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茫茫天路,蒼茫茫天涯。
鄭潛在一片煙霧裡不斷的飛行着,而云霧似乎沒有盡頭,鄭潛無論怎麼飛,無論將速度提高多少,卻總是沒有辦法衝出煙霧。
費時不知道多久,鄭潛只感覺到自己飛行的竟然有些累了,但是周圍的景象竟然沒有一點改變。
鄭潛將自己的身形落了下來。他的雙腳落腳點,依然是那種不軟不硬輕忽忽的感覺到。踩在這樣的地方,會使人產生一種心裡空蕩蕩的感覺。
“喂,有沒有人?有人就吭一聲,不帶這麼玩人的吧?”鄭潛放聲大喊了起來。
這片煙霧實在太過於古怪,鄭潛算了算自己的飛行速度以及飛行的時間,想來這中間已經有了趕了很長的路了。這麼遠的距離,而四周的景緻依舊是一片白茫茫,似乎永沒有盡頭,這樣的環境給鄭潛的感覺很不好。
鄭潛已經感覺到了這其中的詭異之處,要是按照他飛行的距離測算,就是將霸天大陸繞幾個圈都夠了。他倒是不信了,這一片煙霧瀰漫的區域,會有這麼大,這中間一定有着什麼他沒有解開的謎題。
可是他的話就像是被扔進了一片虛空之中,一點回響都沒有。
鄭潛的霸氣極力的散開着,想探測一下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飛行時開始,他的霸氣探測一直就沒有停過,但是這片區域奇怪就奇怪在鄭潛的霸氣感知裡也空無一物。
“難道這就是那個老傢伙古怪脾氣的表現?”鄭潛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對。
這麼大的一個區域,就算是霸神錘所說的那個老傢伙的脾氣再怎麼古怪,也不至於花這麼大的精力弄出這麼大一片區域來專門用以困人。
這裡面一定還有着有別的什麼原因。
鄭潛左看右看了半天,忽然的閉目,從他的身上,一縷縷的黑線飄蕩了開來。
這些黑線無疑都是鄭潛體內鎮過於腦海玄關之處的鎮神之角上的能量。正是因爲這些黑線的控制,纔將鄭潛已經達到神級的這個事實壓制了下來。
鄭潛現在要將這些黑線放出來,那就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將自己的真實實力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來。
鄭潛現在其實在做的,是一個冒險。而這個冒險又是他此時必須要做的。
鄭潛很真切的感覺到,他所處的這片煙霧瀰漫的區域,如果不想辦法打開眼前的這個局面,他極有可能永遠就這麼被困下去。
相對於永遠的被困,鄭潛覺得無須再去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實力是用在需要的時候,現在看來正是到了需要表現真正實力的時候了。
黑線從鄭潛的身體裡一縷縷一團團的向外涌着,在鄭潛的身外匯合成了一片黑色如幕布一樣的煙雲。黑色的煙雲自我翻滾着,始終和鄭潛保持着既定的距離。
黑線被逼了出來之後,鄭潛腦海裡的神識陡然的變的磅礴了起來,甚至肉眼可見的看到了一道道的神識探測波從他的身體內向外涌出,將四周飄蕩着的白色煙霧推開。
這也是鄭潛第一次真正的運用自己的神識進行探窺。神識是隻有達到了神級纔可以形成的東西。而想成爲神,必須要打破困着每一個人的那個邊界,這個邊界不破,永不會有神的誕生。
困着每個人的邊界被打破就會引起天地靈氣的異變,這在神界早已經形成了定規。到時自會有接引神來將達到神級的人接引到神界。
所謂的接引神,還肩負着一個別的使命,他們還要考察這個新晉入神界之人的品行。如果品行不端,或者犯了神界給凡界定下的幾大規條,則縱使升到了神級,這份神之力和神識也會被接引神無情的剝奪。
鄭潛在放開了自己的神識之前,也曾做過一些考慮。
神之力和神識這件事,只能瞞得了一時,不可能永遠的隱匿下去。如果此時放開了神識,引起了天地靈氣的異變,並且引來了接引神,也無所謂了,這是他遲早都需要面對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而且,鄭潛還有一種隱隱的猜測,覺得在這樣的一片區域裡,似乎並一定放開神識就會引起天地靈氣的異變。
天地靈氣在不同的大陸,對於達到神級之人的感應也會產生不同的形式。鄭潛想賭一把的就是,在這樣的一片煙霧瀰漫着的區域裡,有可能不會引起靈氣異變。
神識從鄭潛的身體裡一波波的推開,這些滾騰不休着的煙霧在神識的擴散之下,一點點從鄭潛的身邊退去。
鄭潛的神識推開良久,這一片區域裡卻沒有產生靈氣的異變。鄭潛就已經心裡有數了,至少在這裡,他放開了神識,展示自己真實的實力,不會有天地靈氣的異動,不會引起神界的注意。
既然知道了這點,鄭潛便徹底的放開,讓所有的神識都鋪天蓋地的向這片區域裡涌去。
