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叨叨磨磨蹭蹭了好些天的京都之行,終於出發了。
蘇顏想要的輕車簡行,最終還是沒能如願。
爹孃自個兒給張羅了大包小包的禮物,街坊鄰居們也熱情,這個送點兒榛子,那個送把瓜子的,都是對蘇軍的心意,劉桂蘭全部收拾好裝了一三色編織袋,交給蘇長貴扛着。
牛叔趕車送他們到了縣城,在客運站候車廳與葉承澤秦淑梅祖孫倆匯合後,這才一塊兒上了前往哈市的大客車。
“怎麼帶那麼多東西?”葉承澤雖然語氣溫和平靜,可那冷峻的眉峰皺着,一看就是有點兒嫌棄。
“架不住鄉親們熱情啊!
都說是要送給我哥的,代表他們的一點兒心意,你說我爹孃能不收下來麼?”蘇顏抿了下脣說道。
弄得跟農民工進城似的,她也不想啊!
葉承澤卻笑着對蘇顏說:“沒事兒,你身邊還有個免費壯勞力。”
蘇顏挑了挑眉,這壯勞力是說他麼?
唔,可不是麼?特種部隊出來的兵,負重三五十公斤跑個十五公里,他們都能輕輕鬆鬆的完成,幫忙背點兒乾貨特產,那是小菜一碟。
蘇顏眸底流露出一絲愉悅的笑意,目光從他受傷的手背上滑過,問道:“傷口怎麼樣了?”
“沒事,已經癒合了,皮外傷而已。”葉承澤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
前面座位,抱着陪伴了她多年小黑貓的秦淑梅和劉桂蘭也聊得十分起勁兒。
這倆人一個活了快半輩子,一個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出過遠門,最開始彼此都有些忐忑,可慢慢的,倆人找到了話題,就完全放開了,扯着家長裡短,倒也解悶。
另一邊蘇長貴跟別的乘客毗鄰而坐,相比起他們這邊氣氛的熱絡,顯得清冷孤單了些,但他好像也已經習慣了,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摳着自個兒的手指頭。
“爹,你要是困,就靠着頭閉上眼睛眯一會兒,得小兩個鐘頭才能到哈市汽車站呢!”蘇顏朝蘇長貴說道。
“好,顏顏你坐好了,車開着呢,顛簸,沒得一回兒腳下一禿嚕(不留神),摔倒了。”蘇長貴轉頭對蘇顏擺擺手。
蘇顏笑嘻嘻的說了聲沒事,在座位上坐好後,雪郎立馬靠上來,吧啦在她的腿上蹭着、留戀着。
它似懂人性,蘇顏早上跟它說要送它去趙剛那兒住一段時間,它汪汪叫了好一會兒,一路都緊貼在蘇顏身邊,怕被拋下一般。
這會兒它就跟個小電燈泡似的,吭哧吭哧咧嘴賣萌的搶關注。
葉承澤纔跟蘇顏聊上幾句,就被晾到邊上去了,清亮深黑的眼眸含着不滿掃了它一眼。
雪郎靈性着呢,你看這哥們不喜歡我,那我也不喜歡你唄,吭哧吭哧朝着葉承澤汪汪叫了兩聲,扭頭留給他一毛茸茸的小腦袋。
蘇顏忙制止它,“雪郎乖啊,葉大哥是自己人,不能兇他知道不?”
葉承澤臉上漾出淺笑,挑釁似的跟雪郎揚了揚下巴。
雪郎委委屈屈的趴在蘇顏的腳邊,赤色的小耳朵耷拉着,鼻腔裡發出哼哼的聲音,似在說:明明是這傢伙不喜歡我,主人不幫我,還偏心他,感覺受到了森森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