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許寧被自家男人給生猛的折騰了大半夜,早上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兩個小寶貝很明顯被他送到了老宅。
擡擡手就覺得全身痠軟的厲害,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被刺激的,或者是以前她都沒有餵飽過那個男人?
喊着淚花打了一個呵欠,許寧山神鑽到空間裡補了覺,這才從裡面出來,準備收拾一下去上班。
穿衣服的時候,看到那本口袋書正扣在牀頭櫃上,拿起來看了眼書頁上的內容,許寧臉頰瞬間通紅,然後窘迫的扔到角落裡,赤腳去了洗手腳。
她平時在家裡看的都是各種專業書,國外名著,這種帶點小色彩的口袋書還是第一次接觸,裡面說的是兩個結婚三年的夫妻重新談戀愛的故事,三年前婚禮當天男人沒有出席,而是帶着一個妖豔賤貨跑去了國外,三年後女主角把離婚協議寄給了男方家裡人,然後那從未謀面的老公因爲女主的一點小脾氣,就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呵呵,女人,你很有趣,恭喜你成功引起了我的主意。”
這段臺詞,讓許寧當時差點沒有把隔夜飯給吐出來,這個年代的霸總都是這種狗屎德行嗎?
關鍵後期男主爲了測試女主的感情,當着女主的面和別的女人熱吻,看的許寧心裡別提多噁心了,這種男人就不能要,自以爲有點臭錢,長得好看就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最後女主準備收拾東西出國治療情傷的時候,男主在機場攔住了女主,居然動用機場廣播向女主深情的表白,臥槽,機場是你家開的啊?
這就是瑪麗蘇和傑克蘇?
她接受不能,以後還是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元旦來臨,帝一文學網收費公告正式上線。
得知寫的小說可以在網站賺錢,不少人都很是心動,可對於一些看書的人來說,這無異於一個噩耗。
小說下面的評論說什麼的都有,很多都說這就是搶錢等等,不過這些聲音和帝一集團無關,你們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誰也不勉強。
倪濤是第一時間和網站簽約的,而其他的寫手也想簽約,卻都在等網站那邊的通知。
這個也不是你想簽約就可以的,還要看你文章的質量。
這個許寧並未干涉太多,具體的框架都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下面的人只需要執行就可以,她這裡還有件事要處理。
那就是港城那邊舉辦的明星慈善夜,就在一月六號的港城濱海酒店,許寧也受邀參加。
對於這種活動,許寧是從來都不拒絕的,雖然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但是這種慈善夜所籌得的款項,會一分錢不都少的全部用於慈善事業。
哪怕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作秀的味道在裡面,可許寧也抱有肯定的態度。
誰說做好事不留名的?既然做了善事,被人知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得知許寧要去參加港城明星慈善夜,姜悅別提多興奮了,女孩子嘛,心中還能每個偶像?
尤其是現在的明星含金量都很高,喜歡一個人可絕對不僅僅看臉,都是衝着明星的個人實力去的,不像後來,只要經過包裝,長得好看就能成爲流量明星,收到無數不懂事的年輕小姑娘瘋狂的追捧。
飛鴻娛樂的秦虹,張毅兩人接到了邀請函,這次出席的明星大概有八十幾位,飛鴻因爲是剛成立沒多久,不能和那些重量級的娛樂公司相比較,目前公司的頂級明星也只有這兩位。
慈善活動不比其他,許寧是商人,不是娛樂圈的,不需要走紅毯,所以也就沒必要找男伴。
錚哥臨近年下,部隊裡的事情比較多,原本想陪着媳婦一起過去的,可臨時有事情打亂了節奏,只能讓媳婦帶着助理過去了。
“許總,今天我們能看到很多明星是不是?”下了飛機,姜悅在車子裡興奮的停不下來,“我最喜歡的明星是許默,他今年演的那部蒼茫,特別的好看。”
“這個我不清楚。”許寧笑道:“到時候你可以看看。”
“能看到嗎?”姜悅愣了一下,她是不能跟着老闆在一起的,助理都是要坐在最後面,而那些明星則是爲了慈善效應坐在最前面,他們老闆這麼美的女人都只是在中間的位置。
“大概吧,據說慈善夜結束後有晚宴。”許寧把手中的邀請函遞給姜悅,上面都表示着行程。
慈善夜是從下午三點半開始走紅毯,大概要折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之後就是慈善夜的活動,持續到晚上七點半,之後就是在酒店宴會廳內的晚宴,結束後就是各自行動了。
許寧的意思是難得來港城一趟,明天在這邊走走逛逛,後天的飛機回家。
姜悅看着邀請函上的行程表,頓時美的暈頭轉向。
雖然不知道她的偶像會不會出現,可好歹有個期待不是嗎?
