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極其虛弱,也幸而鄭潛的耳朵好使,不然這兩個字根本就聽不見。
“正好,你醒了。咳……”鄭潛忽然想起來剛纔他的手在這個女人的胸前亂摸的時候,可能她的意識就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難怪她的身體的反應會那麼大。
“咳……你看,這個寒鐵盒,我應該怎麼搞?”鄭潛將手裡拿着的方盒送到了這個女人的面前。
寒鐵盒的寒氣極重,鄭潛現在拿在手裡,股股涼意直透心底,讓他也禁不住的牙關想要打顫,但是被他強壓了下去。
“飛鷹城,甘霖。”女人的身體雖然恢復了一些,但是說話還是極其費力。她只能長話短說,給鄭潛提供了這兩條線索。
鄭潛聽女人說完,沉吟了半天,思考着要不要幫她一把。
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如果不是感應水晶發出了光華,他不可能會摻和到她的事情中來。
“這個……我還有事,如果你不急,還是等你的身體恢復好了,你自己的送過去吧。”鄭潛道,“現在最要命的是,這個寒鐵盒,不管是我還是它,”鄭潛指了一下蛛背鐵螳一雙瞪着的眼睛,“我們都沒有辦法能拿的住。還是還給你吧。”
鄭潛說着就將寒鐵盒放到了女子的身體上。
寒鐵盒是從她的身上拿出來的,鄭潛本以爲物歸原主,應該不會有錯。但是這個寒鐵盒放到了她的身上時,她便顫抖個不停,牙關格格的響個不停,似乎比鄭潛和蛛背鐵螳的狀況還要嚴重一些。
鄭潛被她的表現嚇了一大跳。
“這是你身上的東西,怎麼拿出來就還不回去了?”
這個女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鄭潛臉苦了起來,蛛背鐵螳的瞪圓了起來。
女人掙扎着想擡起手,將寒鐵盒子送到胸口的位置,但是幾次她的手只擡到一半,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看來,她所受的傷,不是一般的重。
一般的外傷,以初級霸皇的恢復能力,這麼長時間裡,不說別的,擡手和說話應該差不多,可看她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恢復到這個程度。
“奇怪……”鄭潛邊說着,邊將放到了她身體上的寒鐵盒子拿了起來。
既然人都救了,現在人家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還是現幫她一把吧。
鄭潛心裡默嘆了一聲,還暗自的念着,“公主、虎妞、白靈還有吉祥茶莊四女,我這是在幫人,不是存心要佔她的便宜啊。開始我都不知道她是個女的,現在雖然知道了,但是她這個樣子,不幫她也不行啊。”
念念叨叨之間,鄭潛的手拿着寒鐵盒子,再次順着她的腰間,將寒鐵盒子送到了她的胸前的兩山夾峙之處。
鄭潛此次送貨的手法,堪比蓋世神偷。進去快,出來更快。幾乎連她的肌膚都沒有觸道。
女人感激的看了一眼鄭潛。
神罰之地,像鄭潛這樣的謙謙君子,有女色在旁卻巋然不動的,在數量上,已經比神器更少。她一個女兒之身,由神淪爲普通的霸氣修煉者,此間的變化本身就十分的巨大,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幾乎會崩潰。
好在她總算是咬着牙堅持了過來。但是她的這個女兒身卻成了她的最大的隱憂。在神罰之地,她因爲這副身體遇到的險情已經不計其數。
像今天這種情況,她就是因爲身份暴露,而讓亂葬崗的棒子們炸開了鍋。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衝出來追她。
她一個人的目標小,亂葬崗的人多。亂葬崗與神罰之地入口之間的距離很寬闊,纔將亂葬崗的人流分散了開來。另有一部分人,不相信她會往神罰之地的入口跑,轉道向着飛鷹城的方向追去了。
原本她以爲已經躲過了一劫,卻沒有想到會遇到一幫從往外獵貨而歸的人。這些人早也得到了亂葬崗出現了一個女人的消息,這才匆匆忙忙往回趕。
所以俗話說趕的早不如趕得巧,她逃過了亂葬崗那麼多人的追趕,卻和這幫人不期而遇。
最終被人家打成了現在的這幅樣子,如果這幫人中的兩位初級霸皇如果不是想討好他們的老大,她現在絕對已經是一朵殘花。
鄭潛被她的這感激的一眼看的不好意思。
他不怕硬,硬對硬的事,對鄭潛而言,有挑戰性,他很樂意碰一碰。但是這種軟軟的眼神,鄭潛就覺得有些難以應付了。
“完了!”蛛背鐵螳哀號一聲。
“什麼完了?”鄭潛不明白蛛背鐵螳的意思。
“大哥,你八成的是看上這個妞了,我看來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蛛背鐵螳的臉上都能苦出蓮心來。
“放屁,你當我和你一樣?”鄭潛此話出口,隨即就知道說錯了,轉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正睜着眼看着他們這哥倆的女人。
