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的手指雖然指向了月絲雨,但是他的眼睛並沒有隨之也看過去,他依舊還保持着那個深思的造型。()
“隊長英明!”飛鷹隊八個成員都齊成大喊了起來。
鄭潛心裡嘀咕,他們的隊長還沒有最後下決斷,就已經“被英明”了。看來這個小分隊的靈魂,就是正在做着沉狀的小隊長了。
小隊長伸出去的手指,像倒掛着的鐘擺,來回的搖了兩下。
“我知道,你跟甘霖很熟,對不對?”小隊長表現出來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將月絲雨籠罩在他明悟了一切的眼神之下。
“是又怎樣?”月絲雨早不耐煩了。
“呵呵,呵呵,當然,我早就知道!”小隊長的聲音緩緩。
鄭潛一旁直納悶,不知道小隊長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也不用着急。”小隊長的手指又指向了鄭潛,“你們的來歷我都知道了。”
“故弄玄虛!”月絲雨不屑的譏諷道。
“你想讓我發火,好直接與你單挑?呵呵,一切都盡在我的掌握,你激不了我的。”小隊長語音寬宏,很有些神之韻味。
鄭潛開始還有點擔心,現在一看這情勢,他就完全的放下了心來。
他的那一番話只是個提醒,這個彎繞的有點大,小隊長花了一點時間纔將這個提醒完全消化。而且看現在的情況,小隊長消化完了之後,從他的那番話裡看來還得到了不少的靈感,他現在的表現,應該就是靈感的充分發揮。
果然是精英中的精英,鄭潛想道。如果不是精英中的精英,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發揮空間?一般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既然當下再無危機,鄭潛也就樂得靜觀其變,看看小隊長怎麼處理月絲雨這件事。
趴在地上的蛛背鐵螳,一直都是這一幕的旁觀者,現在看到鄭潛兩手抱胸,正在志得意滿,它將自己本已經不大的身體再折了兩折,體型比正常的蜘蛛還要小上幾分。
它噌噌噌的爬到鄭潛的肩上,湊到鄭潛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大哥,你果然夠陰。”
“謝謝誇獎。”鄭潛沒皮沒臉的壓着聲音答了一句。
“你雖然和甘霖相熟,但是你沒有時間和他串通一氣。你的一切都盡在我的掌握。我們飛鷹隊,從來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小隊長繼續着他的沉思狀。
小隊長伸的筆直的手指向回勾了幾勾,八個精壯大漢立即齊刷刷的退到他的身旁,列成一排,果然是軍紀嚴明,行動半點都沒有拖泥帶水。不愧爲飛鷹城護衛隊中的精英小隊。
“你們,隨我們進城吧。不過,現在的飛鷹城不太平,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如果你們犯事,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們。”小隊長的神態間,完全是居高臨下之態。
“一定,一定。”鄭潛附和着。
“哼!”月絲雨看架打不起來,手一抖,手上的一盾一槍,旋及不見。
小隊長看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也不願意在這裡多耽擱時間,一揮手,領着他的精英小分隊迅速的向着城門旁邊的小側門走去。
等他到了側門之時,不用敲門,側門便已經打開。
小隊長領着鄭潛三人,從側門跨了進去。
進了側門,在鄭潛的預想中,應該很就可以到達飛鷹城內,但是進了側門他才發現,他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他現在所站立的位置,是一個很深的隧道的入口。
隧道里每隔一段隔離,便在隧道壁上插着一個火把,火把的光亮很強,將隧道映照的如同白晝。兩排的火把,一直往後延伸,像是兩條看不到盡頭的長龍。
隧道的寬度大約大十米,高度五米。隧道的地面沒有修整,也全都保持着焦土地的原貌。
隧道具體有多長,鄭潛沒有很明確的概念。但是他明白一點,這條隧道完全是在飛鷹城的城牆之內,由此也可見飛鷹城的城牆之厚,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月絲雨似乎也被這條隧道的長度嚇了一跳。
小隊長看着二人吃驚的樣子,不免有些得意道,“怎麼樣,沒有想到吧,我們飛鷹城的城牆現在這麼厚了?”