抵達濱海酒店,這邊已經有不少穿着光鮮亮麗的人進進出出了,不是商界老闆就是圈內的明星,一樓大廳內還坐着幾個人。
“許寧!”剛走進大廳,就看到秦釗在遠處擡手和她打招呼。
許寧扭頭交代了兩人一下,讓兩位助理先上樓,她則是擡腳走向大堂內的休息區。
“不會是在這裡專程等我的吧?”在秦釗旁邊坐下,“沈總,於總,你們來的倒是挺早的。”
和秦釗在一起的也是兩位大老闆,許寧在幾次商業聚會上倒是見過他們,年紀都至少四十歲,卻保養的很不錯,只是於總的肚子好像懷胎十月,很是肥碩。
“許總!”沈總沈浩笑着和她打招呼,“我們兩家在這邊都有房子,正好趁着年前輕鬆一下,昨天就來了。”
許寧摘下手套,“看來我也要在港城這邊準備一套房子了,氣溫倒是很不錯,比帝都要暖和很多。”
“好歹這邊也是南方,再說秦總不是在港城正在開發寧瑞商業區嗎?許總還怕沒有房子住?”於總有很多閒錢,家裡也有糟糠妻,這些年也在外面和幾個小明星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對女色也算是熱衷。
許寧長得漂亮這在圈子裡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了,比起圈內的那些所謂的明星都要吸引人,她的一身氣質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只是不管許寧長得如何招人,也沒人敢打她分毫主意。
誰都知道許寧的背景有多強悍,劇說她老公似乎有要往上升了。
要知道謝錚今年不是三十三歲,已經不能用年輕有爲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和小明星搞搞至少有個新鮮感,可若是動了許寧,你就要做好身敗名裂,牢底坐穿的打算,絕對逃不掉。
“至少也要等到明年才能住過來。”許寧扭頭看着秦釗,“嫂子沒有和你一起?”
“外婆年紀大了,也照顧不來那倆皮猴子,你嫂子不放心,沒有跟過來。”秦釗給她倒了一杯咖啡,“到時候一起進去就行了,咱們這邊還是很輕鬆的。”
中午,幾個人在酒店餐廳吃飯,餐廳內還有別的老闆和一些明星,產品都是免費的,想吃什麼可以自己拿,但是卻不允許你浪費太多。
女明星爲了上鏡好看,一般吃的都不太多,還都是以水果或者是鮮榨果汁爲主,許寧卻和秦釗在餐品區轉了轉,取了好幾樣東西回到餐桌前。
“胃口很不錯啊?”秦釗瞧着她點的餐,餐前水果和餐後點心都有,品種不多可量比起一般的女孩子要多點。
“早上趕飛機,也沒有吃東西,中午多吃點,晚上可是要堅持到八點鐘呢。”許寧也不覺得害羞,和秦釗邊聊天邊吃飯。
餐廳門口,進進出出的有好些人,好在就餐區很大,幾百號人還是能坐得下的。
“我聽說秦湘就在港城,你不打算見個面?”
秦釗低頭拿着刀叉,“我對秦湘,沒什麼可說的。”
“哦!”許寧點頭。
他切下一塊牛肉,優雅的放到口中,連咀嚼的動作都讓人覺得性感儒雅。
周邊坐着不少的女人,眼光不自覺的會落到秦釗身上,秦釗和許寧是表兄妹,這在華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畢竟兩人都是經常見報的成功人士,都覺得他們家的基因真的非常好,兩人坐在那邊就好似發光源一般,不斷的將周圍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不覺得我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秦釗笑道。
“沒覺得!”許寧挑眉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滿意了?”
