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沒想到,原來是你。..”鄭潛是真的沒想到,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你一個乞丐,怎麼可能是虎賁團的軍需官?連我都差點着了你的道了。”掌櫃緩步向着鄭潛走來。
當日,鄭潛小露過一手,也震住正處於械鬥之中兩家的人。掌櫃當夜被鄭潛逼到了牆角,這件事他一直引爲奇恥大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掌櫃臉色陰冷,“動手!”
“慢着!”鄭潛喝了一聲,“我看你們誰敢亂動。”
還別說,鄭潛的這一聲喝真有着一定的威懾力,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霸師們真的沒有一個敢動手的。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鄭潛向着掌櫃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臨冬城嚴禁私藏兵器,嚴禁打架鬥毆的?”
“嚴禁?笑話!你怎麼不去禁吉祥茶莊?吉祥茶莊一直都有兵器,禁得了嗎?”
“哦,你說吉祥茶莊啊。已經被禁了啊。難道你還不知道?”鄭潛反問。
“被禁了?”掌櫃一驚,這麼大的事,沒有人來跟他說。雖然各屬不同的城區,但是有人動了吉祥茶莊,這麼大的事,應該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了,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是誰禁的吉祥茶莊?”
“什麼人你就別管了。你王家現在有兩項大罪,一項是私藏兵器,第二項則是聚衆鬥毆。”鄭潛向着外面圍着一圈的霸師一指,“這兩項在臨冬城可都是大罪,是要罰款的。”鄭潛說着看了看地上的那一箱金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你還是先考慮一下你能不能出得了我王家藥莊吧。”掌櫃再喝了一聲,“動手!”
王家的這些霸師也都是從王宮之亂以後從別處請過來的。
當鄭潛還沒有將臨冬城鬧的天翻地覆的時候,生意人還只是正常的生意人,只有在保貨運貨的時候,纔會去僱一些冒險團沿途押運,但都進不得臨冬城,到了城門必須進行交接。這是臨冬城這麼多年來形成的規矩。
這些霸師都身着異裝,服飾和臨冬城通用的服飾不盡相同。很明顯的一看就是外鄉人。
霸師們聽到掌櫃發話,紛紛鼓起霸氣,向着鄭潛衝了過來,手上的兵器也鼓盪着霸氣。
“一羣屑小,也來逞能!”
鄭潛原本是想讓這些人砍砍自己的身體,但想想現在不是玩的時候,便催動起了霸氣。
鄭潛的霸氣一起,勁風亂竄,霸氣裡的威壓四射着溢開。
當鄭潛的霸氣威壓觸到那些涌過來的霸師的時候,這些霸師立即覺的胸前如遭重擊,一股來自於心底深處的恐懼感讓他們停下了向前衝的動作,高舉着的武器久久的放不下來。
他們像是被誰點住了穴道一樣,立於原地,臉上帶着驚駭的神情,驚恐萬狀的看着鄭潛。
“神!”霸師中有人這樣喊了起來。
霸氣修煉者有一個基本共性,他們的修煉是臺階式的,只有上到一個臺階之後,才知道下一層的修煉的路徑。而這些霸師目前能到的修煉路徑是能往霸宗的,霸宗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一個絕對的強者,哪裡見過這樣帶着震懾心靈的威壓?現在鄭潛的霸氣威壓過於濃重,在他們的眼裡,這就類同於神的存在了。
掌櫃的心計不錯,但是實力就有限了。被鄭潛的霸氣一壓,雙膝發軟,跪倒在地。勁風割着他的臉,讓他真的很懷疑,鄭潛是不是神的化身。
“怎麼會這樣?”掌櫃的喃喃自語着,匍匐於地。
“你們退下吧,這個時候我不想濫殺無辜。”處於勁風包圍之中的鄭潛倒真了那麼點神的味道。
站於內院裡的衆霸師都帶着懼意看着鄭潛,現在鄭潛如此發話,紛紛發一聲喝,奔逃而去。
鄭潛收了自己的霸氣,勁風消散。
掌櫃便感覺到壓在他身上的那層重壓一鬆。他長出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停的用袖口抹着額頭上的大顆的汗。
“現在知道你,我要想拿你的小命,隨時都可以的了吧?”鄭潛沒走的意思了。他站到了那一箱金幣旁邊。
“多謝不殺之恩。”掌櫃已經相信,只有鄭潛想,什麼時候都可以隨手將他的小命奪走。
“現在,你王家藥莊又多了一項罪名:對軍需官不敬。”鄭潛傲然道。
掌櫃一邊默不作聲,他勾着頭,眼神飄忽。
“那麼,綜合以上三項罪名,掌櫃,我說我應該不應該將你下獄問罪?”鄭潛挑着眉問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人,而在腳下的金幣,這樣說無非也就是嚇嚇掌櫃,多敲他點錢。
“還請軍爺高擡貴手。我知錯了。”掌櫃顫抖着說道。
“嗯……看你的認罪態度較好,要不做牢也可以,但總得給你些懲罰,三項罪名合在一起,你就拿個七十萬金幣吧。這事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七……七十萬?”掌櫃才擦乾淨的汗,又開始冒出來。
七十萬是個大數目,要他一次性拿出這麼多,有相當的難度。掌櫃邊抹着汗,眼光邊向着內院的院門飄去。
鄭潛看出了掌櫃的異樣,看掌櫃的情況是在等什麼人的樣子。這傢伙還留着後手。
鄭潛看此情形,倒不着了。如果來的是條大魚,那就可以狠狠的再敲一筆了。
鄭潛大刺刺的又坐了下來,一副不怕你跑掉的樣子。
“七十萬,軍爺,能不能通融一下,小店實在沒有這麼多金幣。”掌櫃發話了。
“我告訴你啊,七十萬一個子都不能少。要麼拿人,要麼拿錢。”
“哈哈,是哪個不長眼的貨色,敢冒充我虎賁團的軍需官,四處敲詐?”
