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乘客下了車之後,就像是小溪之水匯入江河,混在人流中,除了隨行的彼此,誰也認不出誰。
葉承澤走在前面,他的步伐很大,走路好似帶着風,一轉眼就看不到人影了。
蘇顏收回了視線,邊走邊問蘇軍,“哥,你怎麼也認識他?”
“哥從京都回來這一路,跟他同車,還是並排座位坐着,就認識了。
他還是一名剛剛回國的海歸,別看他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接觸過了才發現,那人還是很不錯的,很有孝心。”蘇軍笑着說。
“嗯嗯”蘇顏含糊的點了點頭,心裡對葉承澤的印象除了有點兒拽有點酷還有點兒城府之外,暫時沒有別的感覺。
他是不是有孝心啥的,沒真正接觸過,也不能單憑几面之緣來評價。
總而言之,葉承澤於她而言,就是個不熟悉不瞭解卻也不算陌生人的人,畢竟上回抓小偷的時候,他還出手幫過自己呢。
兄妹二人出了客運站之後,就隨便問了一哈市的本地居民,在哈市批發布匹面料的大市場在哪兒?
得到答案後,兄妹倆高興地坐上了通往目的地的公交車,往市布行奔去。
話說葉承澤終於倒趟趕到火車站的時候,正準備進站的當口,猛地被人攥住了手臂。
“冷......冷麪兒?”
叫他的冷麪兒的女聲,激動、狂喜,還有帶着那麼一點兒不敢置信破音。
都百八十年沒有人管他喊冷麪兒了,這男人婆怎麼會出現在哈市火車站?
“男人婆,你來這兒幹嘛來了?”
葉承澤的俊臉上帶着抹久未見故友的喜悅,但不那麼明顯,反倒是那蹙起的眉頭讓人多少有些誤解以爲他這會兒有多麼的不耐煩。
“哎呀,冷麪兒,冷麪兒,真的是你哈,艾瑪呀,我可太幸運了,居然在這兒遇到了你!”
張雪婧激動得不要不要的,要想她剛剛出火車站,正四處問人要坐哪路公交車去客運站呢,很多人都忙着趕路,不是對她擺手,就是直接無視她。
她跟顆傻白菜似的,找遍了這附近的地兒,都沒找到站牌啥的,更苦惱的是,還看不到有出租車,你說冷不丁看到了一老熟人,能不高興麼......
“你還沒說呢?大過年的不在家裡陪着父母,瞎跑這麼遠幹嘛來了?”
葉承澤抓下她緊攥着自個兒不放的手,沒好氣的詢問道。
“啥嘎哈?我來找一朋友玩唄。”張雪婧吸了吸鼻涕,翻了個白眼。
“喲,東北話還挺溜!”葉承澤笑了下。
“是吧?還成吧?呵呵......”張雪婧問他,“你這是要回京都?
你不在你姥姥家多待些日子?”
“嗯,準備回去一趟,我奶病了。”葉承澤點頭道。
張雪婧想罵他傻叉,葉奶奶龍精虎猛的,哪裡病了?
不過想想人親奶奶要見親孫子,大孫子回國後家都沒先進,就回縣城見姥姥,一般人聽了都要吃醋,便沒有不知趣的挑破。
點頭道:“那啥,我先問下,我要去客運站,得坐哪路公交車?
還有,我還要轉車去慶城縣,得坐哪一趟?
縣裡還有去大同鎮的公交車吧?哪一路來着?
艾瑪,我給你個筆,你直接給我寫吧,我記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