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對手成員相繼被掃出場,如此一來,對方的五人已去其四,剩下一個青年依舊與黃北瘋狂對攻着。關蒙阻止了其他人上前干涉,四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一旁觀看者黃北與對方的戰鬥。
這是一種對於強者的尊敬,黃北與對面的青年可以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如果不讓他們拼個徹底,殺個通透,恐怕兩人心中都會十分不爽。
這樣一來也正和了對拼兩人的心意,沒有了其他人的干擾,兩人徹底放開手腳大戰起來。
很快,兩人就已經殺過一百招,方冬當初也是費盡心機才擋住了九十九招,不過當初的他僅僅是剛剛突破到大武師的少年而已。如果他也有對方青年的修爲,他自信別說擋住一百招,就是擊敗黃北也有一定的把握!
兩人之間的打鬥,是以對方青年爲主攻的,黃北提着重劍無鋒,多數都是用以防守,然而一旦給了他反擊的機會,那玄鐵重劍的狂暴也足以讓那青年手忙腳亂。
終於,黃北漸漸的失去了耐性,因爲他發覺,對方青年雖然也使用了與方冬同樣的幽冥劍法,但來來回回的竟然與方冬一樣只會屠龍,破日,攬月三式而已。
所以,他決定強勢反攻,結束戰鬥了!
“天崩地裂!”沒有施展玄鐵三段殺,黃北直接動用了絕招之一的天崩地裂!
那青年畢竟不是方冬,不會玄奧莫測詭異奇絕的拿天七法和降龍九式,眼見天崩地裂這等威霸天地的絕學殺來,只能仗着修爲與黃北相仿硬撼了。
一招屠龍式刺向地裂,然後青年向後也學着方冬向後飄退兩步緩衝時間,落地之後直接一式破日!
只是那青年的劍法彷彿並不如方冬的精純,儘管方冬也修煉的時間不長,但那青年好像更加不濟。屠龍和破日直接被天崩地裂擊得粉碎,然後餘勢稍弱的打向那個青年。
笑話,就算當初的方冬,也是近乎使出了渾身解數,投機取巧不擇手段的才擋住了黃北的這一式天崩地裂。那少年僅僅想憑着還不精純的幽冥劍法就像對抗嗎?
如果說方冬能有青年的修爲,或許還能抵擋一下。但也絕對不會徹底化解,畢竟幽冥劍法乃是一套犀利無匹的絕學,講究的就是連綿不絕瘋狂奇絕的進攻,防守不是幽冥劍法的擅長。加之幽冥劍法並不似寂滅刀般大開大闔,他更加重視的是透點攻擊,只在乎敵人的生死,不在乎過程的華麗!
所以,綜合起來,幽冥劍法雖然不比黃北的玄鐵重劍那一套劍法弱,但在這種完全憑藉着自己的短處硬碰對方的長處,自然是難以抵擋的。這與絕學的高低並無太大關係!畢竟黃北的一套玄鐵劍法同樣高深無比,與幽冥劍法比即便差些也絕對不很明顯。
眼見自己的防禦瞬間瓦解,那青年只能將手中長劍橫在身前,同時渾身真氣狂涌,抵擋黃北的絕招。
只見擂臺之上,一上一下兩道狂暴的氣勁撕天裂地般襲向略顯單薄的青年,地面的黑鐵擂臺早已被地裂打得一片殘破不堪,一道深深的溝壑自黃北腳下一路向着青年蔓延過去!
喀嚓!
青年手中精鋼打造的長劍沒有多大的反抗能力就被震得寸寸斷裂,隨後,青年也被震得向後拋飛,人還在空中,鮮血就不可抑制的狂涌而出!
勝利!
在黃北威勢無邊的天崩地裂下,這一場精彩紛呈的比賽也徹底結束!幽舞隊,完勝!
在觀衆們瘋狂的歡呼聲中,幽舞隊的五人緩緩離開擂臺。迎接他們的,是一臉笑意的鐵狂龍。
直到進入休息室,黃北才抑制不住的喘了幾口粗氣。顯然天崩地裂對身體的負荷是極其巨大的,即便以黃北的修爲也大感吃力。
方冬安撫了一下情緒激昂的鐵牛,然後皺着眉頭來到黃北跟前,道:“黃大哥,那人當真使用的是與我一樣的幽冥劍法嗎?”
黃北擡頭看了一眼,發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緩緩的點了點頭,卻隨即又搖了搖頭。
衆人被他弄得迷糊,鐵牛更是直腸子的說道:“娘嘞,大劍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是啥個意思咩?”
黃北額頭青筋跳了跳,然後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表現的淡漠,說道:“他的確是用的幽冥劍法的路數,但從根本上說,並不是幽冥劍法!”
