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人圍攻三百多人,又有楊煜和手下近衛營的幾個殺神,戰鬥幾乎是剛一開始就已經結束,只是短短的三五分鐘的時間,魯家派來的三百人無一倖免。
當楊煜面前最後一個魯家的人也倒下之後,楊煜的怒氣纔算消散了大半,不過前提是秦守義沒事才行,要是秦守義真的廢了一條胳膊,楊煜非得把魯家給連根拔了,不得不說環境能完全改變一個人,原來的楊煜殺只雞都下不了手,現在殺個人卻連眼都不眨一下的。
楊煜此刻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他的作戰方式太過暴烈,每次打鬥必然得淋上一身的血才行,不過血都是敵人的,就算染成個血葫蘆也無所謂了,可是在一衆馬匪的眼裡,渾身是血,手拿一柄大刀怒目而視的楊煜,終於和霸刀楊這個名字劃上了等號。
楊大嘴在楊煜一聲大吼之後,就把秦守義抱出來戰團,只不過戰鬥結束的太快,就在楊大嘴剛剛把秦守義弄到馬背上的時候,楊煜已經結束了戰鬥提着刀跑了過來。
待到了秦守義身旁之後,楊煜立刻關切的道:“大嘴,小八的傷勢怎麼樣了?”
楊大嘴搖了搖頭,道:“骨頭全斷了,就剩點肉皮練連着,以我的能力最多止住流血,不過克老爺子應該能治的,只要回去的及時,小八的胳膊應該有救。”
秦守義終究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聽到楊煜和大嘴的對話之後,秦守義的簌簌的就流了下來,抽噎道:“大哥,我是不是太沒用了,你頭一回讓我辦事,我就給搞砸了。”
楊煜急道:“傻兄弟,說什麼呢,都是大哥的不好,他們魯家根本就是故意來找事的,跟你有什麼關係,行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大哥馬上送你回林山,不用怕,你這胳膊能保住的。”
說完之後,楊煜立刻對跟過來的衆人道:“我和大嘴先把小八送回林山去,還是我剛纔說的那樣,該幹什麼接着幹,我走了之後這裡由馬六指揮,胖子,有什麼事聽馬六的,馬六你再安排些人把受傷的兄弟都送回林山,速度快。”
匆匆的說完之後,楊煜立刻翻身上馬,正欲打馬而去的時候,那個刀疤臉卻是朝着楊煜大聲道:“哎,我說兄弟,可別忘了我啊,我還等着你的酒呢。”
關心則亂,楊煜光惦記着秦守義的傷勢,一激動卻是把原本回林山的主要目的給忘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後,楊煜對着刀疤臉道:“你也跟上,再多拉上幾匹馬,一路換馬回去,快些給他馬,走了。”
重新上路之後,雖然一人有四五匹馬可以輪換着騎,可楊煜還是覺得很慢,他頭一次覺得林山離着金水河還是太遠了,不過在不惜馬力的狂奔之下,等天快黑的時候,也就跑回來林山。
一進了山寨之後,楊煜立刻對楊大嘴急聲道:“你照顧着小八,我先去找我師父。”
說完之後,楊煜急急的跑到克厄斯的房間門口,大聲叫道:“師父,你在不在,快點出來,有急事啊。”
吱呀一聲響後,克厄斯拉開了房門,一臉憔悴的對楊煜道:“出了什麼急事了,把你急成這樣子。”
“師父,我兄弟的胳膊被砍斷了,還有救嗎?”
“看情況了,多長時間了?被完全砍斷了嗎?”
“沒有完全砍掉,有多半天的時間了。”
“多半天的時間,唔,倒是還來的及,把人帶過來吧。”
楊煜心花怒放,既然克厄斯說把人帶過來,那就是必然有救,當下急匆匆的翻身就跑,迎到揚大嘴和秦守義之後,喜道:“快快快,還有得救。”
楊大嘴臉山喜色一閃之後,卻是微微有些遲疑,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猶豫了一下之後,終於還是沒說,只是攙扶着秦守義跟在楊煜的身後,快步走到了克厄斯的房門前。
克厄斯就在房門口等着,看見秦守義之後,懶洋洋的道:“別進去了,就在這裡吧,來,讓我看看。”
湊近了秦守義之後,克厄斯只是瞅了一眼便道:“就這樣,也值得大驚小怪?”
一邊說話,克厄斯一隻手拿着秦守義的斷臂將之從斷裂處合攏之後,另一隻手隨即發出白光,隨着傷口邊緣處的肉皮蠕動,直剩下一層肉皮相連的胳膊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復原。
只是片刻的功夫,克厄斯便把手一放,在秦守義的傷處重重一拍之後,道:“好了,沒事了,恭喜你復原如初”
楊煜呆頭呆腦的道:“這,這就完了?就這麼簡單?”
