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老人的話被生生的堵在嘴裡,鄭潛瞪着兩隻眼睛像看着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看着天域老人。
天域老人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尷尬的局面,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找到什麼好的對應之策,整個身體硬邦邦的杵在那兒,跟個樹樁似的。
“喂,老頭,在問你話啦!你以爲這樣子就能躲過去,什麼也不說了?我猜,那個白臉皮老頭跟你一定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難道你們之間的這層關係,不能見人?”
這話可就有點重了!雖然鄭潛沒有明說是什麼關係,而一般霸天大陸的也不知道鄭潛話裡的意思,可是天域老人根本就不是凡界的人,鄭潛話裡的意思,他心裡就跟明鏡似的明白。
他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還會有這種偏好?鄭潛這存心是拿話脹天域老人,天域老人便像是個火藥桶似的,果然着道。
“你放屁!”
“既然不是,那爲什麼你不敢實話實說?”
鄭潛可恨自己沒有流螢笑那種變態的技能,只這麼瞄一眼,別人的心思就一覽無餘。他會的,只是在特殊情況下,和別人的思維進行同步,這種本事雖然對獲取情報有着很大的作用,但是負面效應也很明顯,就是情報的準確性是達不到百分百的。
天域老人遭鄭潛一激,換着以往的脾氣,肯定是要將腸道里的那些沒有消化完的東西,都一併吐出來,說給鄭潛聽。可今天的天域老人,竟然像是一棍子打不出來的那個悶屁,火是發了,但後面卻沒有接上什麼話。
鄭潛拿眼瞅着天域老人,天域老人的臉有點漲紅,也不知道是因爲憋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給鄭潛的感覺,這老頭好像有點心虛。
“喂,老頭,你既然沒有事,你心虛個什麼勁?”
“誰虛了?我怎麼可能會心虛,你開什麼玩笑?”天域老人抵死不認。
“算了。活這麼大把的年紀了,還好意思扯謊。都說扯謊會折壽,不過你都活到現在了,就是壽命馬上被折完,你也賺了。”
“我……噗。”
天域老人差點一口血噴到了鄭潛的衣服上,鄭潛連忙躲開,幸而噴出來的只是一口火焰。
鄭潛躲的很是及時,天域老人的這些火焰,與街面上的那些火焰可是同種性質的,如果被他的火焰給噴着了,鄭潛好不容易集成來的這一身的靈氣,估計也要被天域老人燒個精光才罷休。
“你這老頭好沒道理。我只是一問,你至於下這麼重的毒手?”
“毒手?鄭潛,你當我真的不知道?你能穿透帝都的能量波,你現在這一身的本事,已經很不簡單了。我倒很想看看,能穿透能量波的你,和我的真火比起來,到底哪個更勝一籌。”
“我又不是來跟你打架的,你激動個屁啊。”鄭潛連躲續躲的,躲過了天域老人又接着噴出來的幾口黑火。
“鄭潛,你不要跑。”天域老人緊跟着鄭潛就追了上去。
“你這個老頭,真是蠻不講理。你再這樣,我可要動手了啊。”鄭潛邊跑連喊着。
“我正等着你動手。”
這兩個神的追逐,不出茶樓二層的這個臨街的房間。這個房間雖然不窄,但是要供兩個人在這裡奔跑追逐,也不見得顯的有寬敞。
可這兩個人的一追一躲,卻在這個並不顯得如何寬敞的房間裡,顯得遊刃有餘。
兩人的身影都是間歇性的房間裡閃現。
鄭潛的身影才顯現出來,天域老人的身體便緊跟着出現於同一位置,並且一口黑火緊跟着就噴出來。這看來躲無可躲的黑火直接就噴到了鄭潛的身體上,可是卻沒有燃起來。原來鄭潛這個才顯現出來的身影,在天域老人現身的同時,已經成了一個虛影,他的本體已轉移到另外的地方,在另一個位置上再次的顯現出來。
鄭潛身影才露頭,天域老人也緊跟着出現了。他們倆就這樣貼身的追着,一時之間,滿房間裡都是兩個人的身影,也分不清哪個是虛影,哪個是實體。中間更有着忽忽的天域老人吐火的聲音。
這間茶樓在帝都不算太大,也不算很小。平時聚在這裡的,帝都的名流不是很多,卻是一般的市井之人特別喜歡的地方。所以這間茶樓的人流量是相當大的。
人流量大,就代表着嘴巴多,一個人一個主張,一個人一件事情,聚合起來,這裡反倒成了帝都暗地裡想要了解社情民意的一個窗口。
這樣的茶樓裡,什麼人都有,這就需要一個能罩得住場面的老闆了。
茶樓的老闆在帝都,並不算是很有名。但是通常對帝都有所瞭解的人,卻從來都沒有在茶樓裡的撒過野。一則帝都嚴禁打架鬥毆;二則,這裡的老闆他們也得罪不起。
所以,當鄭潛和天域老人在二樓的房間裡鬧騰的不可開交之時,早就已經驚動了在茶樓的裡間閉目養神的茶樓老闆。
茶樓老闆是一個個頭不高不矮的胖子,因爲個頭不高,身體卻又很胖,他的個頭如果單個的看上去,就顯的極矮。
茶樓老闆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
“二樓的貴賓廳裡,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量波動?”
