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蘇顏第一次來秦婆婆家了,但上次爲了救人,她壓根兒就沒有仔細看過這個獨立小院的模樣。
這會兒進來了,才發現堂屋裡的擺設,居然古色古香,考究細緻又極具特色。
雕花梨木桌椅,可以看出來已經有些年頭了,椅背桌几的邊角線條,已經變得圓鈍,但木料卻是極好的,觸手凉滑細膩,光澤澄亮。
牆壁的左側掛着一副大且構圖恢弘的山水畫,右側是裱起來的書法,字體或是狂亂奔放的草書,或是端正整齊的小楷,或是渾圓遒勁的行書......
蘇顏看得嘖嘖出聲,她雖然會畫畫,可工筆畫不錯,山水國畫卻是戰五渣,書法她也是勉爲其難寫的不醜而已。
“這些都是......”蘇顏轉頭看着葉承澤。
“我姥爺的作品,以前都是收起來的,近兩年姥姥才掛出來,說想姥爺的時候,就看看他作的畫,寫的字。”葉承澤解釋道。
蘇顏挺感動的,說:“你姥姥姥爺的感情應該特別好!”
“是,姥姥姥爺一輩子沒紅過臉,他們的感情特別的深厚。”葉承澤微笑道,腦中不經意的閃過他小時候看過的畫面。
姥爺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畫着畫,姥姥則在邊上煮着茶,兩個人不時眼神交流,或笑語嫣然的淺談。
他知道姥姥爲何不願離開這個小院,因爲這裡承載了他們大半輩子的恩愛回憶,看到院裡的一景一畫一樹木,都能叫她想起往事緬懷過去。
蘇顏並不能像葉承澤那樣深切的理解秦婆婆和她的老伴攜手相伴行過那段最艱難的十年風雨是怎樣的革命情誼,所以她很快就將目光落向了別的地方。
“唔,呵呵,這個應該是你畫的吧,你姥姥居然也給你掛出來了,哈哈哈......”蘇顏指着牆壁邊上掛着的塗鴉笑了起來。
那應該是葉承澤很小的時候畫的,都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東西,難爲秦婆婆還當個寶貝,裱起來掛着。
葉承澤有點臉紅,那畫是他的處女作,小時候那會兒姥爺說要給他裝裱起來留着作紀念,他可沒少得意,沒想到這會兒成了蘇顏捧腹大笑的笑料,真的好糗哦!
不過能博佳人一笑,也算值得。
“我畫不行,但我字寫的不錯。
蘇顏同志,還請多點評指教!”葉承澤領着蘇顏去了自己住的那屋。
蘇顏就這樣,被引領着踏進了他的私密領域。
他的房間很乾淨簡潔,方方正正的書櫃,方方正正的書桌,方方正正的木質大牀,疊得跟豆腐塊似的被子,也是方方正正的......放眼望去,整個房間,彷彿都是由筆直的線條組成的,只有黑白藍三種顏色,乾淨利落。
但仔細看,蘇顏還是能看到不盡和諧的小地方,比如說書桌最上面的隔層放着的手槍模型、比如牆壁一側那個大型的飛鏢靶子、比如隨意搭在椅背上的灰色西服外套、空洞又抽象的畫......
蘇顏覺得葉承澤是個遵守原則又極有個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