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令使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膽量。可敬可佩。不過,令使,你可知道,實力的差距,有時候,並不是憑着膽量就能填補的!”夜孤城勢要壓鄭潛一頭。
“大當家,莫說你是高級霸皇!就是霸帝,在我而言,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別。是朋友則傾力相幫,是敵人嘛……”鄭潛說到這裡,他的手在虎龍神火鞭上摸了摸,稍稍的使了一點力。
夜孤城正待問是敵又會怎樣時,卻聽到從鄭潛的虎龍神火鞭裡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龍吟之聲。
這陣龍吟之聲,夜孤城早先也聽到過一次。
鄭潛在得到光龍的祝福之前,光龍顯世,在神罰之地的天空中一晃而過,發出過這樣的聲音。鄭潛與霸天神陣的較量,虎龍神火鞭打出了光龍,當時也有龍吟之聲響徹天宇。
龍吟之聲裡,隱含着一種撲天蓋地而來的威壓。夜孤城當時雖然不在現場,但是光龍的龍吟之聲,也讓他心驚肉跳了一把。
鄭潛輕彈了一下虎龍神火鞭,龍吟之聲大作。
而在夜孤城的眼裡,看到了有一龍一虎兩個神獸,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來。
受到驚嚇的夜孤城,向後大退了三步。
“如果是敵人,我不介意亂葬崗的屍灰山上再多上一粒屍灰!”鄭潛輕描淡寫的將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夜孤城生爲亂葬崗大當家,幸好此時的窘態沒有人看到。
以夜孤城的實力,在亂葬崗沒有遇到過強勁的敵手。就是飛鷹城組織的幾次對亂葬崗的攻擊,夜孤城也並不覺得有太多的壓力。在七千裡荒原的周圍,他存有敬畏的只有兩個人:一個自然是昊天;另一個則是飛鷹城城主昊守成。
除此兩人之外,說夜孤城是這七千裡荒原的霸主,名符其實。
而鄭潛,區區一箇中級霸王!他一個高級霸皇,竟然在一箇中級霸王面前,如此丟臉。
他今天本意是打算在鄭潛面前立威,沒想到他的安排,倒似乎是爲成就鄭潛的立威。而他自己這麼高的一個高手,竟然是爲了配合鄭潛的立威而事先安排好了一樣。
夜孤城在往後大退的時候,差點就將腰裡的腰刀抽了出來。好在夜孤城不愧爲一代梟雄, 在那麼驚慌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身處何地,理智壓住了本能,腰刀抽到一半,又被他強行的壓了回去。
“令使神技,佩服佩服。”夜孤城乾笑了兩聲,將他大退三步的尷尬掩飾了過去。
鄭潛斜眼看了看夜孤城道:“大當家,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
夜孤城看着鄭潛,心裡正在想昊天是從哪裡找來這樣一個令使的。前兩次昊天也找過令使傳話,但是那兩個人,在與今天相同的情形之下,早就嚇破了膽。
這次的這個令使是有點貨的,夜孤城暗自的想道。
既然是這樣,他的一個兄弟,倒在鄭潛的手裡,也不算太冤了。
夜孤城獨自思索間,眼神變的閃爍不定。
鄭潛細心觀察之下,知道他和蛛背鐵螳斬殺亂葬崗一個初級霸皇這件事,是怎麼也繞不過去的。
“大當家!”鄭潛起身道,“我今天來這裡,或者說我願意當這個令使的目的,只是爲了傳一句話!傳完這句話後,我們私人之間的恩怨以後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算。你說呢?”
“是!”夜孤城也很乾脆,鄭潛既然是令使,事關昊天令,有些話,他是必須要聽;有些事,他必須要做。
“昊天讓我跟你說,要動手了!”鄭潛一字一頓,很鄭重的將昊天的原話傳給了夜孤城。
夜孤城聽完鄭潛所說的話以後,,臉色大變。他的手很自然的按到了腰刀之上,並且抓的緊緊的。
夜孤城沒有出聲,臉色變的異常嚴肅。鄭潛靜看着夜孤城,也沒有出聲。一時間,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夜孤城才發一聲長嘆:“終於要來了嗎!”
鄭潛終於等到夜孤城說話,這才又趁機說道,“大當家,昊天還說,你有辦法越過飛鷹城,送我去冰火大陸?”
夜孤城默默的向鄭潛點了點頭。
“那你看……”鄭潛看夜孤城的臉色不好,也不好意思讓夜孤城馬上着手就辦這件事。
而夜孤城倒是很乾脆,“令使,這件事,我馬上去辦。通道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打開。”
“大當家,飛鷹城現在全城都被砌成了一個封閉的方盒。而且,我看那些砌城的材料都非常的堅硬。飛鷹城內此時密道縱橫,大當家果真有能力從飛鷹城打出一條通道?”鄭潛有些好奇道。
“有!但可能需要費點時間和精力。現在飛鷹城確實加固了城池,要想打通通道的難度,比以前大上不少。但是昊守成以爲這樣就卡住了神罰之地的咽喉,也太有些小瞧我亂葬崗的手段了。”夜孤城道。
“那就有勞大當家了!”鄭潛抱拳道。
夜孤城向着屋外喊聲了一聲,“土拔鼠!”
