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澤的外套忘記帶走了,留在了高筱姿那裡。
他這會兒也沒想起這茬,心裡有些煩悶,還有某種難言的複雜情緒在發酵,讓他堵得難受。
修長的手摸進了褲子口袋,掏出煙盒,抽了根菸叼進嘴裡,打開車門坐進去。
啓動引擎,踩了一腳油門,吉普車咻一下躥了出去。
車窗開着,清冷的夜風灌了進來,葉承澤才覺得心頭的那口濁氣隨着清風的滌盪而漸次煙消雲散。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
再喜歡,也別想着舊情復燃。
自作多情的下場,就是自取其辱。
與其懷念,不如嚮往。
與其嚮往,不如放手。
忘記過去,也放過你我。
葉承澤一根菸抽完,情緒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
吉普車駛入了總政大院,在葉家獨立小樓門前停了下來。
家門前不管多晚,都會留着一盞橙黃色的小燈。
葉承澤掏出鑰匙,開門,推門進屋。
客廳裡,葉承瀚和兩個妹妹還在看電視,見葉承澤回來了,還有些意外。
“大哥......”
葉盈盈笑着問他:“怎麼這麼晚?我們以爲你晚上又不回來了呢!”
葉蓁蓁鼻子裡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有點不高興大哥一次次的爲蘇顏那個女人找不着北的模樣。
她都聽說了,蘇顏那個女人又帶着她那一家子泥腿子來京都了,現在還都住進了帝景苑。
哼,就算他們在京都買了房子又怎樣,泥腿子就是泥腿子,穿上了龍袍也變不了太子!
“嗯,晚上回家睡,明天都早起哦,大哥明天一早要帶爺爺奶奶和姥姥去祥記喝早茶。
你們誰賴牀,我可就不等人哦!”葉承澤微笑着對倆妹妹說。
葉盈盈立馬說:“我這就上樓去設鬧鐘,明早肯定不會賴牀起不來!”
葉蓁蓁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最喜歡湊這種熱鬧了,立馬問:“大哥,那我們要幾點出門?”
“六點半左右吧!”葉承澤說。
葉蓁蓁一看鐘面,挺晚了,得趕緊上樓睡覺,明早才能準時起牀趕上‘大部隊’。
“哦,那我現在上樓睡覺去,大哥,你明天一定要等我哦!”葉蓁蓁說完,跟着姐姐一塊兒上了樓。
葉承瀚笑着讓大哥坐,給他盛了一碗黑米粥,說:“大哥,來一碗吧,別拒絕,要不是你的早茶誘惑,那倆丫頭還會連宵夜都顧不得吃就匆匆上樓睡覺?”
這麼說,就算是不餓也得吃了。
葉承澤接過來,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起來。
“爺爺奶奶還有姥姥都睡了。”葉承瀚說,“你得給趙阿姨留張紙條放廚房裡,別明兒一早她坐了早飯了,沒人吃,浪費!”
“別坐這兒光說不練,你趕緊寫紙條放廚房裡去!”葉承澤用腳踢弟弟。
葉承瀚沒辦法,只能放下粥碗,起身去寫字條了。
還別說,葉承澤一碗熱騰騰的黑米粥下肚後,才覺得整個人暖和起來。
將粥碗都收進廚房洗刷乾淨後,他上樓,回放找了衣裳進浴室沖澡。
葉承澤一貫都是有潔癖的人,身上沾染着高筱姿的脂粉香水味兒,不洗乾淨睡不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