“嗯!”秦釗脣角帶着一抹惑人的淺笑,“很滿意。”
許寧對秦釗很重要,他不想自己在許寧的心裡是一個惡人,身爲兄長,自然希望在妹妹的心中是個光偉正的形象,只要許寧沒有嫌棄厭惡他,他自然就滿意了。
其實她真的想問問秦釗,既然這輩子將她看的很重要,爲何上輩子卻沒有想要找到她。
當然許寧從未埋怨過秦釗,他連自己的父母妹妹都能拋棄,就上輩子許寧那作妖的性子,肯定是連沾染都不會。
至少換位思考,她非常理解。
“若我是個不成器的,眼高手低的,你不會理我吧?”許寧心直口快的問了一句。
秦釗含笑點頭,“不會。”
她輕輕嘆息一聲,“咱們還真的是一家人啊。”
“我也覺得。”
午飯結束後,兩人結伴離開餐廳,許寧住在十七樓,秦釗住在十八樓。
她準備回去休息休息,迎接晚上的慈善夜。
秦湘是不自覺的來到濱海酒店的。
在得知港城舉辦明星慈善晚會的時候,知道還有商界的老闆參加,她就想見見秦釗了。
當然她不知道秦釗是不是能來,不過想着秦釗的公司規模挺大的,按理說這邊應該是會給對方邀請函的。
此時的秦湘比起之前似乎消瘦了很多,她得了很嚴重的病,乳腺癌。
因爲是早期,所以是可以通過手術治療的,只是她手中的錢真的所剩無幾了。
一方面手術治療原因,更多的則是被她給隨意揮霍了。
當然揮霍是在查出病因之前。
最開始她也想着和大哥要錢,可她知道很難,短短几年秦湘自己一個人揮霍了逾千萬。
其實她心裡也很明白,不能這麼繼續揮霍下去了,可是她忍不住,在外面看到什麼就想買,買回來很多都用不到而拋棄在一邊,尤其是衣服,幾乎都穿不過來。
秦釗在酒店房間接到前臺的內線電話的時候,得知是秦湘過來找他,他並未拒絕。
十分鐘後,酒店外面的臨海觀景臺上,兩人迎着海風站立着。
“說吧。”秦釗望着前面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在這裡他的心情疏闊很多,若是在房間裡,他真的會嚴厲的呵斥秦湘也說不定。
可秦釗心裡也明白,秦湘的眼裡只有錢,不管你如何的呵斥她,只要能給她錢,她都能承受得住。
“哥,我得病了,乳腺癌。”秦湘哀傷的看着大哥,“我想和你借筆錢。”
“呵……”秦釗輕笑,“借?別說的那麼好聽,明着要錢就行,反正你又還不上。”
一般人手裡就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錢,真的夠她瀟灑過一輩子了,可是在秦湘手中這筆錢連兩年都不到,就被揮霍的一乾二淨。
秦釗是有錢,可是他的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沒有那個義務由着秦湘肆意揮霍。
“錢我會給你!”秦釗眼神敏銳的看着她難掩激動的神態,“我會給你僱傭一個管家,你以後的生活就和秦耀康夫婦那般,吃的喝的家裡自然有人給你準備,治病也是要憑藉單據我給你報銷,日常開銷每月五千,其他的事情你都不需要管,當然若是你嫁人了,這些規定全部作廢。”
“五千?”秦湘扭頭看着秦釗,想說五千哪裡夠花,至少每月也得五萬塊才行啊。
可對上秦釗那雙清冽陰寒的眸子,秦湘不自覺的瑟縮了,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嫌少?”
