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豈不是闖了大禍,它現在逃到了這片地域之中,必定生靈塗炭。”袁浮屠擔憂說道。
黑蝕道:“它是由邪門仙法衍生出來的至邪之物,就好像你必須吸收陰魂淬鍊劍煞一樣,它同樣需要得到大量的生靈獻祭,而最方便的就是直接吞噬修仙者,那些新鮮的魂魄簡直就是大補之物,而且最爲關鍵的是,它具備靈識,絕非一般愚蠢的妖魔,這便是奪舍的好處,吸收了主體以往的記憶以及智力,比起源生的要優質太多。”
“不過我們這次誤打誤撞,令它的修煉中斷,否則任由其發展下去,那纔是難以想象。”
聽到黑蝕這麼說,袁浮屠心裡總算是好受一些,只是不知道這血煞邪王逃到了什麼地方。
黑蝕緩和了片刻之後,重新幻化成人形,而後背的傷口依舊慘不忍睹。
袁浮屠說道:“你的傷勢怎麼樣?”
黑蝕說道:“我有辦法恢復,可以用龍種仙法來淨化,不過我想將它直接吸收掉。”
“吸收掉,什麼意思?”袁浮屠納悶道。
只見黑蝕探出手裡,而手裡握着一顆大概拳頭大小的紅黑色結晶體,說道:“這便是方纔那邪物所想要引爆的血池精華,積攢了百年,倒是爲我做了嫁衣,若是完全吸收掉,可以改造我的肉身,甚至於天賦能力都會發生異變,實力比起以往還會精進一步。”
黑蝕龍已經是先天魔皇了,這再精進的話,豈不是要朝着不朽魔尊進化,可袁浮屠卻想不明白,這種污穢至極的東西最多就是拿來淬鍊仙器或是製成邪門仙丹,怎麼可能被直接吞噬掉?
黑蝕知道他心中滿腹疑問,解釋道:“血池精華與尋常污穢之力不同,它是血池的凝縮體,極其難得,若不是它的情況特殊,根本無法從血池之中萃取到,若換做其他修仙者,就算是真仙怕也難以做到,這裡面哪怕是指甲大小的一塊都可以令方圓百里的地域徹底污穢,生機盡絕、寸草不生,而我乃是龍種妖魔
之體,只要可以護住界核以及神魂,便可以用它漸漸的改造肉身,使我變得如那邪物一樣,擁有污穢之力,同時可以治癒我的傷勢。”
“要煉化它大概要多久?”袁浮屠問道。
黑蝕盤算道:“煉化不成問題,關鍵在於改造,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許要百年甚至更久,若是恢復傷勢的話,我想很快就可以做到了。”
“那我們就先回屍魂殿,你在那裡安心養傷即可,我需要儘快將消息帶回血煞門。”
這次被黑蝕龍所救,袁浮屠對它也產生了幾分好感,至少不如先前那麼滿是戒備之心。
黑蝕當然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重,點了點頭,兩人御空而行,不久之後便回到了屍魂殿,金寶在見到受傷的黑蝕也是震驚不已。
“這段時間我要閉關,暫時無法帶你繼續修煉了,但你處於關鍵時期,天賦以及我所教你的仙法要不斷的完善,等我出來。”黑蝕嚴厲的說道。
金寶乖巧的點了點頭,它對於黑蝕的教導還是相當順從的。
黑蝕轉過頭來,對袁浮屠說道:“若然它有什麼事,我一定把你撕成碎片!”
袁浮屠悶哼一聲,“金寶可是我兒子,除非我已是一具屍體,否則絕不會讓它有事的。”
“你明白就好!”
黑蝕也是迫切想要煉化這塊血池精華來提升實力,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袁浮屠嘆了口氣,對金寶說道:“走吧,我們先回血煞總部,等過些日子再回來修煉。”
屍魂殿中的邪煞陰魂乃是他修煉的關鍵因素,所以遲早都是要回來的,隨即便帶着金寶直接前往血煞總部,眼下它已經幻化成一名青澀少年的模樣,並不似以往那麼顯眼。
……
血煞總部,府邸之中。
副門主在聽到這則信息之後,臉容上的震撼之色遲遲未退,愕然道:“你所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袁浮屠自然捨去了有關黑蝕龍的部分,只是說血煞門主徹底被邪帝佔據了靈魂,並在血池修煉百年,眼下已經離開了血污山,不知身在何處。
蕭閻王原先只想着袁浮屠會在神荒之地尋找一番,也是抱着僥倖心理可以找到門主,卻並沒有想到他會大膽的深入血污山之中,在血池內發現了門主所在。
“沒想到終究還是被邪門仙法反噬,門主啊!”
蕭閻王面露痛苦之色,血煞門主對他親如骨肉兄弟,更是在危難之際收其入門,甚至幫他滅掉了敵對勢力,這份恩情眼下永生都難以報答了。
袁浮屠說道:“眼下不知道血煞邪王在什麼地方,但它迫切需要大量的生靈來獻祭,而且很快就可以恢復到聖仙級修爲,希望它已經遠離此地,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滅殺它。”
蕭閻王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事已成定局,我心裡的大石也就落下了,只是一旦將消息放出去,只怕會動搖整個血煞門的根基,我就算要正式上位,也無法選在這種時候,只能暫且放下。”
袁浮屠皺眉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蕭閻王說道:“你所管轄的那座鬼市在擴建之後,從其他鬼市乃至於風雲鬼市中吸收了大量的客源,稅金節節攀升,風頭一時無兩,如今已是聲名遠播,四海皆知。”
“不好麼,我們可以從中獲利,要更加發展壯大才對!”袁浮屠對此也是相當驕傲的。
蕭閻王則搖頭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主事堂那邊已經收到消息,有幾大罪仙勢力想要聯合起來意圖奪取這座鬼市,其中以萬獸城爲首,我已經加派了部分血煞精英駐紮在那裡,但對方蓄謀已久,不知會何時出擊。”
袁浮屠咬牙切齒的說道:“又是這幫傢伙,眼下這座鬼市已算是血煞根基,絕不可以損失掉。”
蕭閻王此刻已經從血煞門主的事件中擺脫了灰暗的情緒,目光重新變得沉凝冷靜,說道:“那是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