“這哪是城牆,這分明已經是一個城堡了!”月絲雨道。
“自從飛鷹城的城主被刺之後,不知道城主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說是有人準備要攻擊飛鷹城。於是便開始了城牆加厚的工程。雖然事的證明這不過是一個謠傳,但是這樣一個宏偉的工程,卻已經修建起來了。城主的魄力不是常人可比的!”小隊長滿臉的欽佩之色。
“勞民傷財!”月絲雨不客氣的打擊道。
“住口!”小隊長有些不悅的喝道。
“兩位,兩位……”鄭潛連忙滅火,“城牆如此之厚確實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不管有沒有攻打飛鷹城,但是這樣的工程建築,都將會是神罰之地的一個標誌性建築。從某種意義上說,飛鷹城的城主,在創造一個歷史。”
鄭潛的話很對小隊長的胃口,他也是從這個角度來想問題的。至於修建如此之厚的城牆,有沒有什麼作用,又要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完全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鄭潛其實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
想要創造歷史的人,都必須具備大氣魄和大勇氣,這是沒錯的。但是縱觀所有他所能知道的歷史,會發現一個共性,歷朝歷代創造了歷史的人物,沒有一個不是獨斷專權;而又因爲着這樣的專權,造成了多少民不聊生的事情發生。可是歷史的眼光,往往只從能保留下來的實物中尋找。
在若干年之後,當這座飛鷹城已經成爲了歷史,當飛鷹城的這一代人已經成爲了歷史,能留給後世的,大約也就是這一座宏傳的飛鷹城的城牆。
到時,對於這座城牆價值的評定,又將是一個浩瀚而巨大的工程。因爲歷史總是會根據現實的需要,被活在當下的人,肆意的扭曲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鄭潛輕聲一嘆。
這座城牆的巨大確實是無以倫比的。這座城牆豎起來時,又有多少鮮活的生命倒下去?可是,又有多少人會記住這些從此長眠於城牆之下的焦土地中的普通人呢?
歷史只是勝者和霸者的專屬物品罷了。
鄭潛若有所思的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飛鷹隊九上人已經前頭開路了。
鄭潛和月絲雨緊身跟上,一路行進的過程中,鄭潛發現在隧道的壁上,均勻的分佈着一些暗門。
這些暗門關閉時,只在隧道壁上留着幾道淺淺的印跡。從暗門的數量上看,這座城牆,更像是一個縱橫交錯的地表迷宮。
這條他們正在走着的隧道,只是這個巨型迷宮中間的一條道路而已。
鄭潛相信,如果不是飛鷹隊領路,又或者只要飛鷹城的護衛隊發動了迷宮的機關,這條看上去坦直的牆內通道,就極有可能是另外一副樣子。
是什麼人的攻打,要讓飛鷹城的城主不惜花費如此巨大的人力和物力,也要造起這樣的一座巨型城牆呢?
亂葬崗?
還有隸屬於飛鷹城的復興社社長甘霖,爲什麼又要刺殺飛鷹城的城主呢?難道復興社和亂葬崗聯手?
可月絲雨臨危之時,想要將月鼎殘片託付的人,正是這個刺殺城主的甘霖;如果甘霖和亂葬崗聯手,月絲雨就不可能遭受到這樣的待遇了。
月鼎殘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可能交給一個不放心的人。鄭潛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甘霖和他的復興社和逍遙子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不然月絲雨不可能對甘霖如此的放心。
亂葬崗和復興社以及飛鷹城,以及牽扯到其中的這些人,像一團亂麻似的絞在一起,讓鄭潛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鄭潛抓了抓頭,一切還是等到了飛鷹城的城內再說吧。現在他在這裡胡亂的猜度,可能會與事實的距離越來越遠,一切都要建立於調查的基礎之上,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月絲雨我問我,”鄭潛二人跟隨着飛鷹隊一路前行,不過這中間有着一些距離,鄭潛壓着聲音小聲的說話,極可能不讓前面的飛鷹隊聽到。
“你想問什麼?”月絲雨好奇的看着鄭潛。
“你和甘霖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月絲雨聲音忽然的提高,腳步停了下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兩隻大眼撲閃撲閃的。
鄭潛汗一冒。
指望這女人乾點私活的難度,不亞於他和整個霸天大陸爲敵。
“喂,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後面幹什麼?快點跟上!”小隊長回頭喊了一聲。
“哦,就來,就來。”鄭潛緊跑幾步,跟了上去。
“我和他沒有什麼啊!”月絲雨也跟着鄭潛一同往前跑,邊跑邊向鄭潛申辯着。
“當我沒問!這個問題我們過了,不要再提了!”鄭潛恨不能咬月絲雨一口。
你說就說,那麼大聲幹嗎?怕別人聽不見啊?鄭潛心裡這個恨啊。
“什麼叫不要再提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身正不怕影子斜!”月絲雨毫不相讓,聲調又提了八度。
“嗯,嗯,你正,你是正的。我是斜的?我是斜的好不好?你正總行了吧?這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鄭潛無奈的向着月絲雨說道。
“這還差不多!”月絲雨心滿意足的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小隊長接着盤問起了鄭潛。
“哦,隊長大人,我們只是在探討,飛鷹城裡有沒有漂亮女人!然後他就說我邪,他正。”鄭潛道。
“哈哈哈……男人嘛,都應該有點自己的小追求嘛!”小隊長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