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叫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話,張叫花在夢裡經常聽老道士提起。老道士有好幾個徒弟,但是他只把正宗道術傳承傳給了承道一個人。想必就是因爲道不輕傳。不光是要有天分,還要有緣分。
“這個鬼屋存在這麼久了,你們之前不知道麼?”張叫花問道。
“聽說倒是聽說過,不過沒來過。這樣的鬼屋在京城就有好多處,要是聽說哪裡有,我們就跑過去的話,就算我我們有四條腿,那也跑不過來啊。再說,這也不是我們的工作,憑什麼讓我們來管這事?”張易塵笑着說道。
“那這一次,你們怎麼跑過來了?”張叫花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的問題還真不少。這一次,我們之所以過來,自然是有人請我們過來。這裡出了這麼詭異的事情,官方肯定是要進行一番調查的,結果調查遇到了困難,自然要找我們這種宗教人士過來看看了。我們跟官方也是有着一些合作的,他們有要求時,我們一般也會出手。當然,我們道觀需要修繕之類的,他們也會提供資金。”張易塵知道張叫花小小年紀,這些事情肯定不太清楚,乾脆詳細地告訴張叫花,免得他不停地問。
走進鬼屋的院子裡,果然立即感覺到氣溫突然一下子降了下來。別看院子裡同樣被太陽照射着,但是那陽光彷彿被抽離了溫度一般,陽光照射到身上,依然感覺不到溫暖,這是一種極其古怪的現象。
“這種情況,你遇到過沒?”張叫花看着張易塵皺起了眉頭,便開口問道。
張易塵搖搖頭,“現在這種情況很多年都難遇到一回,哪裡能夠遇到幾次完全相同的情況。只是這裡的陰氣怎麼這麼濃郁呢?更加奇怪的是,這裡的陰氣這麼濃郁,卻始終固定在這鬼屋的周圍,也不向四周擴散,實在太奇怪了。”
“是啊,四周也沒看到有什麼陣法啊。”張叫花也看了看四周,很是不解。
與張易塵一道過來的幾個人也在四處張望,其中有一個還拿出了一個羅盤,在鬼屋院子裡四處測量。那人叫蒙國棽,四十來歲。
“快看,這裡的磁場完全亂了。”蒙國棽向張易塵說道。
“這裡確實有些古怪。”滿頭白色短髮的老年修士說道,張叫花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同樣姓張,單名一個敬字。
“走,我們去陰氣散逸出來的源頭看一看。”張易塵手一揮,帶着一行人走進了鬼屋之中。
鬼屋的房子很氣派,就算是放到這個年代,依然可以看得出當年它的富麗堂皇。
外牆雕刻着歐式的雕花,上面有着明顯的歐美特色的人物。大門很厚重,沒有關死,留着一道一個指頭的縫隙。張叫花明顯感覺到不斷地有陰氣從那道縫隙中泄露出來。
“都小心一點。這裡面的東西只怕不簡單。”張易塵連忙提醒道。
到了這裡,加上張叫花只剩下四個人了,其餘的人都被張易塵留在了外面。
張叫花剛入院子裡的時候,身體內的靈力便已經在身體四周形成了一道罡氣,將自己很好的保護起來。陰氣雖然濃郁,卻根本沒辦法攻破張叫花的罡氣防護。張易塵與他隨行的張敬與蒙國棽兩個也同樣有自己的辦法來抵制陰氣的侵襲。而不至於像曾雷那樣,還是在院子裡就被陰氣侵襲了。
張易塵推開門,陰氣便如同潮水一般向四個人涌來。
“果然這裡有古怪!”張易塵說道。
房子裡彷彿停滯在過去一般,房屋內的裝飾依然完好無損,依然保持着過比較古老的風貌。這麼多年過去,屋內的傢俱裝飾似乎沒有受到歲月的侵蝕。這一點,自然透露着無比的怪異。
“這房子的來歷你們知道麼?”張叫花問道。
“官方給我的信息是,這裡確實清代修建的房子,據說跟圓明園的修建時間差不多同期。”蒙國棽說道。
“真是奇怪,這裡好像一直保持着那個年代的裝飾。這也罷了,這些傢俱是如何保持這麼多年的。這中間不是好幾任主人了麼?難道傢俱一點都沒有損壞?”張敬也很是不解。
“不可能啊!不說經歷了好幾任主人。更是經歷了搞運動的年代,這些明顯屬於資產階級的東西能夠保存下來?當年,京城可是風暴的中心。”張易塵搖搖頭。
張叫花四周看了看,“這裡好像一直有人在做這裡收拾。屋子裡一點灰塵都沒有。”
張叫花在這一層房子各個房間都看了看,發現這一層房子情況都跟進門看到的客廳一般,所有的物品都是整整齊齊,一點都沒有遭到破壞的跡象。傢俱也彷彿跟新的一樣。