神識較之於霸氣感知,探測波的濃度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而且探測的範圍也不知要廣上多少倍。鄭潛的神識鋪開之後,他立即就能清晰的感知到這片被煙霧籠罩着的區域的真實景象了。
鄭潛很奇怪,他的神識裡這一片天地,竟然和他看到的情形幾乎差不多。如果現在是霸氣感知,鄭潛一定不會相信這是這片天地的真實的形態。可是,神識很容易讓鄭潛辨別真僞。
到處都是煙霧瀰漫,到處都是柔軟而平和的靈氣流動,到處都是似是而非的景象。
在鄭潛的神識裡,這些瀰漫着的煙霧,在肆意的組合成各種形態的東西。
這些組合成的東西唯妙唯肖,幾可亂真。這也是隻有神識才可以探察到的內容。換着是霸氣感知,這些煙霧組成的東西,鄭潛根本就察覺不出來。這或者就是因爲不知全貌,只因身在其中的原因吧。
這片天地所有的東西都是由着這些煙霧組合而成,像是一幅廣闊而博大的畫卷,這不是一幅油彩畫,而是一幅水墨畫,只有簡簡單單的兩色。
煙霧只是這片天地的一色,在煙霧空出來的區域,則就是完全的黑色。這樣的兩色所構成的東西,就像是舊式的照片。
黑色和白色之間的搭配很協調,甚至連鄭潛這麼愛挑剔的人,都找不到有什麼看不順的地方。
在煙霧組合而成的各種景象之中,一條筆直的煙霧翻騰着的如同虹橋一樣的橋樑,從煙霧之中穿透而過,直向着遠方延伸而去,延伸的盡頭,竟然連鄭潛的神識都不能探知。
“了不起的橋。看來這個應該就是天路了。”鄭潛道。
“小子,你是什麼人?”
從天路的盡頭傳來了一陣聲音。這陣聲音是挾着一片煙霧,直衝着鄭潛而來,在鄭潛的面前停住,變成了一個老人的臉。
“我是什麼人?在問別人之前,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的好,你說呢?”
“自我介紹?我沒有這個習慣,如果不說你是誰,立即讓你滾出片迷霧天域。”
煙霧組成的老人臉,一臉的兇相。
鄭潛收起了自己的神識,他靜靜的與老人臉相對着,並沒有露出多少的懼意。
“膽子不小,實力也不弱。你跟霸神鄭嘯天是什麼關係?你的神識爲什麼會跟他的這麼像?”
“你果然是那個修路的老頭?”
老人似乎被鄭潛的這個“修路的老頭”弄的一愣。
“你知道我?”
“嗯。聽說過,一個人修着天路,而且醫術非常了得的老頭。”
“哈哈,沒想到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去外面混了,外面竟然還有人會記得我。你既然知道我,那麼也應該知道我跟霸神鄭嘯天的關係。”
“是的。我知道。”
“既然知道,”老人的臉忽然變的很兇,“那你還不快快將你如何奪得鄭嘯天的神識這件事如實招來!若有半句虛假,你的命就留在這裡吧。”
“霸神鄭嘯天是我的先祖。”
“哈哈哈,你想騙我?你以爲我活這麼久,是白活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機會只有一次,你是說還是不說?”
“我實話實說,你又不信。我總不能編一個你要聽的故事來迎合你的口味吧?”鄭潛也覺得這個老頭有點難纏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達到了神級就可以爲所欲爲?在這裡,我說了算,還容不到你撒野。”
由煙霧組成的老頭的臉,忽然的炸開,煙霧四散而去。
鄭潛開始還以爲這老頭要弄出什麼招式來,已經全神貫注的準備着了,沒想到他就這麼忽然的炸了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這麼走了?”鄭潛凝神準備了好一會,卻發現老頭沒有再來,不由的傻眼了。
“這哪兒跟哪兒嗎?”。鄭潛憤憤不平道。
“你不要着急,我現在手頭上還有點事,等會兒再過來收拾你。”老人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清晰的迴響在鄭潛的耳畔。
鄭潛不由抹了把汗。這節點上了,這老頭還有心思去忙他手邊的事。而且看那情況,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這就意味着鄭潛在這老頭的心裡,位置比不上一件手邊的小事。
“我靠,不會吧你。我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個神哎!”
“神對我來說,屁都不是!如果我敬畏神,那麼我就不會特意跑來開這條天路了。就因爲出生的時間早了點,就因爲擁有了不死之身,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什麼東西!”
鄭潛徹底無語,原來這位是跟神界有過節,才跑來修天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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