“……沒有!”秦湘訥訥的搖頭。
“那最好,我會讓福伯和福嬸過來看着你,秦湘,若是再整出什麼幺蛾子,我會把你送去陪着陸豔君的。”
“……”想到還在精神病院的母親,秦湘全身顫抖不止。
她相信大哥說得出來肯定做得到,她不想去那種地方。
之前去探望過母親,那裡面真的讓人望而卻步,而且母親的狀況,讓秦湘由心底感到發寒。
連親生母親都能送到那裡面,自己這個妹妹可想而知。
戰戰兢兢的看着秦釗離開,她才灰溜溜的走了。
不管怎樣,至少大哥還是無法看着自己餓死,只要餓不死有口吃的,秦湘現在也沒什麼可奢求的了。
自己手裡還有一筆錢,以後治病什麼的都不需要她掏錢,省着點花就是了。
至於嫁人這個問題,她內心也很是矛盾,一方面希望有個長得帥條件好並且心疼她的男人出現,另一方面對婚姻也有點恐懼。
若是能有許寧的那個條件,或許她找個好男人就不成問題了。
那邊管家福伯夫婦在送走了秦耀康夫婦之後,就想着回家幫忙帶孫子,可是卻遭到了兒媳婦的嫌棄。
按照兒媳婦的意思,以前他們兩個老的每月都能賺不少錢,現在回家了,也沒辦法賺錢了,而且還需要他們養活着,雖然福身回去之後能幫着帶孫子,能幫忙收拾家做飯。
在家裡呆了一段時間後,福身就全身不得勁。
兒媳婦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兒子讓公婆照顧,乾脆以親家母的名義,把孫子送到了她孃家。
兒子這邊是個軟趴趴的拎不起來的,什麼事都聽媳婦的,讓福伯夫婦心裡着實不是滋味。
可心裡再不痛快,也不能讓兒子兒媳的關係鬧僵了,不然最後受傷害的還是他們的孫子。
時間一長,兒子那邊也不痛快起來了,他們倆不在家的時候,人家小家三口好好的,結果兩位老人一回來,家裡就整天不得安寧,就算不是爹媽的錯,福伯兒子也因爲這前後的差距,心裡難免會不耐煩。
“媽,咱家這都是什麼日子啊,一共就四個人,您這頓頓都做五六個菜,咱們那裡吃的晚?這要花不少錢呢,我和大宏每日累死累活的都是爲了你們孫子的將來,你們這也太能造作了。”晚飯飯桌上,長得模樣中等,身材稍顯圓潤,看面相就有點苛刻的女人,盯着桌上的四菜一湯,又是一番折騰。
“這都是素菜,就一個小炒肉,我想着你們倆白天在外面工作累,晚上回來給你們好好補補。”福嬸看着兒媳婦,心裡一陣難過。
炒白菜,涼拌菠菜,黃瓜炒蛋和一個小炒肉以及一份西紅柿湯,一頓飯真的花不了幾個錢,可兒媳婦就是覺得她浪費。
之前每天晚上福嬸還會給他們做個紅燒肉,燉雞肉或者排骨之類的葷菜補補,那時候兒媳婦的臉色就很難看,現在幾乎都是素材了,可還是怎麼做也不對。
福伯在秦家做了二十幾年的管家,自有他的脾氣,可心裡更多的思量。
兒子和兒媳的關係這段時間也的確是因爲自己老夫妻發生了不少爭執,他們若是不和兒子一起住的話可能還好點,可是家裡並沒有多餘的房子。
單獨買房子要花不少錢,他們倆老的手裡的確有一筆錢,可那也是以後給自己養老的,就是想着等以後不能照顧孫子了,不至於讓兩個小輩爲難,誰知道居然會矛盾重重。
兩人都知道兒媳婦是因爲他們不肯拿出手裡的那筆錢,才各種找茬,可是若是把錢全部都交給兒媳婦,他們老了估計就只能流落街頭了,看這樣就知道以後他們肯定是不會養老的。
聽到福嬸居然頂嘴,女人“啪”的一聲,直接撂下筷子站起身,“媽,您既然知道我和大宏辛苦,能不能少給我們添麻煩,您和爸在秦家待了那麼多年,自然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我和大宏要養育兒子很辛苦的,您而來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福伯看到被兒媳婦訓斥的難堪的妻子,臉色一沉。
“怎麼和長輩說話的?愛吃吃,不吃滾。”
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了。
看到氣得發抖的兒媳婦,福嬸也是身心俱疲,她拍拍丈夫的肩膀,“好了,媽以後會注意的,都坐下來吃飯吧。”
“還吃什麼吃?”女人本身就不喜歡這一對公婆,好好的在外面打工賺錢不好?非要回家來帶孫子,難道這些年沒有他們帶着,兒子還受委屈了不成?