女人似乎並沒有對鄭潛的話有什麼感覺。鄭潛這才放心了下來。
女人的小心眼鄭潛早就領教過了。這位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鄭潛可以確定百分之八十,她也不可能沒有女人的通病。
“大哥,既然你看上她了,我也不跟你爭,也不敢和你爭。現在,我們應該朝哪裡跑?”蛛背鐵螳既然覺得這個女人他已經沒有希望得到,就很快的從失落中緩了過來,專心到眼前的困境之中去了。
鄭潛思索着。
他在意的是感應水晶的光芒。那是月鼎的線索。現在人是救出來了,但是看情況,這個女人好像和月鼎也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他現在要辦的事,重心在月鼎上,他必須還得再回去一趟,去尋找線索。
鄭潛思考着的同時,他的手很自然的將懷裡的感應水晶拿了出來。
感應水晶在鄭潛的手裡放着朦朦的光,十分的晶瑩剔透。
鄭潛將感應水晶舉了起來,希望它能忽然的冒出一些熾烈的光來。
“感應……水晶?”躺在地上的女人幾乎是驚呼了起來。
“你認識?”鄭潛一愣。
“月鼎的……是月鼎的?”女人一激動之下,牽動了傷口,她大聲的咳嗽了起來,一縷鮮紅的血從她的嘴角漫了出來。
她艱難的想起身,身體撐到一半的時候,又轟然的倒了下去。
鄭潛走到了她的身旁,將她扶坐了起來,將感應水晶拿到她半睜着的眼前,好讓她仔細的辨認。
“你……怎麼有?”女人詫異的看着鄭潛,如水的眼睛,帶着深深的疑問。
“先別管我怎麼有了,你認識這個感應水晶?你知道月鼎?”鄭潛急不可待的問道。
這個女人如果和月鼎有着,他就真的沒有白救她了。
女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不是吧?”鄭潛有點暈了。
但是女人拖在地上的手,堅強的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早說,我就不送進去了,這麼進來出去的,說沒有事,誰會信啦?”鄭潛的手作勢欲探,又縮了回來。
“大哥,讓我幫你拿?”蛛背鐵螳的一隻毛茸茸的粗腿從托盤的旁邊伸了過來,長腿末端的那把鐮刀,亮晃晃的。
“去,去,去。一邊去。”鄭潛擺了擺手。
蛛背鐵螳的長腿無力的耷拉了下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鄭潛像神偷一樣的又將寒鐵盒從女人的胸前取了出來。
“第五圈的花紋,有個很細的小孔……”女人說道,她說話時斷時續,一句話也不能連貫的說完。
鄭潛拿着寒鐵盒子,數着寒鐵盒子上面的紋路,到第五圈時,左旋右旋的,終於找到了那個小孔的位置。
這個小孔極細極小,如果不是女人提醒,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個寒鐵盒子上還有這麼個機關。
“霸氣……”女人說道。
鄭潛照着女人說的,將自己紫金色的霸氣輸入到了小孔之內。
鄭潛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的紫金色霸氣顯現時,女人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了一絲神采,但是卻很快又被她隱藏了起來。
鄭潛專心的向着小孔裡輸入着霸氣。
他的紫金色的霸氣如絲般的向着小孔裡涌去,這個小孔的容量遠遠的超過了鄭潛的預料。
他被哭喪棒的骷髏吸去了不少的霸氣,雖說經過這麼長時間已經恢復了一些,可往小孔裡輸入的霸氣數量,遠遠的大於他這段時間的恢復量。
鄭潛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霸氣就像是要被抽空了一樣。他的心念動了一下,三千琉離火隨之也動了一下,最後他還是壓下了念頭,將純正的霸氣送入到了小孔之內。
“這個小孔怎麼回事,怎麼像填不滿一樣的。”
女人聽到鄭潛這麼說,想笑一下。可她臉上的浮腫沒有消去,全擠在一起,根本就笑不出來。笑的感覺,只能通過她的眼睛傳遞給了鄭潛。
鄭潛看清楚了她的笑意,這是種善意的笑。
也許是我多心了吧,鄭潛這樣想着,手裡的霸氣源源不斷的輸入進了小孔。
再等了一段時間之後,鄭潛的忍耐已經臨近極限時,小孔像是吃飽喝足了霸氣一樣,寒鐵盒子的內部發出了一陣格格的聲響,隨後便砰的一聲,寒鐵盒子的盒蓋猛然的彈開。
女人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鄭潛從彈開的盒蓋處看去,裡面只有一塊像是鐵片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鄭潛想如此問時,卻看到了感應水晶爆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華。
“月鼎!”女人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