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剛落下,議事閣內便多出了一道人影。
這道人影,憑空出現,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以什麼方式進來。
宗子明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門口,發現議事閣的門依舊是掩着的,也沒有護衛從門外走進來,發現了這一點,他眼皮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目光落在了來人身上。
來人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子,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劍眉星目,面容英俊,身材修長,一頭烏黑髮亮的長髮用一根髮帶隨意地束在背後,多了幾分隨意灑脫的氣息,但從這個年輕人的眼眸子裡射出來的寒光,缺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江晨。
看到江晨出現,青禾熙、杜薇芳以及馬忠德眼中先是露出了驚詫到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後便是一股狂喜之意爆發出來。
“江晨!”
青禾熙和杜薇芳,幾乎是同時叫喚出聲。
隨後同時站起,朝着江晨衝了過來。
馬忠德也緩緩起身,激動地看向江晨,他的雙眼已經變得通紅,胸腔因爲激動而劇烈起伏起來。
看着青禾熙和杜薇芳拉着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臂歡聲笑語,宗子明心裡頓時再次涌起一股嫉妒和怒氣,雖然他已經隱約猜測到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但他還是冷冷地咳嗽了一聲,盯着江晨問道:“你是什麼人?”
但江晨根本沒有理會宗子明,宗子明是什麼貨色,江晨豈會看在眼裡?
“你們還好嗎?”江晨微笑着看向左右擁抱着自己手臂的青禾熙和杜薇芳,這兩個小妮子那個飽滿的地方依舊和過去一樣蹭在自己的手臂上。頓時一股邪火就從江晨的體內冒了出來。
看來這一世憋了這麼久,體內的虛火有點過頭了啊!
江晨暗暗感嘆,不過還是儘量壓制住了這股邪火,讓自己不再生出這種邪惡的念頭。
“馬忠德,你過來!”江晨又看向馬忠德笑道。
馬忠德很是老實地走到江晨身前。
“江城主!”馬忠德很恭敬地躬身行禮。眼中的神色充滿了崇敬,還有着難以掩飾的激動。
“嗯……”江晨看着馬忠德,滿意地點了點頭,馬忠德的性格很老實,很本分,鑽研陣法之道。便全身心投入其中。
江晨這次回來,打算將馬忠德正式收入門下,成爲自己第二個弟子。
江晨正要開口對馬忠德說話,忽然宗子明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甚至這一次他的聲音陡然擴大了幾倍。
他見自己的問話江晨居然無動於衷。心裡就更加憤怒了,因此憤怒的聲音當中還帶着一絲挑釁。
“這裡是星辰樓的議事閣,你如果不是星辰樓的人,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這一次,江晨終於緩緩轉過頭,看向這名叫囂的男子。
“你算什麼東西?”江晨冷冷地問道。
宗子明被江晨冷厲的目光一刺,頓時感覺到周身一冷,但他還是強撐着膽子。說道:“我是宗子明,是現在星城的代理城主!”
“代理城主?”江晨冷冷一笑,指着宗子明道:“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星城的代理城主,也不再和星城有任何關係!”
江晨的聲音很冷漠,和他的神情一樣,充滿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額威嚴,他睥睨着宗子明的眼神,就如同在審判一般。
宗子明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第一次感覺到心神不由自主地搖顫起來,面對江晨。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在此之前,他已經在心裡想象過無數次可能再見到江晨的場景。雖然他心裡很不想再見到江晨,也很不希望江晨再回南豐州,因爲江晨一回到南豐州,那麼毫無疑問他的城主地位將會不保。
而事實上,他還只是一個代理城主,還未真正登上城主之位,而江晨卻已經悄無聲息地回來了,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
宗子明曾一次次告訴過自己,就算再次遇到江晨,那也絕對不能輸給江晨,因爲江晨已經不是星城的城主,星城的城主是他宗子明。
不過,當此時看到江晨站在他的面前,用這種宣判一般的口吻和他說話,他的心突然就沒有了半點底氣,之前的傲氣也隨之一掃而空。
他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年輕修士,尤其是在管理一座城池這一點上做得不錯,不得不承認,星城能夠有如今的模樣,能夠成爲南豐州第一的修真城市,成爲整個南豐州和北鄂州經濟和文化交易的重要港口,和這個宗子明有分不開的關係。
但是,他卻也是一個容易在名利面前昏了頭的年輕人,每一次經過星城中央的噴水池廣場,看到中央那一座高聳入雲的雕像,宗子明曾不止一次發誓,終有一日要將這座雕像推倒,換上自己的雕像。
“哼!”看着被自己氣勢震懾得不敢言語的宗子明,江晨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隨後目光掃過議事閣內衆人,微微皺了皺眉朝馬忠德問道:“馬忠德,我嶽兄弟和黃老都哪裡去了?還有李管事……怎麼都不見了,現在的這些人,都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江晨的文化,馬忠德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黯然,旋即又爆發出一股怒氣,指向宗子明說道:“就是因爲他,本來嶽城主掌管這座城池的,自從他來了以後,就設下陰謀趕走了嶽重樓,而且黃老因爲不瞞他趕走嶽城主的舉動提出了反對的意見,結果被他打碎了金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
要不是因爲我精通陣法,還有利用價值,恐怕我也早已經被他除掉。我們以前很多的夥計,很多一起建造星城的朋友,全部被他趕走的趕走,打殺的打殺,現在坐在這裡的,除了我、青禾熙和杜薇芳,其他人都是他的走狗!”
