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葉清歌被聞得一愣,續而笑道:“莫非你忘了,上次勸那莫州刺史投降。還是我爲你出的主意。咱們事先說好我爲你出謀劃策,你卻要答應我一件事的。”
葉清歌聞言想起,暗忖這郡主花樣百出,不知這次又是要做什麼。一臉苦笑問道:“郡主有何吩咐?”
高芸芸早知葉清歌雖生性不羈,卻是一重信之人,盈盈欲滴的一張小嘴,嘻嘻笑道:“此事也不難,不過就是讓你給我找件小兵用的衣物,要合我身的。”葉清歌莫名其妙道:“你要來作甚?”
高芸芸星眸一轉答道:“我要打扮成你軍中的士兵模樣,與你一道出徵幽州。”
“什麼,你要隨軍出征?”葉清歌始料不及,大呼小叫道。
“噓,小點聲音,要是被人聽到計劃就泡湯了。”高芸芸連忙用一雙玉手捂住了葉清歌的嘴。手中淡淡幽香襲來,葉清歌倍感清新雅淡,芳氣宜人,心中的驚異也被抹去不少。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拿開高芸芸的柔荑,直搖頭道:“這可不成,你一女子怎可隨軍而行,況且還是金枝玉葉的南平國郡主,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可承擔不起。再說聖上那裡也是不會同意的,他若問起你來,該如何是好?”
高芸芸來之前便想好葉清歌會有此番說辭,早已想好一切,但見她得意一笑道:“皇帝伯伯那邊你不必擔心,我今天就和他撒謊說,軍中煩悶要去莫州和易州玩玩,他怕我一個女子在營裡待壞,也就準了。”
柴榮本來要讓左親衛營指揮趙匡義伴她左右,也被她推辭了,只說一人個才玩得盡興。柴榮知她武藝不俗,易州與莫州如今又有孫行友的軍隊護守,想來也安全得緊。對於柴榮來說,高芸芸呆在周國境內總好過一個女子隨軍而行。
葉清歌嘆道:“聖上忒也寵你了些。”他知高芸芸爲此事只怕早已謀劃良久,萬事俱全,自己如何反對她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無奈點了點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且需時時刻刻緊跟在我左右,不可擅自行動,自作主張。”
高芸芸計劃得逞,歡呼一聲,如一隻尋見青草的小鹿,活蹦亂跳一番才拍着葉清歌的肩膀盈盈笑道:“葉指揮放心,屬下一定護你周全,寸步不離。”後者哭笑不得,暗忖:“賊丫頭,也不知道誰保護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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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草軍備整備妥當,趙匡胤率領十五萬大軍,向着幽州挺進,一行五日並無他話。
這日,大軍已行到離幽州不足五十里地處,只聽趙普言道:“前去三裡有溝壑縱橫,可伏兵數萬,不可不防。”趙匡胤聞言,指令三軍緩行嚴加防範。
再行得一盞茶功夫,果見黃沙高地之中道道溝壑相連,草木不長,飛鳥不降,似有千軍萬馬潛伏其中。
石守信建議派出一對偵騎軍先去探路。那偵騎軍領命去了,過去末約半個時辰,返回來報,前去二十里溝壑之地並無異常。
三軍又行十餘里,果真無所動靜,除趙普以外衆人稍微安心,李繼勳提議全速前行,儘快離開此處,在天黑之前趕在離幽州城十五里外的河岸紮營。趙匡胤看了看日頭,暗忖:“天色不早,若行軍緩慢,到了天黑之時只怕更難應對未知的突襲。”下令全軍全速而行。
葉清歌領着驃騎營行在最前,趙匡胤、石守信等人的步兵主軍輕便而走,速度自是不慢,然劉廷讓所率糧草輜重卻是難以加速。便在前軍已然走出溝壑之地,糧草軍還在其後之時,溝壑之中霍地傳來震天嘶吼,如滾滾春雷,響徹萬里。溝壑左右兩處鳥飛遮雲,刀光耀日,無數狼牙騎軍呼嘯朝劉廷讓的糧草後軍襲來。
那遼國鐵騎來的奇快,一看便知應是早有埋伏,蓄勢待發,領軍將領正是狼牙軍副統領蕭水。他手持一把鬼牙刀,刀光爆吐之處周軍無一人可與之抗衡,片刻之間已將糧草後軍匆匆佈置好的防線沖垮。
那蕭水的部隊就像是尋見食物的夜狼,人人的眼中都散發出嗜血的兇光,至生死於不顧的撲入劉廷讓的軍陣之中。
趙匡胤見劉廷讓的糧草後軍遭遇埋伏,急領三軍回援,不料此時前方三裡外又傳來萬馬奔騰之響,正是蕭琅的大軍席捲而至。
蕭琅的軍隊都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戰士,坐下戰馬更都是百裡挑一的神駒,片刻功夫那遼軍如踏狂風,已至面前。蕭琅來勢兇猛趙匡胤不得不防,忙拉開陣勢與之抗衡。
蕭琅軍隊有十萬之衆,和趙匡胤的主力都得當真是旗鼓相當。可此時,劉廷讓的部隊被突襲,後軍皆爲步兵,卻是難以抵擋蕭水的突擊。趙匡胤想讓人去救,卻被蕭琅分出的幾路騎兵一一攔下。
糧草輜重事關三軍命脈,如讓蕭水的人馬奪取,這場仗沒有開打便已輸了。趙匡胤當然懂得這個道理,他全力勒令三軍整軍一處,全力回援。
蕭琅設下這精心埋伏就是爲了截斷趙匡胤的後路,摧毀周軍的糧草,豈會讓其順利回救?他見趙匡胤的主軍一味想要回援,無心與他的正面大軍交戰,眼中厲芒暴漲,呼喝道:“一路追殺,給我取了那上將首領。”
蕭琅的狼牙軍各部將領早明白此計的主要目的,見趙匡胤撤走回援,真真是如餓狼見了逃跑的獵物一般,一路瘋狂追殺。不出片刻,趙匡胤的主軍已被狼牙軍衝得支離破碎。
石守信急道:“大哥,如此下去還未等我軍回援到糧草後軍,便要潰不成軍了。”趙匡胤頷首道:“如此,你們隨我先正面拖住遼軍主力,清歌你帥兩萬鐵騎回援。”葉清歌此刻真帥衛西武等人衝在大軍最前,長劍刺死一人後高聲稱是,急忙調令驃騎軍回撤救援。
未回走幾步,蕭琅又令左翼狼牙軍追殺過來。周軍戰艦軍械比遼國精良許多,然戰馬卻是遼國的優良不少,幾步之間便被追上,葉清歌無奈只好暫且回頭迎敵。
蕭琅見趙匡胤與葉清歌的軍隊全被截斷,冷笑一聲道:“只需托住他們,不必強攻。”他一意拖延時間只圍不攻,正是想爲襲擊劉廷讓後軍的蕭水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