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多僱傭兵和做某些見不得人的生意的夥伴都需要一條可以通行無阻的路,當然坐飛機是最好的選擇,航空公司的客機,想什麼時候離開都沒問題,只要給你們做一些小小的改變,我保證就是你媽媽站在你的面前也不會認出你是誰!”安迪非常得意。
江小蕎迷茫的問,“小小改變?”
她還以爲是私人飛機,不過她想她能夠想到的,這些米國警察也會想到。
安迪微笑,“我現在要去給你們準備東西,現在你們最好換個地方,我相信這一場大雪會很好的掩蓋你們的行蹤!”他有些興奮,這是很久沒玩過的遊戲,其他人是一回事!看着一個新手改頭換面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自豪。
肖站把他送出去,然後回來,帶着江小蕎直接進入車庫離開!這樣他們的鄰居絕對不會發現異常。
三個小時之後,她一直提心吊膽的擔心路上有警察設置路障檢查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因爲他們走的是一條進山的路,到達這座木屋的時候,江小蕎相信,警察不會到這裡來搜查!這裡屬於山裡的民宿旅館。
現在下雪幾乎是最好的掩護,相信警察也不會願意大老遠跋涉到這個地方來看看有沒有通緝犯,犯不着冒着被困在山裡的危險做這件事。
而他們卻需要這樣的庇護。
天空黑鴉鴉的,灰紫色的雲層籠罩著山頭,幾乎無法分出天際或地面。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冰雪的氣味,冰冷的寒風彷彿滲入到江小蕎的骨髓裡。樹枝被風颳得窸窣作響,悲涼的聲音敲擊著她的心坎。
彷彿空氣中充滿了能量,大自然正蓄勢待發。
希望這一場雪不會真得把他們困在山上,她其實猜的出來他們到這裡來的原因,到處的搜索纔是真正的原因,她的亞裔面孔藏都藏不住,加上一個肖站,兩個人站在一起,誰會不注意。
除非是人跡罕至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同樣最安全的也是最麻煩的,警察擔心被困在山上,他們也一樣。
這裡零零散散居然有七八間木屋,這很讓她奇怪,看起來可不像是民宿,更像是守林員的工作屋。
肖站把車子停進車庫裡,“這裡是屬於私人的民宿,現在大雪紛飛,沒有客人,我們就是唯一的客人,當然歡迎你來度假!”笑着解釋,帶着她走上木屋的臺階爲她打開門。
她打量著周遭。這棟兩層樓的屋子並不奢華,但絕對是漂亮、舒適的。一整面的窗子面對著湖面及山巒,石牆砌成的壁爐高達兩層樓。屋內掛了許多長春藤及蕨類植物,添加綠意盎然。原本地板鋪著色澤富麗的藍金色地毯,一道優雅的扶梯通往二樓的迴廊。
廚房非常寬闊,設備齊全。特大號的冰箱幾乎足夠儲存整個冬天的食物,當然希望是那樣。
她望向窗外。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然而雪花在地上堆積的雪層反射的光芒讓整個世界猶如白晝,雪下得更急了。她和肖站纔到屋內短短一段時間,地面已積了一層雪。
屋子裡很冷,因爲沒人住,整個空氣都是寒冷的。
肖站似乎被某種急迫感驅使着,開始檢查屋子的發電機,確定油料足夠,將木柴搬到屋子裡及廚房後方的門廊上。
江小蕎脫了外套,接過他手裡的木料,準備生起壁爐,屋子裡現在爲止最好的取暖設備,總不可能讓肖站一個人忙碌。她可以做力所能及點事情。
肖站無言的把木料搬到壁爐跟前,然後去做他的事情,汽車裡的東西都要搬出來,大雪更肆虐以前,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肖站並不是擔心生存的問題,他們有充足的食物、水及遮風擋雪的地方,可是他總是習慣做好完全的準備,誰知道這個小屋會不會出現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
他擔心的是這個天氣,萬一是一場大雪,那麼她們可能要面對的是電力的中斷和道路的中斷,在雪停之前,他們無處可去,所以這裡必須做到完全,其他的市區的房子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最大的問題是,她們的車子走不到那個地方,警察四處盤查,他們兩個甚至一千米都走不出去。
可笑吧,看着電視劇,電影裡壞人總是無處不在,很輕鬆的到處作惡,警察就像是兒戲一樣的受到羞辱和擺弄,可是真正面對絕對會讓你明白那是電視劇。
現在他們寸步難行,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裡,在安迪搞到合法的證件,給他們做好改裝之前,她們必須像是老鼠一樣藏的嚴嚴實實,畢竟他們要面對的是圍追堵截,恐怖分子和米國警察可都不是吃素的。
他從來不會小看人,當然更不會小看自己。
他要保護的人也一定會做到,這是他的諾言所以即使面對有可能的風險,他們依然要選擇這裡。
風開始咆哮怒吼,由山頂疾衝而下,雪也愈下愈大。肖站已無法看見窗外。她打開一小條門縫往外望,但狂野的風將門用力摜向他,幾乎將他撞倒在地。雪花迎面而來,好一晌,他的眼前全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握緊門把,用全身的力量頂門,強迫它關上。淒厲的風聲呼嘯著由門縫裡灌進來。
肖站拂開眼前的頭髮,吐出口氣長。
不出所料這絕對是場大風雪,徹底的白色風暴。外面除了紛飛的大雪外,什麼都看不到,能見度等於零。他的肩膀被門撞得瘀痛,灌進屋內的雪融化在地板上。
江小蕎已經拿了毛巾把地上的雪清理掉,她正在擦地板的時候,頭頂的燈光猛閃了兩、三下後,突然整個熄滅。
兩個人無奈的對視,這種情況他們都沒有面對過,看來需要很快的適應。
索性江小蕎剛纔已經生起壁爐裡的火,確定木頭已經燒起來的光芒讓人可以看到屋子裡的一切,兩個人都鬆口氣。
肖站從儲藏室裡找到了一整箱的蠟燭,兩個人都笑了。
這是一夕回到解放前啊。
還真的是難得的經歷,兩個人莞爾,四目交匯的時候,似乎一直瀰漫在兩個人中間的那一點點陰霾散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