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學府之中,林幻然以劍的入手,教導亂河踏出第一步。不愧是雙魂之體,悟性超然,舉一反三,遠遠超出林幻然的預料。
畢竟來到學府之前,亂河也有着真氣的底子,倒是節省了許多時間。
“旋風刀譜習刀意,狂刀刀譜修刀式,相信你會很快掌握的。”林幻然拿出兩本刀譜交到亂河手中。
亂河道謝之後坐在一旁默默研習,遠處丁翔閉目冥想,感應體內的水木之力。以蕭晨的話說,水生萬物,水木相融。
只要水屬性可以領悟,那麼木屬性自然就水到渠成。
不過丁翔並沒有任何根基,就算雙屬性的天才體質,也需要悟性和機緣。
走到蕭晨身旁,林幻然說道,“你先指導他們,我出去走走。”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唐風在逃走,現在釀酒贏了秦哲,相信他不會來阻攔自己。
他的項上人頭已經存放太久時間,體內的蠢蠢殺意已經按耐不住。
帶上冰河千變,臉上一片冰涼,但是心中冷冽的殺意卻是更勝一籌。
這一次在學府之中暢行無阻,很快的來到白巖閣外,林幻然仿若夜鷹藏匿在樹梢之間一動不動的觀察着閣內唐風的一舉一動。
“嘿,唐風怎麼樣啊?今晚我做東,不打算去耍耍嗎?日後學府交流會開始了,恐怕就沒有時間放鬆了。”一個人帶着一絲男人都懂的笑容。
學府交流會,是幾個學府互相競技的大會。林幻然雖然知曉,但是這件事和他無關,他就算掛名學子,卻也不會代表學府去王城出彩。
“不必了,你們去吧。”唐風最近心情不佳。
沒想到一個林晶居然連羅白絕都不是對手,不僅僅沒有讓他吃夠苦頭,反而讓林晶名動天下,這種爲別人做嫁衣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其他幾人見唐風卻無興致,倒是沒有久勸,七個人一鬨而散的離開了白巖閣。只留下臉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唐風。
院落之中林幻然嘴角邊掛着一絲冷笑,這還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打算等到凌晨出手,沒想到這些人給了自己這樣大的天賜良機。
等到夜完全的安靜之後,林幻然屈指一彈,一顆石子準確無誤的落在白巖閣的窗戶之上。裡面的唐風下意識的打開窗戶查看。
似乎都可以看到他不耐煩的神色,但是隻見眼前一黑,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覺得身體一麻,隨後唐風驚恐的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
雖然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將自己擄走。周圍的景色猶如白駒過隙,不多時就離開了浩然城。
夜晚浩然城的山坡之上荒無人煙,絕對是一個殺人滅口的絕佳之地。那天晚上和恆文天戰鬥如此波動都沒有人發覺,可想而知?
痛苦的呻吟一聲,唐風被丟在地上,不過也終於看到擄走自己的人居然就是自己最恨也是最怕的林晶。
“你,林晶?”
“不錯。”
“你想幹什麼?”唐風害怕了,他知道林晶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抓來絕非聊天交朋友。
看到唐風眼中的恐懼,林幻然冷笑一聲,“你認爲呢?”
“學府若是少了一個學子,你絕對會是重點懷疑的對象。”唐風不是傻瓜,相反他很聰明,以兩人的仇恨求饒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爲今之計只能拿出讓對方騎虎難下的籌碼。
聳了聳肩,“你也知道我不是學府的人,我隨時可以離開,當別人知道你失蹤後,我或許都已經在很遠的地方了。”
唐風一驚,他知道林晶要殺自己,可是做了周密的計劃,看起來對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有眼無珠,林晶你已經是風雲人物,大好前途,沒必要爲了我這樣一個不成器的人擔上風險,我保證日後不會來招惹你。”勉強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唐風一臉真誠的說道。
微微一笑,林幻然伸出右手放在自己臉上,“今天我只是讓你知道真相,也算是給你的送行禮。”
林幻然的話,讓唐風一頭霧水,但是很快,看到取下冰河千變的林晶,唐風臉色鉅變,若不是被點穴的話,他恐怕會嚇得滾下山去。
終於露出真面目的林幻然冷冷一笑,“想不到吧?冰蘭老師的護花使者,唐風少爺。”
“你們,居然是一個人?”想到以往的種種,唐風覺得恍如隔世,這是他做夢也沒有猜到的。
再度帶上冰河千變,又變成了林晶,一步一步的走向唐風,“都結束了,記住,下輩子不要再來招惹我。”唐風雙眼絕望,他得知林幻然真實身份之後,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除了內心面對死亡的恐懼之外,唯有喉嚨被劍氣劃破發出的咯咯之聲。
清冷的月光之下,這帶着絕望的聲音在夜空之中迴盪,充斥着一絲毛骨悚然。
處理了唐風的屍體,林幻然忽然想到那個神秘前輩,他到底爲何要這般幫助自己?破天劍也是當局者迷。
回到學府,朝着雜工大院走去,卻在不遠處看到一抹銀白色的倩影。
月光之下仿若停留在曇花之上的冰晶蝴蝶美豔動人。不用看也知道她就是學府的冰蘭老師。
“冰蘭?”兩人已是朋友,加上不能暴露身份,林幻然自然不會加上老師兩個字。
嬌軀一顫,轉過傾國傾城的嬌顏,帶着一絲微微的嬌羞和驚喜,“我還正打算進去找你弟弟,你也住在學府嗎?”
