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到家的時候,看到新屋那邊的爺奶,還有二房的蘇有發高秀蘭夫妻倆都來了。
高秀蘭正蹲在院裡兩眼發光的摸着蘇顏的那輛嶄新的紅色自行車,嘴裡時不時的嘖嘖兩聲,一看蘇顏和蘇軍進門了,貪婪的目光裡閃過一絲懼意。
她可沒有忘記上午的教訓,這死丫頭差點兒掰斷了她的手指頭。
“顏顏,你這自行車得花大好幾百塊錢吧?
哼,上回玲子出門子,要給她陪嫁一輛自行車,你們哭窮得就跟要尿血了似的,摳哩摳搜的連一個子都不掏着幫爹孃一把。
這纔多久,轉眼就又是四臺縫紉機又是鳳凰牌的自行車,這大剌剌幾千快錢的東西,說置辦就給置辦了,你們可真夠行的。”
高秀蘭對着蘇顏說完這話,嫌事情不夠大似的,轉頭又對屋裡的蘇牧生和李春花喊道:“爹、娘,咱都是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傻子呢!
你看大伯這一家子,個個淨是心眼子,有錢了還裝死,就是尋摸着揣着大款自己花,才迫不及待的要求分家。
爹,您跟着我們二房虧大發了,你瞅瞅大伯這邊,纔多久的時間,早飯吃油炸果子喝豆漿,午飯晚飯那更不用說了,頓頓還有肉。
這都得啥程度的人家才能夠這樣敗家,您說是吧?他倆夫妻整的,給您扔一邊,就拿一年一百塊錢的伙食費打發您。”
蘇牧生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瞪向蘇長貴。
蘇長貴被自個兒爹看得,都不敢擡起頭來了。
最近家裡伙食的確改好了,中午這頓,還吃椒鹽排骨了呢,這擱以前,就是大年除夕夜都不定能吃得上。放着老爹在二房那邊隨蘇有發一家喝稀拉粥,蘇長貴心裡是有些內疚的。
李春花這會兒也在不遺餘力的添油加火,“老頭子,你還說長貴純善,呵呵,你看看,就你自個兒兒子呢,你還不是有看走眼的時候,對自己妹子那叫一個絕情。
好吧,就是手足親情不顧念,總得念着你這親爹吧?
你看看你大兒子咋做的,有好吃的自己一家關起門來造,有錢了沒尋思給你點零花錢買菸抽,就他這整出五大件的能力,手指縫兒瀉一點兒,就夠咱一家半個月開支了。
可他不的,他真是自私透腔了,你養他這麼大歲數,到頭來才發現養的是頭白眼狼。”
蘇牧生已經動怒了,氣息有些不穩,吭哧吭哧的出着氣。
李春花見已經到達了效果,狠狠的剜了蘇長貴和劉桂蘭夫妻倆一眼,噙着冷笑坐等看戲。
她拿不到好處,也得攪和得蘇長貴這一家沒好日子過,媽了個巴子的,居然還有那老些錢,咋弄來的,甭說買啥糖蔥薄餅,我呸,就那玩意兒,能整大好幾千?
騙鬼呢?
沒等蘇牧生髮作,蘇顏就進屋開口說:“爺奶,二叔二嬸,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別人看我們家準備開製衣作坊眼紅嫉妒肆意編排惡意揣測的,孫女管不着。
可您幾位可是我們的親人,打斷骨頭連着筋的一家人。
你們也用這種見不得我們好的眼神語氣來找茬說酸話,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