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江小蕎應該是不舒服,乾嘔了兩回,對於飛機上的各種不適應,肖站有些擔憂,他不知道女人懷孕會這麼受罪,更是擔心江小蕎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
外面下起了雨,江小蕎看着雨霧露出淺淺笑臉。
下了飛機,大概空氣很好,連帶着她的嘔吐噁心都好了很多。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看來這個小傢伙是個嬌氣的孩子,這是在跟她發脾氣呢。
兩人一起出去。
司機拿來了傘,肖站沒用司機,自己打開撐起,一手攬着江小蕎的細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舉起雨傘在她頭頂。
看了一眼,車子還要到停車場去,隔着一條通道,這裡不允許停車。
司機應該等了很久,沒辦法才把車子放在停車場的,現在司機去取車。
寒風一陣吹過,江小蕎靠着他哆嗦一下,沒想到下雨,她還穿着連衣裙。
肖站把雨傘遞給她,她不明白的看着他,接過來。
他脫下身上的薄西裝給她披在肩頭,白色的襯衣一下子看起來好單薄,微笑着把傘拿回來,重新把手摟向了她,這一回是摟在了肩頭上,用溫熱的掌心緊緊包裹,緊緊擁在他的胸前。
車子開過來,沒等司機下來開車門,肖站打開了後門,護着她的坐進車裡,才坐到她身邊,身上得寒氣逼過去,帶着他身上的清冽味道,摻雜着雨水洗刷過城市每處景色上的清新溼潤味道。
拿手擦拭她臉頰,微涼的觸感,讓他微微皺起眉頭,“還冷嗎?”
她仰起頭,對上的是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搖搖頭,“不冷,要不然還是住酒店吧,這樣比較方便!”意識到自己這個要求有點無理取鬧,江小蕎剛想說算了,卻聽到他很輕地應了一聲:“好。”
兩個人的世界裡,最難得的其實莫過於是心意相通……
有一個無條件呵護自己的人,更是難得。
司機有心提醒肖站,肖家都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剛要張嘴就看到肖站冷峻的眼神,立刻閉緊嘴巴,老天爺,這位是肖家的祖宗,他可惹不起。
心裡悄悄的打量江小蕎,看來這位江小姐是鐵定的肖夫人,他可要打起精神伺候着。
兩個人換了衣服纔下來回到了肖家大院。
肖老太太和王悅已經等急了,掐着指頭算,也應該到了,可是偏偏一直沒人影,終於看到肖站和江小蕎進門,老太太終於喜笑顏開。
“小蕎,你終於來了!快快,進來,坐下,一路上辛苦了吧?累嗎?要不然先上去休息一會兒,房間我都讓阿姨收拾好了,乾乾淨淨的,哪裡不舒服你要說,這是自己家裡總要住的舒心才行!”老太太是一臉的熱切,對於孫媳婦她最在意,誰都沒有老太太更喜歡。
江小蕎心裡愧疚了,老太太對她真的是好啊,這絕對不含着一點點的虛假,是把她當做孫媳婦的疼愛,可她爲了自己的不適應決定住酒店,恐怕要老太太傷心呢。
肖站扶着奶奶讓她坐下,“奶奶!別急,坐下說話!”這些事情還是他來說比較好,是個男人解決的事情。
“住什麼住?我可沒同意他們住在家裡,酒店那麼多,住在家裡我不習慣。”肖老爺子就在對面沙發上看報紙,這會兒直接吼出來,一點面子也不給肖站,同時也讓江小蕎尷尬。
“爺爺,我們住酒店,過來是打個招呼,要是爺爺嫌棄,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走吧,小蕎,回去休息!”肖站拉起江小蕎,沒理由讓爺爺這麼不給妻子面子,第一次見面,這不是不給江小蕎麪子,是直接表示了強烈不滿。
“別走,別走,都是一家人,住什麼酒店啊?”老太太一看孫子脾氣上來,就知道要糟糕,這個老頭子還沒想通。
“讓他走!他就是專門回來氣我的!讓他滾!”肖老爺子被肖站的態度一下點燃了怒火,立刻就黑了臉。
“肖老爺子,我和肖站是認真的,冒昧上門來打擾讓您生氣,是我魯莽了。”江小蕎柔和的聲音堅定的穿透了肖老爺子的中氣十足的吼叫,所有人都看向她。
這個時候肖站說什麼都不如江小蕎說話,畢竟肖老爺子也不可能當着所有人的面讓江小蕎實在下不了臺。
“知道魯莽就好,什麼也不用說了,你們得婚事我不同意,我人老了,你們可以不聽我的話,可是我不會同意的,死都不會同意。”肖老爺子咬牙切齒的說。
肖老太太急了,“你幹什麼?老頭子,每次見不到孫子你是成天說他不孝順,總也不着家,現在見到人了!你還這個態度,你總是喊打喊殺的幹什麼,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慢慢說?”
急忙安撫江小蕎,怕江小蕎生氣,誰第一次上門被人家這麼對待也不會心平氣和,“小蕎!你放心,奶奶是認你這個曾孫媳婦的,其他人不認,你也別理他,現在婚姻自由!難道還能因爲這個就妥協,這樣的惡霸家長和舊社會勢力就應該堅決的抵制!”
江小蕎笑笑,搖搖頭,早就知道會遇到這種抵抗,怎麼說太過於順風順水不是什麼好現象,她也覺得怎麼也應該像肖玫當時那樣的抵制一下才對,肖老爺子這樣做才符合事情的發展過程,要不然她都以爲自己開了二婚外掛了,哪有婆婆家的人一致拍手贊同,要真是那樣,江小蕎都要懷疑肖站是不是肖家親生的。
“奶奶,你別操心,我還真的不生氣,爺爺這樣的態度我早就預料到了,我們也是過來通知大家一下,十二月份的時候,奶奶你們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一趟吧!到時候我們廠的第一架飛機要正好出廠。”江小蕎安撫老太太,這話是給最後的通知,她也不準備繼續在這裡待着,反正誰也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她的人生也不是專門爲了讓別人喜歡才存在的。
肖站拉起江小蕎就往外走,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鬱,挽着她的腰的手臂力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