輕輕搖頭,“我只是偶爾會來看看我弟弟而已。”
微微失望,冰蘭美眸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這般厲害,爲何不教你弟弟呢?”
“他不喜武功。”林幻然淡淡的說道。
冰蘭銀牙輕咬,“可是,他這樣下去是沒有前途的,若是你不在他身邊,他甚至沒有自保之力。”她指的自然是唐風動手打人,只是她不知道唐風已經消失了。
“人各有志,只要我弟弟的選擇是快樂的,我就會支持他,也會全力的保護他。若是他真的因爲自己的選擇而死,相信他也不會後悔。冰蘭不要小看任何人,雖然雜工對於我們來說只是最底下的羣體,若是沒有他們,你能在骯髒的世界生存嗎?”
林幻然知道冰蘭心裡是瞧不起雜工的,這種高高在上的仙子有着她自己對世界的看法。對她,林幻然並不反感,卻也談不上好感。
對於最後的一句話,冰蘭陷入了沉思,她從未考慮過,若是世界沒有了雜工,那麼會變成什麼樣,而林幻然已經錯身離開。
看到遠去的林晶,冰蘭並未挽留,如月俏臉之上有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愁容。
冰蘭在學府之中極具人氣,從小到大也幾乎沒有將男人放在眼裡。但是林晶對於劍的一番言論卻讓她怦然心動。
主動來尋,每一次都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但是她身爲女人也敏感的感覺到,林晶對她並不上心。
確定冰蘭沒有跟過來,才取下冰河千變,恢復了本來面目。
雖然因爲林晶的身份,冰蘭言語婉轉,但是林幻然知道她對自己的不屑依然存在。輕笑着搖了搖頭,林幻然已經走進大院之中。
亂河已經拿着一般的鋼刀在原地比劃,看起來他已經開始感悟肌肉和鋼刀之間的微妙聯繫,想要完美的使用武器,必須要形成必然的肌肉記憶。
就算你悟性再高,若是不勤加苦練一樣是一事無成。
知道是時候了,林幻然打算明日就去學府的藥房,必須要爲他們量身打造適合的藥酒。亂河需要的是外敷,丁翔需要的是內用。
“丁翔如何了?”看到依然閉目冥思的丁翔,林幻然出言詢問。
微微搖頭,“還沒有進展,不過我覺得並非是他的體質不易感悟,而是他內心多年的壓抑,導致了他被矇蔽。”蕭晨嘆息了一聲。
就算知道了自己體質的真相,多年的自卑卻不是這般輕易可以扭轉的。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藥酒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其作用絕對不容忽視。
與此同時,秦哲的手上拿着一份信件,其中言語雖然溫和恭敬,但是隱藏其中的咄咄逼人卻是顯而易見。
腦中閃過林幻然的摸樣,想到他釀酒的實力,就不禁微微皺眉。
信件是段鴻德遣人送的,除去最開始的問候之外,剩下的都是指名點姓的要蕭晨。
蕭晨和林幻然走得很近,秦哲如何不知,若是其他家族,大不了將信件燒燬。但是作爲昊陽國八大家族的段家,具備的能量卻不得不讓祭酒有些忌憚。
思前想後,秦哲拿起紙筆筆走龍蛇。
下面段家的人靜靜等待不敢插言,不多時秦哲的書信已經擬好,“交給段家主吧,就說老頭子也向他問好。”
“多謝祭酒大人。”此人拿着信件離開了學府。
哐啷!接到信件的段鴻德摔碎了手中的茶杯。臉色森然,“秦哲,他還真是不把我們段家放在眼裡,我要一個區區平民,他居然都要從中作梗。”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蕭晨可以讓你們詢問,但是必須在學府之內,而且他秦哲必須在場。秦哲也隱晦的說自己身爲祭酒,也有着不可推脫的責任,希望他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