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小谷送回去之後,莫北野開車回到公司,停車場裡還沒下車,就看到郝程瑜站在自己的車位的地方等着他。
蹙眉。
莫北野熄了火,副駕駛的門打開,郝程瑜已經不理會莫北野的難看臉色徑直坐進來。
他蹙了下眉頭:“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你不見我,我不來,大概永遠也不可能見到你,我不是洪水猛獸,你就那麼不待見我?”郝程瑜看着他,明明才幾天沒見,她卻覺得彷彿已經有了好幾年一樣,尤其是他那麼冷漠的態度,她漸漸紅了眼圈,因爲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無情無義,也因爲她親眼見到了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護有加。
“郝小姐,我想你大概有誤會,我對你從來都沒有過暗示明示,我們有任何可能,從一開始我就說的明明白白,你只是我的學妹,想要事業上的幫助,我能幫你的會幫忙,幫不了的也無能爲力,感情上的你一直都是一廂情願,我從來都沒有給過你任何曖昧的錯覺!”莫北野的口吻生硬。
對待其他的女人,他一向心硬。
郝程瑜倔強的注視着他,目光死死的放在他的身上。
莫北野不耐煩的冷漠道:“郝程瑜,下車!”這是冷硬的命令。
郝程瑜一把抓住莫北野的胳膊,“北野,爲什麼這麼對我?你非要這麼無情的對待我嗎?我有什麼不好,這些年我以爲你知道我的心意,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情,所有的一切我都是願意爲你做的,只要你開口,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我只要你!”力氣很大,看得出來郝程瑜很激動。
莫北野看着自己襯衣袖上那雙纖白細長的手,眉頭緊鎖,想要拉開她,她卻攥得更緊。
“我什麼都不要,我想要的我自己可以拿,不需要依靠女人來做這些事,如果我需要一個女人來爲我犧牲付出,恐怕那也輪不到你。我不想多說,別讓自己太難看了失去尊嚴。”
郝程瑜固執的不肯放手,滿眼的委屈和怨懟,“北野,哪怕喜歡過我一點點沒有?”
眼前的男人是那麼俊郎清冷,卻帶着遙不可及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她的心裡是疼不可當。
“你明白我從沒有!”
郝程瑜被莫北野的話刺的遍體鱗傷,痛不可當,心口像是一個血淋淋的傷口,讓她想要瘋狂。
她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內心感到既不甘心,又感到絕望,她一瞬不瞬地望着莫北野:“你愛她嗎?”
她今天親眼看到了莫北野送那個女孩離開,笑容淺淡,但是眼中是寵愛和歡喜,那是和對她完全不一樣,卻讓她更加憤怒。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下車,我下!”莫北野表情平靜的打開車門。
郝程瑜用力扯着莫北野的袖子,“你就這麼討厭我?我哪裡比她差了?我不過就是拼不過她的爹媽,其他我不比她差一星半點,爲什麼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你知道的我有多麼愛你!這些年我爲了你才留在這裡,全都是爲了你!”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的心聲,她不甘心就這麼失敗。
莫北野只是拉開了她的雙手,低沉的聲音也異常地平靜:“郝程瑜,愛情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單方面付出就能得到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你自己的人生,別再爲我浪費時間,不值得,我也不需要。”
“北野,我要求不多,只是要求可以在你身邊,守着你,看着你,我就心滿意足,爲什麼你連着最後的一點希望也不給我,當年你在大學的那一番演講之後,整個學校的女生都在爲你瘋狂,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那時候起我就發誓,這輩子非你不可,其他人誰都不可能走進我的心裡。
六年了,我守在你的身邊,從一開始你一句話都不會和我說!到後來你不高興的時候會和我說幾句,一直到後來,你得事業藍圖裡有了我的腳印和足記,我以爲那是你接受我的含義,我以爲我纔是你心靈的伴侶,我以爲我陪你一路終究可以苦盡甘來,誰知道還是抵不過那個女人。”郝程瑜抹掉臉上的淚痕,苦澀地笑。
莫北野皺眉,對於冥頑不靈的郝程瑜,有些不耐煩,暫時沒發作,只是語調冷了很多:“我坐在這裡聽你說這番話,也是看在我們兩家這些年的合作的交情上。有些話,不說的明白,不是對你有情,是顧忌彼此的顏面。我纔沒有把你當做我的女人,連妹妹也不是,僅僅是合作伙伴,但是我覺得有必要以後我們終止合作,我很怕麻煩,也不會給自己製造麻煩。”他下車。
郝程瑜不甘心的大喊,“北野,你就非要這麼絕情?”她已經拋下所有的尊嚴,卻換不來這個男人對她一絲的憐惜。
莫北野不近人情的回頭,“你要是想坐在這裡,我無所謂,不過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有什麼好?除了她有個厲害親媽以外,她幾乎是一無數是處,完全幫不到你任何地方。只會拖累你,這樣的她你也要嗎?你最看重最愛的事業難道你不想要了嗎?她只會是你的累贅,對娛樂圈來說,她這樣的小白,如果沒有你護着基本上就是炮灰,這樣你也要嗎?”
“她不需要幫到我任何地方,她的好處只有我能知道,我的女人是用來疼惜,用來愛的。不是用來給我鋪路的,我需要的不是賢內助,是一個可以和我情趣相投,我願意共同白首的女人。就算我是炮灰也是心甘情願。”
莫北野冷冷地說。
轉身離開。
郝程瑜看着莫北野毫不留情的決絕身影,雙手用力捶打着方向盤,整個人伏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就在這一天,她六年的愛情徹底破滅了,輸給了一個18歲的小丫頭,莫北野如此清晰地告訴她,那個小丫頭就是他想要白首的女人。
她輸了,輸得乾乾淨淨一無所有。
人生中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求而不得,郝程瑜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