從內院的院門外走來了幾個虎賁團裝束的人。爲首的是一位中年大漢。
漢子長的頗爲英武,臉皮上油光鋥亮。雖是一身軍衣,但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生意人。此時他正大笑着走了進來,目光不善的看着鄭潛。
他沒看到鄭潛先前催動霸氣時的情形,自不會對鄭潛有什麼懼怕的心理。當他聽說來了一個新任的軍需官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還以爲自己犯事了,後來一證實,才知道這完全是一場騙局。
“你是?”鄭潛斜眼看着這位虎賁團的軍需官,雖然他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但是他還是明知故問了一聲。
“你好大的膽子啊,連虎賁團的軍需官你都敢假冒,看來你真沒把虎賁團放在眼裡,沒把虎門放在眼裡了?”
在虎賁團,戰鬥系統和軍需系統分屬兩個系統,並不歸虎威管轄。虎賁團的軍需部門都由盤踞東城的虎氏一族全權掌握。這就如雪狼營的軍需都歸於以前的段蕭掌握一樣。
這是臨冬城王室控制軍隊的一個方法,而虎賁團的撥款,也都不經由虎賁團,而是先直接撥給虎氏一族設立於東城的軍需處。
掌握了軍需,就像是將老虎的虎牙始終拿在手裡,什麼時候需要了,再將虎牙裝上去,可以防止老虎發威時會傷着人。
虎氏一族在東城,被人統稱爲“虎門”,經由了很長時間的盤固和發展,虎門在東城的勢力盤根錯節。虎威雖是戰鬥系統的最高指揮官,但有時候也會受到虎門很大的鉗制,並不是說自己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
“虎賁團我自然是放在眼裡的,虎門也不用說,肯定也放在眼裡。至於你嘛要,我是沒放在眼裡了。”鄭潛道。
“你……”軍需官臉上的油皮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已經怒氣上臉了。
“我給你虎門一個面子,限你三分鐘之內馬上消失,否則後果自負哦。”鄭潛笑着道。
“好狂的一個小子,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狂的詐騙犯。來人啊,將這小子給我綁了。”軍需官向着身後跟着同來的幾位兵士道。
這些兵士也都是虎賁團的裝束,但卻並不認識鄭潛。
兵士領命,抽出了腰刀便向着鄭潛圍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條鎖人的鐵鏈。
“你真的要綁?”鄭潛坐沒動,向着軍需官道。
“廢話!”軍需官怒道。
“你叫什麼名字?”鄭潛問。
“小子,我的名字是你能知道的嗎?看你的裝束,也是虎賁團的人不假,虎威既然管不好自己的手下,那我就代他管一管。”
“你很煩你知不知道?我只問你個名字,你照實說不就行了?”鄭潛站了起來,“不過,你有句話倒是說對了,虎威是管不了我的,同樣,恐怕你也沒有管我的資格。”
鄭潛因爲一直東奔西跑的原因,沒有將虎賁團的軍制結構瞭解的清楚,今天聽到這位軍需官的說話,已經明白虎賁團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具有獨立的採購權。這是軍隊的一個大漏洞,這是人爲的在軍隊和後勤之間製造障礙,而這層障礙卻因爲約定俗成,誰都沒有想過要將他改變一下。
“這樣不行。”鄭潛想着,“這樣的供給體制,會給打仗帶來很大的麻煩。這一趟東城走對了。”
“哈哈哈,在虎賁團除了虎威、虎嘯、虎門三人,還沒有我管不了的人。”軍需官大笑。
“虎良你能管的了?”鄭潛反譏道。
軍需官被鄭潛堵的笑了半截就笑不出來了。虎良是虎門的非常出類拔萃的年青一代,不說他管不了,在虎門裡很多比他身份更高的人都管不了虎良。只是虎良懶於俗世,難得見上一回,大家也都幾乎將他忽略了。
“帶走,帶走!”軍需官又怒了。被人嗆了味道很不好受,卻找不到可以回擊的方式,讓軍需官憋的難受。
鄭潛對幾個兵士套上來的鐵鏈,並沒有躲,而是任由着他們將自己綁了個結實。
“這樣就省了我再去問路的麻煩了。”鄭潛想。
“只怕是,你抓人容易放人難啊。”鄭潛故意很重的嘆了一聲。
“哼!”軍需官橫了鄭潛一眼。虎賁團裡,除了虎氏三兄弟和虎良,還沒有他不敢拿的人。
“你冒充軍需官,等會到了虎門,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軍需官嘴角微微上翹,臉上的油皮發亮,露出了殘忍的神色來。
“走吧。”鄭潛向着軍需官道,“別忘了,將這箱金幣一同帶上,我能用得着。”
軍需官是藥莊的掌櫃先前派人通知才趕來的。現在既然驗證了新任的軍需官不過是一個笑話時,掌櫃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實力強有什麼用?東城的虎門,實力強的人多了去了。掌櫃陰笑道。
軍需官看了一眼掌櫃,“王掌櫃,這些金幣就當作罪證一同帶回了。”
“應該的,應該的。虎牙大人。”掌櫃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