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縱磬鑼密鼓響徹銀針門。
這是銀針門聚集弟子的信號,磬鑼響了九聲,鼓震了七下,所有銀針門的弟子聽到這陣陣的鑼鼓聲聲,眼皮都跳了跳,一些還在女人身上搜香覓醉的銀針門弟子,急忙穿起衣服,收整面容,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快速趕往銀針門最大的修武堂。
磬鑼密鼓過後的一炷香時間,銀針門兩百三十七名弟子全部集結在修武堂中,黑壓壓的一大片。
排在最前面的是銀針門十大弟子中的九位,這其中包括張青與柳天成,他們昨天中了秦龍的銀針後,腹痛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熬到痛楚減輕,正準備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卻趕到了銀針門緊急的號角。
“怎麼回事兒,咱們門派的號角自從歐陽瑩萱門主繼任門主後,就再也沒有響過,今天爲何突然響起了呢?”
“誰知道啊,估摸着要有大事情出現了。”
“呃,難道說副門主寧小青要……要取締歐陽瑩萱門主的位置,成爲銀針門的翹楚?”
“很有可能,唉,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啊,咱們銀針門中的弟子誰不清楚,那歐陽門主只是一個花瓶,只是一個擺設,被取代是遲早的事情,前一段時間副門主閉關修煉,很可能又有了突破,出關後就要搶佔銀針門主的尊位了。”
“我們怎麼辦?”
“你腦袋抽筋了沒?還能怎麼辦,你若是敢跑到寧門主面前說擁護歐陽門主,我特麼的稱你爲祖宗。不想活,可以自殺,不要觸寧大門主的逆鱗。”
“也是,我還想多活幾年,還想多摟幾年的女人,只是替歐陽門主可惜了。”
兩百多弟子議論紛紛,但隨着寧小青的出現,這議論聲立即消減,片刻後一片的寧靜。
寧小青身穿一件紫色的長袍,臉色極其的難看,少有血色。在寧小青身邊跟隨着的竟然是歐陽瑩萱。
這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寧小青走在最前面,歐陽瑩萱卻像是一個奴婢般跟在她的身後。
修武堂有一張門主椅,那是隻有門主才能夠端坐的地方,只是現在寧小青竟然走到那張椅子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這般的舉動看到兩百多名弟子的眼裡,已經再清楚不過,磬鑼密鼓的響起,也正是爲了寧小青要取代歐陽瑩萱的門主之位響起的。
兩百多名弟子中,也有一些死守派,看不慣寧小青平日的作爲,但人在屋檐下,卻不得不低頭,都敢怒不敢言,如今見寧小青堂而皇之地端坐在門主的位置上,這壓抑已久的憤怒終於暴發出來,只見一個年紀約莫五十來歲的銀針門弟子,跳到人羣之間,伸手指着寧小青的鼻子,喝道:“寧小青,你算什麼東西,那門主的位置是你能夠做的嗎?”
這弟子名叫劉天雲,在銀針門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時間,從第一任銀針門主歐陽雪開始就待在銀針門,可惜天資不佳,修爲平平,到現在也僅僅只有五轉武極的水準,平日裡他對歐陽瑩萱恭敬有佳,在別人議論歐陽瑩萱的時候,也會出言駁斥,可以說頗有骨氣,幾番將罪過寧小青,受到寧小青的迫害,讓他成爲了一名銀針門的火夫。
火夫就火夫,劉天雲做得倒還是習慣,也只能忍氣咽聲,可是現在寧小青明目張膽地端坐在門主的位置上,劉天雲心想,自己這老骨頭還能夠有幾天的活頭,即使是死,也要捍衛門主的地位,這才冒死出來指責寧小青。
寧小青雙眼閃爍出一縷邪惡的精光,剛想說話的時候,柳天成已經跳了出來,“劉天雲,你這個老不死的傢伙,你竟然敢指責寧大門主,你算什麼東西。”
“柳天成,你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在這裡叫囂,我劉天雲入銀針門的時候,你還在穿開檔褲哩。”
“劉天雲你別倚老賣老,你進銀針門的時間的確比我還早,可到現在還是一個火夫,想想我都替你臉紅,一把老骨頭了,就別在這裡撒野,滾回廚房燒你的火,做你的飯,再敢出言不遜,別說寧大門主不饒你,我柳天成第一個要你的命。”
“哈哈,我敢出來,就不怕送死,你來吧!”
