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將鐵皮頭罩又罩回到還在念念不休的鐵頭人的頭上。
公主被自己也是鄭潛的那個想法嚇呆了。她猶自不信的搖着頭。
“不可能,不可能。”
“公主,現在只是一個推想。是不是真的,以後會知道。”鄭潛也希望自己的這個想法不是真的,但種種跡象顯示,這個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他不可能是父王!”
終於,你還是說出來了。鄭潛嘆了口氣。如果這是真的,不說對公主,就是對鄭潛的衝擊,也絕對不會小。
但鄭潛還有一個疑問。如果這個鐵頭人,真的是國王,那個在王宮裡的人又是誰?
根據段峰的說法,一個多月前國王得到一本無上心法,從此就迷上修行。那件事代表着什麼呢?
儘管這一切都顯得迷霧重重,但有一點鄭潛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這個推想是真的,那麼這一切絕對跟蛇族脫不了關係。
“蛇族!”鄭潛恨意又開始上涌了。
“鄭潛,你一定要證明這個人不是父王。”公主幾乎是帶着哀求的聲音說道。
“公主,你先別激動……”
“混蛋,如果這件事落到你頭上,你會不激動?”公主大喊。
鄭潛想想也是。如果這件事落到自己頭上,還真說不好自己是什麼反應。自己要公主不激動,也許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鄭潛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頭看看了暗夜森林那邊。
虎賁團的黑色人潮已經向着城門涌來,準備回臨冬城休整。
“虎威,你來一下。”鄭潛遠遠的就看到牽着大白的虎威。
虎威應聲前來。鄭潛吩咐他將這個鐵頭人也一併帶回虎賁團好好照顧。再看看情緒不穩的公主。
“把她也一起帶上吧。”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公主,不要任性。我是去有事,不是去玩。”
“你敢不帶我去,我就閹了你。”
虎威立即去扶鐵頭人,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將鐵頭人扶上馬,立即又快步離開。
鄭潛對公主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妹子從小受國王寵溺慣了,養成了刁鑽古怪的性格。但這種性格也只能是放在王宮裡和親隨着人的身上。王宮之外,三教九流,公主的這個脾氣極有可能吃虧。
這妹子屬於那種說到就做到的類型,一分鐘都等不得。在萬人之前認鄭潛做丈夫,也只有這妹子的性格才能乾的出來。
鄭潛從小是公主陪侍,吃了公主不少的皮鞭。鄭潛這件事上倒沒有絲毫記掛公主的不是。他深知公主是口劍腹蜜的類型。
手頭上硬心頭上軟。大概就是公主的最鮮明的特徵了。
不過,鄭潛倒是相信,如果把公主惹急了,這妹子說不準什麼時候真能下得了手。說閹那不是開開玩笑的,這妹子做的出。
鄭潛搖搖頭。
公主這人,一半智商在前腦,一半智商全長到前胸去了。跟這樣的女人沒有什麼道理可講,她想幹什麼,由着她去就好了。
“你堅持,那就走吧。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吧,什麼條件。”公主的情緒這纔有點好轉。
“你什麼都得聽我的。”
“什麼都得聽?你的?”公主重複着,臉卻不知爲什麼,紅了。
鄭潛一臉黑線。
自己的流氓形象還真是深入人心啊。
不再糾結地此,鄭潛前頭開路,跟隨着虎賁團的衆軍士一起,向着臨冬城內走去。公主心如鹿撞的記着那句什麼都聽,也跟了上去。