“哦?”這一次連鐵狂龍都驚異的望着他。
方冬同樣不解的說道:“這支隊伍實力極其強大,若不是碰到我們,恐怕連其他三支橫掃,鴛鴦和刺陵隊都很可能被淘汰。依我看來,那用劍的人使得就是幽冥劍法啊!”
黃北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你們或許沒有聽說過,大陸之上有一詭異的家族,他們複姓慕容。他們家族當中,留傳一種移形換影的秘術!能夠偷天換日,將敵人的武學納爲己用。只是一般都只能將武學的威力發揮出八成九成,並不能全部照搬。”
“小子,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怎地我老人家沒有聽過大陸上還有這麼一個家族?”鐵狂龍顯然有些不信。畢竟以他這種**湖都不曾知曉,而這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竟然知道,這多少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方冬等人心中更是驚奇,很顯然,對於黃北能夠知道這等秘事也是有些不解,也更加覺得黃北的背景強大,深不可測!
黃北淡淡的瞥了鐵狂龍一眼,卻不理會他的置疑,依舊自顧自的說道:“這慕容家族自小就會培養各種流派的武者,像剛剛那位,應該就是慕容家族培養的劍法高手。所以對於移形換影,使用他人劍術,此人有着更大的優勢,能夠發揮出近乎全部的威力。”
“不過也僅僅是近乎全部而已,照比使用者本人,還是有些差距。沒見方纔他只會屠龍,破日和攬月三式嗎?之前你與我對陣時,也只是用了這三招而已。所以他也只會這三招!不然你以爲,若是你到了他那番修爲,還無法領悟幽冥劍法後面威力更大的招式嗎?”
方冬斷然的搖了搖頭,道:“別說達到他那般修爲,如今突破大武師二重天,我已經對幽冥劍法的後面一式有了些心得了。相信用不多久,應該能夠發揮出幾成威力。”
黃北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今天說了這麼多已是極其難得了,所以,下面的問題他相信以方冬的頭腦,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他用來作爲基礎進行推測了。
隨後的一場比賽,方冬幾乎沒有怎麼關注,腦海中一直都在思索着黃北的話。如果大陸真有這麼一個複姓慕容的家族,恐怕還真是一個適合栽贓嫁禍的族羣了。如今自己的幽冥劍法竟然被人盜取,雖然對方並不知曉真正的法門,但這般模仿之下,也足夠可以以假亂真了。
一旦這人對自己起了歹意,冒名頂替的嫁禍給自己,恐怕後患無窮。畢竟幽冥劍法如今幾乎已經成了方冬的代名詞了,一旦有人以幽冥劍法殺人,那全大陸的人都會認定是方冬乾的!
而此時場上的比賽也是打得虎虎生風,只是與之前幽舞隊的一場相比卻顯得暗淡無光了。鐵狂龍看了半晌,發覺兩支隊伍都稀鬆平常,也就不再關注了。轉頭看見方冬愁眉緊鎖,頓時嘿嘿笑道:“怎麼?在考慮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他乃是一門之長,心機城府自然極深,眼見方冬一臉不安躁動,再結合黃北所言已經猜出了大概,一句話頓時切入了方冬的心坎。
方冬苦着小臉,道:“有這麼一個傢伙存在,對我未來始終是個難以把握的變數。”
鐵狂龍滿懷深意的點頭說道:“是啊,若是我有這麼一個一直被模仿的人隱於暗處,當真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啊!”
方冬嘿嘿一笑,卻不置可否。不過在他的心中,卻已經有了一定的思量……
很快,上午的四場比賽就結束了,在一陣簡短的評價之後,選手撤離,觀衆退出。在隨着人流向外走動的時候,幾乎所有第九賽區的觀衆都在評論着幽舞隊的那場比賽。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人談論的焦點也都是集中在那位疑似慕容家的青年身上,想象不到大陸上竟然還有這麼一脈。
“哼,還好是咱們遇上了極限隊,若是被其他隊伍遇上,估計勝出的可能性不大!”方冬心中暗自不爽,畢竟自己的隊伍啃了塊硬骨頭,讓其他隊伍有機可乘了。
邢千羽看了一臉糾結的方冬,嬌聲道:“好了啦,冬哥哥。反正就當做給我們幾個練習配合了嘛!你沒見今天人家也發揮的很出色麼?”
方冬聞言頓時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親暱的颳了刮邢千羽的臉蛋,道:“嗯,小羽今天的表現很好。尤其是那神出鬼沒的移形換位,當時我還以爲老媽偷偷傳了你什麼身法來着。”
邢千羽被方冬誇的有些羞澀,吃吃一笑,道:“哪裡有冬哥哥說的那麼好嘛,人家只是憑着感覺走位而已。”
方冬心中一動,邢千羽這一身天賦絕對不似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後代子女能夠具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