“這些傢俱雖然保持完好,但是所有的物品都完全被陰氣浸透了。如果這些陰氣散了,所有的一切怕是都要灰飛煙滅吧。”張叫花喃喃自語。
“上面就不用去看了,情況肯定跟下面一樣。”張易塵喊住準備往樓梯上走的張叫花。
“不是說,這裡曾經拆過嗎?怎麼這房子一點破壞都沒有?”蒙國棽問道。
張易塵說道,“沒拆。拆之前,官方想將這房子裡的東西清理出來,有些東西保存了這麼多年,已經是文物了。就在清理這些東西的時候,出事了。進來搬東西的搬運工有個當場就死掉了,另外幾個也都是大病了一場。接着,另一批搬運工也同樣出現了相同的情況,又死掉了一個。之後,官方就派人進來調查,但是奇怪的是,調查人員全部失蹤了。根據可靠的數字,從拆遷開始,到現在,確切的死亡人數加上失蹤人數,不是傳言中的幾個人,而是十幾個人。”
“十幾個人?”張叫花合適吃驚。
“這件事情你們別說出去,官方爲了避免恐慌,將這裡的消息完全封鎖了。不是這麼嚴重,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出場?”張易塵說道。
“我感覺陰氣的源頭不在這房子裡。”張叫花突然說道,手指了指樓梯口說道,“好像是從那後面來的。這些陰氣有些古怪,好像受控制的。如果沒猜錯的話,控制這些陰氣的東西,只怕不簡單。”
幾個人的眼睛都往樓梯口看了過去。
蒙國棽也有了發現,“沒錯,陰氣就是從那邊出來的,那邊的磁場好厲害!我的羅盤指針快爆表了。”
“啪嗒!”蒙國棽話未落音,手中羅盤上的指南針的玻璃直接爆掉了。
四個人的神色立即凝重起來,如果真如張叫花所說,這裡的陰氣是被某個鬼物控制的話,那個鬼物只怕非常厲害。
“大家先準備一下,待會我們就過去打探一下,在這裡搗鬼的究竟是什麼來頭!”張易塵神色嚴峻地說道。
卻沒有人想要退縮,修道者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去想退縮。修道本來就是逆天而行。如果面對困難就選擇退縮,那又如何破除修道過程中遇到的一道道業障?如何能夠一次次突破修爲?
張叫花準備很不充分,因爲他壓根就沒想到今天還能有機會到鬼屋裡面來探索一下。
“怎麼樣?沒問題吧?”張易塵問了張叫花一聲。張易塵主要是擔心張叫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張叫花修爲不低,但是年齡擺在那裡。
“沒問題。”張叫花自然不會緊張,在夢境中,他已經不是一次經歷生死關頭了,而現實之中,他也同樣在落阿塘的洞穴裡有過更爲驚險的經歷。同時也經歷過頓悟的過程,他的心智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少年的心智。
見張叫花如此平靜,張易塵還有些奇怪,點點頭,“那就我,我們這就出發。”
陰氣不斷地從樓梯後面涌出來,可見那個陰氣的來源自然藏在樓梯後面。幾個人走到樓梯後面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門。
走在最前面的蒙國棽小心翼翼地將門推了一下,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通往地下的通道。一股逼人的寒氣迎面撲來,在通道口與外面的水汽相遇,立即形成一團迷霧,隨着寒氣的擴散,在樓梯附近形成了一團巨大的迷糊,將整個樓梯籠罩在迷糊之中。
張易塵等人早有準備,一個個從身上取出強光手電,將通往地下的通道照亮。通道里是一級一級的石階,石階磨得很光滑,可見以前經常有人從這裡下去。牆壁上有掛油燈的地方。
張叫花手上飛出一個暈黃色的火苗,飛向油燈的燈芯,沒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那油燈裡的油似乎還是滿滿的,燈芯被火苗點燃,一個黃暈色的火苗開始在漆黑的通道中飄搖。
張易塵幾個怪異地看了張叫花一眼,沒想到張叫花會將法術用來幹這個。另外一方面,他們對張叫花對法術的控制竟然精細到這種地步感到吃驚。這傢伙實在太妖孽了,小小年紀,法術的運用上,竟然有如此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