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不禁對這名張長老肅然起敬,因爲他並未表現出多大的天賦,甚至他將修爲隱匿在玄液境界。
但張長老卻沒有因爲他是玄液境界,而對他有絲毫的輕視,反而說希望他通過荒神教的考覈,成爲一名荒神教弟子。
王長志並未再說話,而是一臉陰沉地站到一旁,心中暗暗冷笑。
他現在反而希望江晨能夠進入荒神教,這樣的話,以後想要對付江晨幾人,那就有大把機會了。
吳空雪回過頭,淡漠地看了一眼江晨幾人,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沒有實力,就不要裝比。喜歡跳的螞蚱,最容易被捏死!”
吳空雪登記完,經過了三輪檢測,順利通過了考覈,成爲了外門弟子。
因爲他還是玄液九層修爲,而要成爲內門弟子,必須要是金丹修爲,所以吳空雪雖然天賦異稟,但也只是外門弟子。
不過他這種外門弟子,只要一突破到金丹境界,就馬上會晉級爲內門弟子,而且還是內門弟子當中的核心弟子。
隨後便是輪到了鍾皓。
“我以金丹修爲報名內門弟子!”鍾皓道。
“你坐下!”給鍾皓檢測的是張長老,他示意鍾皓坐下。
隨後,張長老開始給鍾皓檢測。
“金丹一層!”張長老檢測完後,點了點頭,道:“這是你的內門弟子靈牌。”
鍾皓接過玉牌。而後張長老示意江晨上前來接受檢查。
“張長老,這三位都是跟隨我前來,想要以雜役弟子的身份加入荒神教!”鍾皓道。
“雜役弟子?”張長老眉頭微皺。他沒有想到,江晨居然是以雜役弟子的身份加入,之前他還以爲江晨會參加內門弟子的考覈。
而至於吳空雪和王長志,更是感覺到不可思議,這個傢伙是不是瘋了?
一個要雜役弟子,居然敢如此囂張?
王長志的臉上,陰冷的笑意更甚。一個區區雜役弟子,他以後有無數種方法可以玩死。
吳空雪則是搖了搖頭。徹底不再將江晨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江晨就是一個跳樑小醜,連自己有幾斤幾兩也不知道。
半日之後,通過了考覈的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全都在廣場上集合。
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分開,而雜役弟子又反被分成一塊。
這三個部分,明顯有着不同的待遇。
江晨、奕小蕊和樊天昊在雜役弟子當中,不少人都朝着江晨幾人指指點點,無非就是因爲江晨之前得罪了王長志,在他們看來,江晨進入到荒神教以後,肯定會遭到王長志的報復。
所以,他們能夠離江晨有多遠就有不遠。沒人敢過來和江晨幾人搭訕。
不久之後,荒神教的靈船在白水城徐徐降下。
這是一艘大型靈船,能夠容納幾千人。
而這次加入荒神教的弟子。內門弟子有三百人,外門弟子有六百多人,雜役弟子也有三四百人。
按照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的順序,一千多人先後登上靈船。
在靈船之上,江晨、奕小蕊和樊天昊三人擠在一起,雜役弟子的船艙很狹窄。而且並沒有座位,三四百人只能夠席地而坐。
登船不久。鍾皓就從內門弟子所在的船艙來到了雜役弟子的船艙,找到了江晨幾人後,和幾人席地坐在一起。
“哈哈……想不到我們也能夠進入荒神教!”奕小蕊顯得很是興奮,能夠加入荒神教這樣的大宗門,之前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不過我覺得這荒神教好像也不怎麼樣。”樊天昊搖了搖頭,顯然是王長志的事情,讓他有些不開心。
“哈哈……要不你回白水域去吧!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那裡!”鍾皓打趣道。
“那倒不是!”樊天昊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我們曾經在一起,一次次出生入死患難與共的日子,也很不錯!”
“加入荒神教,我們也可以的嘛!再說了,我們現在跟隨江晨師兄,以後說不定還能去東唐州闖一闖呢!”奕小蕊道。
東唐州,幾乎是沒一個修士所向往的地方,那裡,代表着萬靈界修真水平最高的地方。
江晨幾人正在低聲交談,時而低笑出聲。但就在這時,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朝着江晨道:“你過來,有人找你!”