茶樓老闆的話音未落,從他旁邊的大柱子上,一個全身被蒙成糉子一樣的黑衣人顯現了出來。
“屬下這就去查。”
“不用查了,既然你們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那這兩個人就不是你們能應付得了的。這事,我親自去看一看吧。”
茶樓老闆懶洋洋的擺了擺手,黑衣人又陷到了大柱子裡去了。
黑衣人的裝束以及行事風格,如果虎賁團的虎嘯在這裡,肯定會認是這正是曾經隸屬於虎良的特屬情報部隊的裝束。
茶樓老闆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大柱子思索了一會便站了起來,胖胖的手指在他看上去極爲華麗的衣服上掃了掃,好像這衣服上沾着什麼灰塵似的。
當茶樓老闆小心的將二樓的一間房的房門推開成了一條縫時,他立即就像是受到莫大的驚嚇一般,“砰”的一聲將推開一條縫的房門關緊,胖胖的身體靠在了房門上,不停的眨巴着眼睛喘着粗氣,臉上完全是一幅遇到了鬼的神情。
黑衣人從地面上透了出來,恭敬的站到了茶樓老闆的身邊。
“老闆?老闆?”
“哦。來了。”這是典型的職業反應。
黑衣人立即就明白老闆這是遇到了什麼非常之事,不然什麼事一貫顯的很鎮定自若的老闆不可能會有這種表現。他向着房間指了指。
至此,茶樓老闆這纔算清醒了過來。他的理性恢復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啪”的給了黑衣人一個劈臉的大嘴巴。
“老子沒有叫你來,你怎麼竟敢善自行事?”
“老闆……”黑衣人是真的很委屈,他可是一片忠主之心,是生怕茶樓老闆遇到什麼需要幫拳的事情。沒想到拳沒有幫到,他倒是捱了一拳。
“滾滾滾……”第一個滾字的聲音有點大,茶樓老闆隨及就反應過來他所站着的位置,是二樓的古怪能量波不斷髮出來的房間門口,所以後面的兩個滾字是壓到了嗓子裡。
黑衣人受了一巴掌,卻是很知趣的退開,沉到地底去了。
“看,把人嚇着了。”
鄭潛的聲音從房間裡飄了出來。
“嚇着了又怎麼樣,我們又沒讓他看。”天域老人的聲音,緊跟着響起來。
茶樓老闆苦着臉,他這算是明白,他的行爲一早就被房間裡的兩個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可這裡是他的地盤,怎麼說也是主場。在主場都失了氣勢,那要是出了主場,不就會被人看成是廢物?
所以茶樓老闆又掃了掃自己華麗至極的衣服,站在門外,連門都沒有推,直接抱拳施禮道:“各位……大俠,在下虎流光,請問小店是哪裡得罪了各位大俠?”
“沒有!”鄭潛接着,“咦,你叫虎流光?”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虎流光。”
“老頭,你聽到了?”
“嗯。噗……”
“說正事呢,你還噴個屁啊!”
“噗……噗……噗……”
“咣噹”,門忽然開了,茶樓老闆眼睛一直就盯着門,卻沒有看到一個人走了出來。
“喂,我說胖子,你剛纔怎麼說是各位大俠?這房間裡就我和老頭兩個人。”鄭潛的聲音輕輕的虎流光的耳邊飄了起來。
虎流光額上汗一冒,立即飛身而退,飄開了一大段距離。
“你這麼緊張幹嗎?”鄭潛攤手。
鄭潛攤手的動作還沒有完成,一道黑色的火焰先於天域老人在鄭潛的身邊憑空噴來,但鄭潛的身影已經漸淡了下去。
“你這個老頭,還有完沒完?你難道將你來這裡的目的,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還別說,鄭潛的這句話挺管用的,天域老人停止了繼續噴鄭潛。
天域老人想比試一下的是鄭潛的能力,他有些氣不過。雖然鄭潛被他認着是有緣人,可鄭潛的頓悟發生於迷霧天域,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頓悟之前以及頓悟之中的鄭潛,是他手指間的一塊橡皮泥,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現在倒好,他就是想噴鄭潛一點火,都費時這麼長並且沒有奏效,至於要真正的戰鬥起來,鹿死誰手就是個兩說的事了。
天域老人聽到茶樓老闆自報家門的時候,也驚了一下。霸天大陸的事情他以前不怎麼關心,管你是虎流星還是虎流光,只要不對味口,直接打趴就是。可是現在他已經被捲入到了這一次的七星連珠之中,他就不能再當自己是一個局外人。
“你跟虎流星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是天域老人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