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跟蘇婉一路護送,將兩位請到船上的大廳主位,再點上兩支蠟燭,暫時就請兩位在這裡歇一歇了,等回到了家再風光大葬。
忙完這些事,天已經快黑了。
蘇婉就不上島了,葉蓁帶着人回去拉那些箱子。
那裡面的箱子必須儘快搬上船,過不了多久,那個礁石羣就會重新被海水掩蓋。
由於汽艇太小了,一行人忙碌了近九個小時,直到第二天清晨纔將所有的箱子運完。
箱子太多了,倉庫也放不下,直接擺在了上層的大廳裡,與兩位老祖做個伴。
忙完這些事,葉蓁讓人準備了吃的,和大家一起用了早飯,之後將所有人都招集到餐廳,讓滿蠡給他們發珍珠。
白、金、黑,各一顆。
“兄弟們,辛苦啦。”
不辛苦,一點兒都不辛苦。
來到這裡之時,大部分人都給少爺坑死了,他們就補了一下槍,有什麼可辛苦的。
至於後面搬箱子,跟刀口上舔血比起來,乾點體力活完全不叫事。
可就是這樣,大少爺還要分三顆寶珠給他們,衆人簡直心花怒放。
白玉問葉蓁,“我兄弟倆也有?”
葉蓁:“是啊,拿去玩吧,見者有份。”
這人還挺大方的啊!
白玉拿了六顆,自己跟哥哥那份。
分完珠子,葉蓁回去樓媳婦補覺了。
晨間的日光下,船緩緩移動,掉頭回航。
而那座神秘的礁石羣,也將在幾天之後徹底被海水掩蓋。
這片神奇而又隱秘的角落,如果沒有地圖,很難被探知跟找到。
仇九元與葉嬌,將永遠留在這片海域裡。
船上的房間裡,蘇婉等葉蓁睡熟了,便輕輕拿開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起牀。
睡了一晚,她已經休息好了。
蘇婉打算去餐廳吃個飯,再去給兩位老祖上炷香。
結果剛剛洗漱完出來,腦仁突然有一陣鑽心的痛,差點兒昏厥過去。
這種不適也就持續了短短兩秒鐘的樣子,蘇婉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但是,她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是什麼呢?
蘇婉不知道。
那是人的第六感,琢磨不透,無法言說的第六感。
葉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睜開眼睛,便見到媳婦正坐在桌前寫她的小說。
葉家的事情臨近尾聲,蘇婉的第三部小說差不多也全部構思好了,只等着書寫完工。
這個時候她特別想要一臺後世的電腦,全程靠筆,真的會手痠的。
“你醒了,睡得怎麼樣?”
蘇婉放下筆望向葉蓁。
葉蓁打了個哈欠,穿着褲叉跟背心撲過來,給了蘇婉一個熊抱。
蘇婉:“幹嘛呢?”
葉蓁:“抱你啊。不行嗎?”
蘇婉差點翻白眼,這人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膩人。
“快去洗涮吧,肚子餓不餓?”
“肚子不餓,心裡餓。”
心裡餓?
蘇婉還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就感覺到葉蓁的手不老實起來了。
原來心裡餓是這個意思。
“正經點。”
“正經着呢。”
葉蓁將書桌上的東西往旁邊一掃,直接將媳婦兒抱了上去。
到底還是讓他胡來了一場,不過事後蘇婉給他腰上掐了兩個紅印子。
大白天的,外面還有人走動,這船也沒有房子那麼隔音,差點兒羞死她。
葉蓁只是笑,之後抱着媳婦去衝了一個澡。
等到兩人收拾好出門,都過飯點了。
兩人拉着手,去餐廳那邊。
路上遇見穿着工整,體格健壯的葉家保鏢,那些人都會停下來彎腰打招呼。
“大少爺,大少奶奶。”
聲音十分的洪亮。
葉蓁發珍珠的事情蘇婉當時沒過去看,但肯定知道。
看來這些人是得了好處,開始敬重起他們來了。
在餐廳裡,兩人還遇上了同樣晚起的白家兄弟。
仇九元跟葉嬌的船已經被遺棄在大海里了,白家兄弟跟他們一起回航。
吃飯的時候,白玉還湊過來問要不要一起釣魚。
船還在開呢,釣什麼魚?
白玉:“等着,到時給你露一手。”
吃完飯,白家兄弟倆果真跑去釣魚了。
蘇婉跟葉蓁回了房間。
蘇婉繼續坐在桌前寫她的小說,葉蓁便坐在地上清點唯一一個搬進房間的箱子。
這個箱子就是放在寶庫中央,裝有黑石的那個。
能跟黑石放在一起,顯然裡面的東西都比較貴重,一些畫卷、書本跟小物件。
畫卷跟書本都單獨裝着,看樣子保存得很好。
那些小物件,除金、銀、玉這些貴重材質以外,基本上都腐朽了。
別說再用,連原本是啥東西都看不出來了,有些直接成了渣渣。
葉蓁將好壞分類,清理到最後面,發現了一個小木筒,裡面有一封老祖宗給後輩的信。
葉洵那人,可真是喜歡操心,留了寶藏不說,還寫了遺言。
葉蓁拆開來看了一下,信保存得很好。
蘇婉寫完一個情節,扭了扭脖子,正打算休息一下,就看見葉蓁在看老祖宗留下來的信件。
她正想提醒一下,這些最好不要隨便打開,先帶回去,請這方面的專家來輔助開封,以免損壞。
怎想,葉蓁神色懨懨地轉過頭,並對她說:“小婉,我被老祖宗罵了。”
蘇婉:“???”
葉蓁說被老祖宗罵了,蘇婉問了一下才知道,是老祖留給後輩的信。
會動用寶藏這張底牌,在老祖們的心裡,顯然這一代人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之時。
這,都將家敗光了,老祖能不生氣嗎?
自然是得罵了一通。
蘇婉走過去,“罵啥了?”
葉蓁:“不思進取,有辱門庭。”
之後將告誡後輩書信遞給了她。
紙張邊緣已經有損,有些地方顏色變黃變深,但總體保存還算完好。
看來在留下這些書信之前,老祖宗都考慮了保存與防腐的問題,選的都是麻紙,書寫完畢後還經過了一些處理。
老祖的言語非常犀利,那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如果站在面前那便是一邊抽,一邊教訓。
蘇婉:“老祖宗這是不清楚情況,這個氣你就不要生了。”
葉蓁:“我不生氣,很榮幸還能聽見千年前的聲音。”
他怎麼能跟自己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