“到!”門外有人應了一聲,緊接着,便走進來一個人。
鄭潛一看這人,長的和土拔鼠十分的像。特別是嘴前的兩顆門牙,又大又寬,突出於嘴脣之外。一雙小眼,精光閃爍。
進門之後,眼光在鄭潛的身上到處亂溜。
“土拔鼠,令使你也見過了。現在上面有件事要你去辦?”夜孤城道。
“老大,是不是又需要打洞?”土拔鼠的眼光從鄭潛的身上移開,放到了夜孤城的身上。
“嗯。要從飛鷹城打通一條通道,送令使到冰火大陸去。你需要多少時間?”
“老大,打洞這件事問題不大。只是我聽說現在飛鷹城似乎對我們也有了防範。雖說昊守成沒有飛鷹城城下的地質構造圖,但是依着昊守成的本事,想要爲我們設點障礙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難道說,你怕了昊守成?”夜孤城眼一瞪。
“怎麼可能呢?我土拔鼠什麼世面沒見過,還從來沒有怕過誰!”土拔鼠個頭不高,此時他一挺胸,“就是刀山火海,只要我想要從這中間穿過去,就一定能找到辦法。”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麼說!這樣吧,這件事辦成之後,我獎你半斤上等骨重,如何?”夜孤城從懷裡掏出了換骨器,在手上掂了掂。
土拔鼠的眼睛一亮。他說來說去,等的就夜孤城這句話。他知道只要是從夜孤城嘴裡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不兌現的。當下,他轉頭就走,只留下了一句話,“大當家,就等我好消息吧。”
夜孤城目送着土拔鼠走出門外,這才轉身向着鄭潛道:“令使,這一趟,土拔鼠一族可能要受些損傷,我這半斤骨重,可能都彌補不了他們的損失。”
“大當家,這話怎麼說?”鄭潛一驚。
“飛鷹城昊守成,出生自昊天莊,也並非是無能之輩。雖然他沒有飛鷹城地下的地質構造圖,但是我們能從飛鷹城地下挖掘通道這件事,他也早就知情。以他的性格,定會想盡辦法要破壞這些通道的。原來我們在飛鷹城下有着幾條通道,但此前都被昊守成毀了。此次是要重新開掘通道。而飛鷹城的地下,地火岩漿密佈,稍有不慎,會連屍灰都留不下,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再去重開通道的。”夜孤城道。
“不是有地質構造圖嗎?”鄭潛問。
“地質構造圖是昊天大人所留的資料。這些資料,也並不就是十分的詳盡。而且,地火岩漿在地下的流向也是處於不斷的變化之中。縱使地質構造圖很精確,但只要不是最新的圖,難免會遇上地火岩漿,死傷也自是難免。”
鄭潛一時無語。
因爲他要去冰火大陸這件事,而連累一衆土拔鼠受難,他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大當家,我能做些什麼?”鄭潛問。
夜孤城搖了搖頭,“開掘通道這件事,在亂葬崗除了土拔鼠一族,就連我也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們一族對於地火岩漿的抗性,亂葬崗裡找不到比他們更強的。”
鄭潛聽到這裡,忽的想起了什麼。
他從懷裡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一個戒指一樣的東西。
夜孤城看到鄭潛手裡的戒指,眼角跳了幾跳。
鄭潛將戒指往夜孤城的面前一遞道:“大當家,這是你亂葬崗一位初級霸皇之物。我們當時救人心切,所以纔會產生這樣的誤會。現在,這個換骨器就送交給大當家,權當是我們向大當家請罪了。”
夜孤城也沒有推辭,接過鄭潛遞過來的換骨器,在手裡掂了掂,向着鄭潛說道:“難得令使有這份心。我就收下了。”
鄭潛辦完了這件事,便站起了身來,向着夜孤城道:“大當家,我這人,不太喜歡坐享其成。土拔鼠既然要開掘新的通道,我就隨土拔鼠一族同去吧。”
夜孤城一愣。
“還請大當家成全!”鄭潛的意志十分堅定。
“可是,令使,我要確保你安全過飛鷹城。如果你有什麼好歹,我在昊天大人那兒不好交待。”夜孤城阻止道。
“沒關係。就是昊天怪罪下來,你就說我一意孤行。而且,我身爲令使,你也擋不了我,對不對?”
“這……”夜孤城有些爲難。
“放心吧,大當家。我這條命,我自己不拿走,誰也拿不走。更別說一個地火岩漿了!”
“爲什麼令使一定要涉險呢?”夜孤城似乎看出了點什麼。
“有些事,不親自去看一看,永遠也不會明白的。”鄭潛含糊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