四位造化仙王聯手都未能將處於時光長河中的十大閻主殺死。
思忖了片刻，柳承淵覺得，還是等天庭也有十位天尊，甚至擁有造化仙王級的戰力後，再去打詭族時光長河的主意不遲。
“種子已經種下，接下來是坐等收穫的季節了。”
柳承淵收回目光，重新將精力轉向了混洞大滅絕。
太淵、星淵兩人都能輕鬆施展出千倍級混洞大滅絕，可他，卻只能將這門無上神通發揮到百倍級威力。
連拖得天尊、大仙尊同歸於盡都得看狀況。
更別說威脅造化仙王了。
任重道遠。
……
時間，從不以某個人的意志而停止運轉。
在這期間，仙族對神族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期間更是組織過天尊殺進望海崖，迫使神族、妖族，不得不加大對望海崖的防禦力度。
在這種激烈的大戰中，整個前線猶如化爲一臺巨大的絞肉機，不知多少金仙、不朽金仙、太乙金仙，乃至仙尊級強者被打的魂飛魄散。
就連隕落的大仙尊、九重天異族數量都達到了幾十個。
只是，由於是仙族進攻的緣故，異族佔據着防守上得天獨厚的優勢，以至於最終的傷亡上，大仙尊的數量超出了異族一倍。
尤其是天庭參戰的大仙尊，更是隕落了足足十四尊。
這種恐怖的損失，要不是因爲仙族高層知道他們有太一令傍身，可以一次次復活，恐怕這些天尊們都要過意不去的讓仙族好好休息了。
而在這種激烈的大戰中，各族中亦是有種種優秀人員涌現。
如，六百年前被賜予神器的黑凰妖國黑雲妖主。
再比如神族的煉獄神主。
這些神主手中每一個都沾染了五個以上大仙尊的鮮血。
即便仙族方面，星淵星神亦是大開殺戒，斬殺了十尊以上的九重天異族。
在這種激烈的大戰中，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