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魏志軍將遞給陳心蘭的那顆避孕藥偷偷換成了維生素,也就那麼一次,誰知道居然就那麼巧,懷上了這個孩子。
這事原先陳心蘭並沒有懷疑,是今天魏志軍打電話過來找陳心蘭主動澄清,勸說陳心蘭不要一時衝動打掉腹中的胎兒,說這孩子來了,就是上天的恩賜,是緣分。
可陳心蘭原先的那點兒愧疚卻因爲得知了真相而變成了憤怒。
她在電話裡跟魏志軍爭吵了起來,認爲魏志軍自私,不尊重她的意願和感受,讓她憑白爲此受了這麼些苦。
“顏顏,這些天我一直就備受煎熬,每天頂着偌大的壓力,彷彿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痛苦又矛盾。
我一直在自責自己,覺得自己愧對志軍,愧對家裡的每一個人。
可我終於知道,這原先就可以規避可以不存在的問題,都是因爲志軍的食言毀諾而造成。
這些問題都是他帶來的,到頭來卻讓我承受這樣的痛苦......”陳心蘭說到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身子因爲情緒的激動,還在微微顫抖。
蘇顏坐到她身邊去,輕輕地抱住了她,拍着陳心蘭的後背安撫着。
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件事的確是魏志軍的錯,夫妻間本就應該坦誠相待的,既然說好要過幾年再要孩子,就不應該私下裡耍這樣的手段,這不是給夫妻關係埋下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麼?
蘇顏是看着二人從分手到複合,好不容易又放下了過去的誤會重修於好走到了今日,現在又因爲孩子的問題再次出現問題......
哎!
別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她這個旁觀者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才能讓夫妻釋懷了。
眼瞧着陳心蘭的情緒如此激動,蘇顏知道這會兒說什麼也不見得她能聽進去,只能小心的安撫着她。
陳心蘭哭得不能自己,後面把情緒都宣泄出來了才緩緩找回了幾分理智。
她想起蘇顏也懷着孕呢,讓她爲自己這樣操心,實在不應該。
陳心蘭收住了眼淚,對蘇顏說了一聲‘抱歉’。
“心蘭,咱是朋友,別跟我這樣外道行麼?”蘇顏輕嗔道。
陳心蘭卻明白,再是朋友也得有分寸,她現在煩心事纏身,還得拖累蘇顏和劉阿姨照顧自己,心裡也實在過意不去。
縱然蘇顏當自己是好朋友,劉阿姨當自己是晚輩孩子,也不能這樣叨擾,更不應該在人家家裡這樣毫無顧忌的哭泣發泄情緒,這會給大家都帶來困擾和不便。
陳心蘭想了想,對蘇顏說:“顏顏,我明天去住招待所好了,你縣城廠裡估計也有事情要張羅,不用爲了我而撇下你自己的事兒。
阿姨指定也惦記着家裡的事兒呢,我再留哈市休息兩日,就動身回京都,有些事情,得回去找魏志軍清算清楚了才行。”
“心蘭,你要是當我是姐妹是朋友,就安心住下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讓你去外面在住招待所?
你想回京都跟志軍一起解決問題,這個我贊同,但在你回去之前,就住我這裡,哪兒也別去,成麼?”蘇顏拉着她的手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