就在劉天雲說到這裡的時候,寧小青一掌在虛空拍出,一股混濁的鬥勁撞擊到劉天雲的胸口,直接將劉天雲的身體轟起,從高空墜落在地面上,雖然沒有斃命,但卻受傷不輕。
寧小青從椅子上站起,長聲喝道:“我寧小青今天便要成爲這銀針門第四任的門主,順我者跪地向我朝拜,逆我者當如劉天雲的下場。”
這般威嚇的聲音響起,震盪着所有銀針門弟子的心脈。
兩百三十七名弟子,除了劉天雲以及其他三位弟子外,均跪倒在地,虔誠地禮拜道:“弟子參見門主。”
看到這種情況劉天雲仰天大笑,“哈哈哈,銀針門的弟子都是一羣趨炎附勢的小人,鼠膽之輩。可憐我銀針門第一任門主歐陽雪的心血,可嘆人心冷漠世態炎涼,可悲堂堂銀針門裡的骨氣流失殆盡,可說銀針門後繼無人,罷罷罷,我劉天雲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一死了之,歐陽雪門主,歐陽晨殤小姐,劉天雲這就去見你們。”
說到這裡劉天雲瞄準了修武堂的一根大柱,一頭撞了過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倩影出現在劉天雲的身邊,一把將劉天雲拉住,劉天雲回過頭,見正是歐陽瑩萱,“門主,寧小青要奪你門主之位,你難道就不敢反抗嗎,難道忘記了歐陽晨殤小姐臨死的託付……”
話音戛然而止,劉天雲突然發現有一點不對勁兒,他望了一眼拉着自己的歐陽瑩萱,又瞄向寧小青身邊的歐陽瑩萱,立即驚愕地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兩個門主。”
聽到劉天雲的話,那些跪倒在地的銀針門弟子紛紛站起,看到這麼詭異的一個情況,心中都唏噓不已。
拉着劉天雲的歐陽瑩萱用手一指寧小青身邊的歐陽瑩萱道:“她是假的,我纔是真正的歐陽瑩萱。”
而就在歐陽瑩萱說過這句話後,站在寧小青身邊的歐陽瑩萱改變的模樣,赫然是林冰冰。
林冰冰飛身跳落到歐陽瑩萱的面前,跪倒在地,“林冰冰參見歐陽門主。”
歐陽瑩萱將林冰冰攙扶起來,“冰冰,你來說說這幾年的時間裡,咱們的副門主寧小青都幹了什麼!”
“是,門主!”林冰冰滔滔不絕地將寧小青這幾年來做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修煉屍王訣的事情。
所有的銀針門弟子一陣的驚訝,不過倒並沒有過激的舉動出現,畢竟即使是寧小青操縱着假歐陽瑩萱,奪銀針門門主的位置,這些事情衆弟子都是清楚,而修煉屍王訣這件事情,雖然起了一點波瀾,但最後還是被深深的恐懼壓制下去,開玩笑即使寧小青沒有修煉屍王訣,她若想解決掉這兩百多名銀針門弟子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如今又修煉了這麼陰毒的鬥氣訣,更沒有人觸犯她的淫威,修武堂安寂下來,所有弟子都要做出一個選擇。
柳天成是鐵了心想跟隨寧小青的,望着歐陽瑩萱冷冷一笑道:“歐陽門主,所謂有德者居之,你不過是一個臭乳未乾的小姑娘,的確不適合擔當銀針門的門主,還不如讓位薦賢的好,你回到這裡就是一個錯誤。”
張青也附和道:“是啊,歐陽門主,既然你僥倖不死,那就是你的造化,你說你回到銀針門做什麼,現在的銀針門已經不姓歐陽而改姓寧了,師兄師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柳天成與張青的態度點燃其他兩名餘名銀針門弟子的心聲,這些弟子羣起呼喝道:“退位!退位!”
歐陽瑩萱臉色極其的難看,不曾想銀針門已經墮落到如此的心步,如了憤怒,還有一些失望,她二話不說,飛落到寧小青的面前,一道銀針揮擊出去,正是青龍十三針法裡的第八針青龍之吻。
寧小青向側裡閃躲,那絲清醒的意識讓她想到了反擊,驅使屍鬥氣施展出同樣的青龍之吻,她這一計青龍之吻強於歐陽瑩萱不止十倍的水準,可是青龍之吻剛剛施展出來,那犀利的銀針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折返回來,刺落到自己的身上。
寧小青吃痛,倒退兩步。
歐陽瑩萱的青龍之吻已經衝到她的胸口,這一針刺破寧小青的皮膚,讓寧小青發出一聲慘叫。
兩百多名銀針門弟子面面相覷,雖然歐陽瑩萱能夠施展出青龍之吻,可實力充其量也只有一轉拳童的水準,怎麼可能是寧小青的對手,但情況並不是他們想到那樣,寧小青這身七轉拳童的修爲,竟然無法瞬間秒殺歐陽瑩萱,而且還自己受了一針。
怪異,怪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