這名青衫男子的態度,很是狂傲,似乎不是在和江晨商量,而是在宣佈。
江晨掃了一眼這名青衫男子,並未答話,甚至連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嗎?”那名青衫男子提高了音量。
江晨依舊沒有理會他,而鍾皓等人,也依舊在各自交談,似乎這名青衫男子就是透明一般。
“媽的,什麼玩意,一羣雜役弟子而已!居然如此狂妄!”那名青衫男子顯然對江晨幾人的態度很是憤怒,呵斥道:“張長老的話我已經帶到了。既然你自己不識擡舉,那也怪不得我了。媽的,要不是靈船上不能出手,真想扇他幾個大耳光子!身爲螻蟻居然沒有螻蟻的覺悟,難怪王師兄揚言要整死他們了。”
說罷,那名青衫修士就離開。
江晨卻是豁地站起身來。
“站住!”江晨道。
“怎麼?”那名青衫男子轉過身,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看向江晨,“你想說什麼?”
“帶路!”江晨淡淡說道。
那名青衫男子嘴角微微抽搐,一個雜役弟子居然把他當成是帶路人。
“跟我來!”青衫男子冷笑了一聲。
江晨跟在青衫男子後,朝着靈船的上方走去。
不久之後,江晨來到了一個單獨的船艙。
“張長老就在這裡,你進去吧!”青衫男子指了指那件單獨船艙,而後又道:“記住,我叫郭飛,等你進了荒神教,我會讓你好看!”
江晨感覺有些無語,但卻沒有理會這個叫郭飛的青衫男子,而是敲了敲船艙的木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張長老的聲音。
江晨推門進入其中。
這個單獨的船艙佈置雖稱不上豪華,但卻頗爲精緻,船艙內桌椅牀凳,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個較大的露天平臺,可以坐在這個露天平臺上舒適地觀看外面的風景,因爲有陣法禁制隔絕勁風的緣故,只有淡淡的微風拂面,倒是非常舒適愜意。
“張長老!”江晨行禮道。
張長老微微點頭,示意江晨坐下。
“你隱匿了修爲?”
江晨坐下來之後,張長老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有些警惕起來。
對方居然直接看出他隱匿了修爲。
要知道江晨修煉的是鴻蒙仙法,他非常自信,只要他可以隱蔽修爲,就算是出竅期甚至洞虛期的修士都無法看出來。
見江晨並未說話,張長老又道:“你不要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至於我爲什麼能夠看出你隱匿了修爲,那是我的身體天賦和別人不同……所以你隱匿了修爲,我第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那張長老可知道我是什麼修爲?”江晨不禁問道。
“你是金丹四層!”張長老笑了笑,又看向江晨道:“金丹四層,但卻以雜役弟子的身份加入荒神教。只說明兩種可能,一種可能,你不想引人注意,因爲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第二種可能,你想要潛入荒神教,做出對荒神教所不利的事情來!”
江晨心中再次一驚,對方不僅僅看出了他隱匿了修爲,而且非常準確地看出了他金丹四層的修爲。
“你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張長老目光緊盯着江晨,想要從江晨的眼中看出絲毫端倪。
但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極爲鎮定,似乎就像是一汪永遠也不會出現絲毫漣漪的湖水,且深不可測。
“我是第一種!”江晨如實答道,但心中卻是暗暗戒備,如果這個出竅境強者一旦有任何動作,他便會召喚出雷炎。
張長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要逼問的意思,隨後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江晨心中一驚。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讓你加入荒神教嗎?你也許會以爲,我真是想要你看看荒神教好的一面?其實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和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很相似。看到了你,我就好像看到了她的影子。”
見江晨並未答話,張長老又道:“她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但卻愛上了一個不該去愛的人。當年我還是南豐州的一個小小修士,若不是因爲她,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凝結金丹,更不可能來到北鄂州,直至如今,成爲出竅期修士……”
“張長老,你來自南豐州?”江晨也忍不住覺得這一切都有些巧了。
“嗯,是的。難道你也是來自南豐州?”張長老禁不住問道。
事實上,張長老一開始雖然覺得江晨和那個人有點相似,但卻也沒有再往這方面想,因爲江晨如此年輕,便已經是金丹四層的修爲,幾乎不可能來自南豐州。
“是的!我來自南豐州。”江晨點頭道,他能夠感覺到,張長老在聽到他說來自南豐州後,眼神當中明顯多了一絲親近,似乎有一種異地於鄉親的感概。
但除此之外,在張長老的眼中,似乎還有一種更復雜的情緒,就好像,隱約在期待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