楊大嘴由衷的讚歎了一聲後,道:“大哥,就是這麼簡單,雖然都是以光明神力激發潛力來達到傷口癒合的效果,但光明神力越是深厚的人,這個速度就越快。”
楊煜還來不及開口讚歎一下,順便拍拍克厄斯的馬屁,卻見克厄斯拍了拍手,道:“斷肢重續,少活個二三十年也值了,行了,沒別的事兒都走吧,別妨礙我。”
楊煜一聽卻是愣住了,道:“什麼?少活二三十年?”
克厄斯一聳肩,道:“當然了,你以爲這是什麼?這可是斷肢重續,而且是耽擱了大半天的時間,只是少活個二三十年,你還想怎麼樣?”
爲了一條胳膊,卻要少活二三十年,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些,楊煜一時間楞在了原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時秦守義見楊煜的臉色不對,當下對楊煜道:“大哥,我寧可少活五十年,也不願意當一個廢人。”
說完之後,秦守義活動了一下左臂之後,隨即在克厄斯的面前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先生,要不是先生出手相救,小八這輩子再也不能給大哥出一把力了,那樣,小八還不如死了算了,小八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楊大嘴扯了扯還在發楞的楊煜,嘆聲道:“大哥,別多想了,我知道小八,要是他真的廢了,真的是生不如死,大哥不用放在心上了,大哥,咱們還帶回來一個西夷人呢。”
楊煜嘆了口氣,拍了拍秦守義的肩膀後,對克厄斯道:“師父,我這次出去遇到了一個西夷人,這西夷人挺難遇見的,我一時也顧不上查清楚合不合您要求,就先給帶回來了,要不您先問問?”
克厄斯表現的卻不是有多麼欣喜,只是點了點頭,道:“去帶過來吧,沒事兒的人都離開這裡,你自己帶他過來。”
楊煜和秦守義二人回到前院,卻見那刀疤臉正在饒有興趣的在前院裡左顧右盼,見楊煜他們回來之後,刀疤臉一臉奇色,指着秦守義道:“咦,這麼快就好了?厲害啊,這是什麼功夫?壁虎重生功?”
楊煜沒好氣的道:“什麼壁虎重生功啊,這是光明神術,西夷人的法子,回頭說給你聽,我先把西夷人領去了,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給你酒喝。”
刀疤臉把那西夷人一推,道:“人在這裡,一切請便。”
楊煜對着西夷人勾了勾手,示意他隨自己來,這時他發現那西夷人好像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的喜悅,雖然臉上竭力表現出一副淡漠,但眸子裡的一絲精光,卻是暴露了西夷人的內心絕不平靜。;
楊煜懶得管刀疤臉和西夷人是什麼關係,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想了想之後,還是拿上了自己的大刀,領着西夷人一路到了克厄斯的房前。
克厄斯的房門大開,就在等着楊煜,待見楊煜帶人到了之後,克厄斯還沒有開口,卻見那西夷人突然臉色狂喜,對着克厄斯就是嘰裡咕嚕的一番話。
克厄斯打量了那西夷人幾眼之後,突然撲哧一笑,顯得極是暢快,笑道:“沒想到你小子出去一趟,還能檢個寶回來啊。”
楊煜急道:“師父,他說的是什麼?這人您還滿意?”
西夷人又是嘰裡咕嚕的一番話後,克厄斯擺了擺手,示意那西夷人不要開口,然後笑着對楊煜道:“我有什麼不滿意的,關鍵是你小子滿意不滿意,好了,算你小子運氣不錯,得了個大便宜,等着,你很快就知道他說什麼了。”
克厄斯說完之後,對着那西夷人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之後,西夷人很是順從的做到了一張椅子上,滿臉希冀的看着克厄斯,等西夷人坐下之後,克厄斯詭異的一笑,道:“小子,搬張椅子做到他旁邊,嘿嘿,讓你見識一下。”
楊煜不知道克厄斯要幹什麼,但還是搬了張椅子坐到了西夷人的旁邊,待兩人都坐定之後,克厄斯微微一笑,伸出兩隻手來,徑直就按到了兩人的頭頂上,但楊煜愕然發現,那個西夷人的身子在克厄斯的手放上去之後,立刻開始亂顫,口吐白沫,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音來,仔細一瞧,克厄斯的無五根手指竟然破開了那西夷人的天靈蓋,直接插到了腦子裡。
楊煜本能的就想站起來,可他剛想要動,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緊接着,一股全然陌生,卻又好像極其熟悉的記憶突然便開始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裡。
就在楊煜驚駭欲絕的時候,卻聽克厄斯不緊不慢的道:“別亂動啊,要不然你成了白癡,可別怨我,嗨,我還得把他腦子裡的意識都抹去,免得你人格分裂,挑挑揀揀的只留下對你有用的記憶和知識,你當我很輕鬆還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