“都是他的人?”江晨冷冷一笑,看來這個宗子明,還真是掌握了實權啊。
“趕走我兄弟,自己來做城主,還廢掉了黃老!原來建造星城的原班人馬都被你敢走,這不是鳩佔鵲巢嗎?”江晨冷笑連連,一步步朝着宗子明走了過去,身上的氣息毫不掩飾地朝宗子明壓迫了過去。
宗子明原本還想要反抗,但是當江晨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他全身的時候,一股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將他壓迫得跪在地上,甚至他的四肢、頭顱、胸腹,都無法擡起來,緊貼在地上,在他的心裡,一股從最深處蔓延出來的恐怖充斥着全身。
他連偷偷擡起頭來看一眼江晨的勇氣也沒有!
而原本坐在兩旁長條形檀木案桌上的那些長老,見到宗子明跪伏在地上,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頓時就要朝江晨發難。
但江晨只是冷冷一哼,目光如同一柄凌厲的劍鋒掃過四周,那一個個修士,瞬間全部被江晨的氣息籠罩住。
一陣撲通撲通的聲響,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這就是大乘期修士的威壓!
而在場的這些人,最高境界的也纔是出竅境界,毫不誇張的說,江晨在短瞬之間,只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將這些人斬殺上百遍!
“自廢修爲吧!”江晨冷冷的聲音傳出。
這些修士,頓時一個激靈,隨後身軀瑟瑟發抖起來。
“別讓我動手,我動手的話,就不是廢掉修爲這麼簡單了!”江晨目光落在宗子明身上:“就從你開始吧!”
“我……我……”宗子明嘴脣不斷在顫抖,他想要說什麼,但是連續說了幾個我字,還是沒有將那句話說出口。
“噗嗤!”
一道劍芒閃過,宗子明砰然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依舊睜着,眼中似乎有着驚恐、難以置信,還有着一絲深深的懊悔。
他的神情,就這樣定格在臨死的一刻,而其他的那些長老,也都看到了宗子明臉上的神情。
“我不會再說一遍,我給你們最後十息的時間……”
江晨的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名黑衣人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隨之一道咔擦的聲響傳來,金丹破碎,這是一名金丹境界的修士。
他嘴角有血跡滲出,不過他緊抿着嘴,顯然是沒有讓上涌的一口鮮血噴出來,隨後他深深地看了江晨一眼,走了出去。
其他人見此,臉上紛紛閃爍出決然之色,統統自廢修爲,離開了星辰樓。
但還有幾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眼珠子不斷轉動,驀地在這幾人的身上,同時爆發出一股扯裂虛空的力量。
而後空間一陣扭曲,這幾人的身形就要隱入到虛空之中。
“哼!”
江晨依舊是冷冷一哼,直接兩手抓出。
方纔要隱沒到虛空當中的那些修士,被江晨的兩隻真元大手瞬間抓住。
“砰砰砰……”
幾聲爆響,那幾名欲要藉助小挪移符逃走的修士,瞬間被江晨的兩隻真元大手捏爆,炸開成幾團血霧。
馬忠德、青禾熙以及杜薇芳,此時都沉默了下來。
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江晨的背影,這種奇異的眼神,似崇敬、似欣喜、似羨慕、似狂熱,太多太多。
僅僅盞茶功夫,江晨便解決了眼前這一切,這就是絕對的實力。
“江……江城主!你……你的實力果然變得深不可測了!我……我聽說你已經是北鄂州一個大型宗門的宗主了……”馬忠德的言語因爲過度激動而變得有些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