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衍根本就沒有在乎四周之人的目光,也沒有將惡狠狠的徐萬里當做一回事,他輕描淡寫地伸出雙手抓向那根赤紅色長繩。
而後只見他雙手不斷來回動作,那根赤練血繩就像是一截極爲普通的長繩子,被他摺疊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當做,徐萬里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赤練血繩,就好像在赤練血繩上的神識印記在如此短暫的瞬間就被那個白鬍子老頭完全抹去了。
吳家衆人也紛紛驚訝得目瞪口呆,直到看到那個白鬍子老頭雙手一搓,那根赤練血繩完全變成了一截截斷開的破碎法寶殘片。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不斷傳來,衆人在這時候才明白過來,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一般的老者,原來是一個絕頂的大能修士。
只是這個大能修士,也太沒有高手風範了吧?
若不是這下出手,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出來。
“你……你是什麼人?”徐萬里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周衍。
周衍卻懶得理會他,看也不看他。
這讓徐萬里很是尷尬,但他卻也不敢再貿然動手,這個白鬍子的老頭,實力絕對要遠在他之上。
“這位前輩……”徐萬里改口稱呼周衍爲前輩,又道:“今日我來這吳家,是爲了報我孫兒的死仇,還請前輩不要擦手!”
周衍哼了哼,沒有說話。
而就在這時,吳應先突然指着江晨喝道:“徐前輩,殺你孫兒的就是此人。他先殺了徐清峰賢侄。後來徐九合前來爲徐清峰報仇,也是死在他的手裡!”
徐萬里頓時再次將目光投向江晨,原來是此人殺了他的孫兒!
江晨則是冷冷地看向吳應先,這個吳應先還真是卑鄙到了極點。
“真是可笑。”江晨冷冷看着吳應先,說道:“我今日還真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被逼至極。我救了你們吳家的大小姐,反倒被冤枉對吳小姐圖謀不軌。你們吳家的人被他人屠戮,身爲大長老你不敢出來說一句話,如果不是我,現在這個吳家府邸上,還有幾個年輕子弟能夠站在這裡?你對我沒有絲毫感激也就罷了。居然還反咬我一口,真是可笑。”
江晨的話,讓吳應先感覺到很是羞愧,尤其是當着不少吳家子弟的面,被江晨毫不掩飾的呵斥。
但是吳應先依舊強撐着顏面。道:“江晨,難道不是你殺了徐清峰和徐九合,如果不是你,我吳家怎麼會死這麼多人?”
“呵呵……”到了此時,江晨實在忍不住冷笑,“吳應先,還有吳淵,你們吳家之所以淪落到這種任人宰割的地步。就是因爲你們兩人的昏庸無能,今日就算不是因爲我殺了徐清峰,因此引來徐家的仇恨。他日你們就可以保證吳家不得罪徐家,而且除了徐家,長安城這麼多家族,你們都能夠保證永世唯唯諾諾,毫不得罪?”
“哼,一個家族。如果永遠要活在他人的鼻息之下,那麼這個家族。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永遠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將一切原因都歸結在別人的身上。這樣的家族,還能有什麼指望?”
江晨的話,讓所有吳家之人都不由得爲之一怔,旋即思索起來。
的確,這些年來,吳家在長安城一直都是以非常卑微的姿態生存,吳家雖然說是一個家族,但是在長安城根本沒有半點尊嚴,每一個吳家的子弟走出去,臉上都沒有絲毫的驕傲之色,相反他們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他人。
這和其他的家族子弟完全不同。
其他家族的子弟走出去,哪一個不是趾高氣昂,一副橫行無忌的模樣。
這就是因爲家族的原因,家族強,自然家族的子弟也不必卑微懦弱。家族弱,便只能任人宰割。
江晨的話,無意之中,觸動了許多年輕一輩的神經。
尤其是在此之前,他們被徐萬里殘殺,而作爲家族的家主以及大長老,居然連話都不敢出來說一句。
而此時幫他們說話之人,居然又被大長老出賣、指責。
這樣的家族,讓人心寒……
“你想要殺我,就快點動手吧!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江晨掃了一眼徐萬里,淡淡地說道。
徐萬里自然很想要殺死江晨,尤其是聽到吳應先說江晨是殺死徐清峰和徐九合之人,他心裡對江晨的殺意,已經氾濫到近乎不可控制的地步。
但他還是隱忍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動手,只會被眼前這個白鬍子老頭擊殺。
“我想……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我那兩個孫兒,平日太過驕縱,因此極有可能得罪了你們!”
徐萬里說出這幾句話,神情之間已經將仇恨隱藏了下去,因爲他知道此時不可能找江晨報仇,所以他只有隱忍,待到日後有機會,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江晨。
“呵呵!”江晨不以爲意地一笑,道:“既然你現在不想殺我,那我就走了。對了,我叫江晨,如果你日後什麼時候想要報仇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江晨和徐萬里的對話,讓吳應先、吳淵等人徹底沉默了下來。
尤其是吳應先,他的本意是想要激怒徐萬里,從而讓徐萬里出手殺江晨。
這樣的話,周衍必定會殺死徐萬里,那吳家就不必擔心徐萬里的報復了。
而現在徐萬里絲毫也不敢朝江晨出手,一旦江晨離開,那徐萬里絕對會將所有的怒氣全部撒在吳家頭上。
到時候恐怕整個吳家,都要遭遇滅頂之災。
“江少神醫,且慢!”
這個時候,吳淵突然開口喊道。
“嗯?”江晨轉過頭看向吳淵:“你還有什麼事情?”
“江晨,請你帶憶蘭走。”吳淵一臉認真地說道。
“帶她走?”江晨的目光,落在吳憶蘭身上,很快江晨就明白了吳淵的意思,顯然江晨一走,吳家就要遭到徐萬里的滅門,而那個時候,吳憶蘭必然也無法倖免。
“徐萬里!”江晨突然開口道:
“我希望你不要在吳家不要再濫殺無辜,當然該殺之人自然可殺!”
江晨說到這裡,目光瞥了一眼吳應先,這使得吳應先身軀不由得一顫,毫無疑問,江晨的意思,他吳應先就是該殺之人。
隨後江晨又冷笑一聲,說道:“若是你在吳家濫殺無辜,我必定踏平徐家,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