臨冬城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山城。佔地面積很廣。臨冬城王室宮殿建於城內最高的一座山坡之上。山坡上的一處天然廣場,名正言順的被王室用高牆圈了起來。
鄭潛不急於去王宮。他沿着臨冬城的街巷走着。想於市井之中,看能不能探聽到有用的信息。
在臨冬城,探聽情報最好的處所有兩處。即通常所說的二樓。
一個茶樓,一個青樓。
看了看身邊東張西望的公主,鄭潛只能去其中的一樓了。城內最大的茶樓是段家旁系子孫段落開的“吉祥茶莊”,每天出入於其中的高官顯貴不計其數。是打聽消息的最好處所之一。而通往“吉祥茶莊”的路,卻恰好要經過被譽爲“臨冬城第一樓”的“千鳳樓”。
不用說,看名字就知道,這個“千鳳樓”是什麼處所了。
鄭潛和公主從“千鳳樓”之前經過時,鄭潛的眼珠子都差點要掉地上了。
“千鳳樓”共二十層。門楣極其寬闊。下面的三層,各有一班花枝招展的“鳳”們立於門楣之前,甩着她們的手絹,一邊嬌聲拉客,一邊朝街上的人流拋着媚眼。
樓內笙歌不斷,狂放的笑聲和着嬌氣的**之聲,不絕於耳。
鄭潛的聽力原就過人,“千鳳樓”裡的這些聲音,又是他十分願意聽的。稍一凝神,樓內諸多聲音都猛的往耳朵裡灌。他像是喝了一大缸美酒似的,臉上顯出滿滿的醉意。那十根手指還彎成爪狀,在那神經性的一抖一抖的。
“流氓!”公主看到鄭潛如此神情,再看看千鳳樓,哪還能不知道這個色胚在想什麼。你想想也就罷了,偏還露出這種陶醉的神態,這不是找打嗎?
公主的長鞭已經收在房間裡,她只好以掌帶鞭,朝着鄭潛揮去。
鄭潛正陶醉於鶯鶯燕燕之聲中,冷不丁的公主巴掌打來。一個沒注意,下意識一躲,就躲了過去。
公主氣極。換平時打不着也就算了,但這個時候,打不着就特別能激起心中的憤恨。公主想自己哪點比不上那些站門拉客的騷貨了?
公主很自傲的一挺胸。彷彿向鄭潛示威似的。
放着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公主不看,卻去聽那一堆爛肉們的發嗲。這個色胚怎麼這麼不知足,要霸着鍋看着碗。
“噓……我在探聽情報。不要搗亂。”鄭潛說的煞有其事一樣。
“我讓你探聽情報。”公主咬着牙,將鄭潛上身的一塊皮作七百二十度旋轉。
這招鄭潛可沒想到。公主的手法特別利落,揪着的只是一小塊皮,那痛感來的就十分強烈。
鄭潛齜牙咧嘴。此時,他寧可跟幾萬大軍對敵,也不想跟公主一人逛街。這是活生生的折磨。
“我是真的在探聽情報,哎喲喲喲……”
鄭潛萬般不捨的被公主揪着皮,從“千鳳樓”的門前走了過去。
“哎呀,那位小帥哥,你怎麼這麼怕你夫人呢?咯咯咯。這樣子不行的。男人麼,就應該犯點賤的。人不犯賤枉少年呢。”鳳樓之前的一位大胸和公主有一拼的女人看着鄭潛被公主虐,不由的打着趣。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帥了?你是不是癢的慌,見到男人就發嗲?你再廢話一句,我把你前面那對東西割下來。”公主揪着鄭潛,還不忘回身威脅一下剛打趣的女人。
那女人拿手在嘴上一掩。
“哎呀呀,嚇死我了。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兇?那位小哥真是辛苦了。”
“辛苦,辛苦。”那女人的話幾乎就說到鄭潛心裡去了。
直到被公主揪着皮走出了好遠,鄭潛還在那吸着冷氣似的向公主說。
“公主啊。我真是探聽情報的啊。”
看看已經遠離了千鳳樓,公主這才鬆開了手。雙手像拍灰似的拍了幾下。
“你這個色胚,你給我記好了。以後,你只准看我聽我,如果你敢拈花惹草。哼哼……”
“威脅,這是威脅。”
“就是威脅了。怎麼樣?如果你讓我逮着你揹着我跟別的女人胡來。那我就一刀切了你。”公主在自己的下腹處用手掌做了個刀切的動作。
“你,你好像那兒不用切吧。”鄭潛指了指公主的下腹。
“流氓!”
鄭潛一蹦多遠,趕緊向着“吉祥茶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