現在兩個老不死的賴在自家蹭吃蹭喝的,她早就厭煩投了。
現在被公公當場落了面子,作爲在家裡一言九鼎的女人來說,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雙手攥着桌子,直接掀翻了。
“阿雲!”福伯的兒子大宏見狀,趕忙起身上前安慰着媳婦。
“你別碰我!”女人一把甩開丈夫的胳膊,“你爹媽這是想逼死我們啊……”
福伯福嬸看着面前的兒子兒媳,兒媳站在旁邊哭的歇斯底里,兒子則是不斷的安慰着,反觀他們老兩口,好像就是那活脫脫的惡人似的。
想到他們辛苦養大的兒子,如今也不分好壞的站在他媳婦身邊,心裡真的是心灰意冷。
就僅僅是爲了一桌菜,而且這菜也都是他們老兩口的錢買的,如何就是要逼死她了?
況且這些年兩人的薪水,每年都要給兒媳兒媳一半,誰想到回來後,滿心歡喜的兒媳,就因爲自己沒有把手裡的錢給她,自那之後就各種挑剔。
外面敲門聲響起,福嬸沉悶的走上前打開門。
看到門外站着一身西裝筆挺,身穿黑色呢料外套的俊美男人,福嬸驚訝的問道:“大少爺怎麼來了?”
“福嬸,您在家呀?福伯在嗎?”秦釗敏銳的察覺到他們家的氣氛怪異,甚至還能聽到裡面有人在哭,卻並沒有多問,“我找您和福伯有點事兒。”
福伯走了過來,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咱們去外面說吧。”
“好!”秦釗點頭,率先下樓。
福身回頭看了已經停止哭泣的兒媳婦一眼,心內嘆口氣也跟着出去了。
三人站在樓道里,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距離過年也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年味越來越濃,可是這個家裡卻註定無法安靜。
“大少爺,你找我們老兩口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秦釗將帶來的東西遞給福嬸,“秦湘現在住在港城,她患了乳腺癌,我想請福伯和福嬸去那邊照顧她,你們自小也是看着我和秦湘長大的,秦湘現在走上了歪路,沒人看着大概會死在外面,所以我已經在那邊買好了一套別墅,讓您二老過去住着,幫我看着他。”
“看着小姐?”福嬸不確定的問道。
“是,就和看着我奶奶那樣,看着秦湘,老林也會和你們一起過去的。”老林是秦家的司機。
“大少爺,我們去。”福伯看了妻子一眼,見她苦笑着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留在家裡說不定就折騰的兩個小輩生活不得安寧,還是離開的好。
“福伯,秦湘的脾氣你們也知道,我希望您二老別對她心軟。”秦釗掏出一根菸點燃,“每月的錢我會打到專門的卡上,裡面還包括你們的薪水,也有秦湘每月五千塊的生活費,吃的喝的都在裡面,還有秦湘治療的費用,你們到時候將單據給我,我在給她錢。”
福伯邊聽邊點頭,“少爺放心吧,我們老兩口在秦家也二三十年了,這些事情還是知道輕重的。”
“那就好,明天我讓老林過來接你們,機票我會交給老林的,他知道地方,之後還要辛苦您二位了。”秦釗彎腰向兩位老人鞠了一躬。
福伯和福嬸趕忙上前將他給攙扶起來,“大少爺你沒必要這樣,我們都是領着你薪水的,這都是應該的。”
“沒有什麼是應該不應該的,這是我求您二老的。”
送走秦釗,老夫妻回到家裡,一進門就對上了兒子兒媳探究的目光。
只是兩人都沒有說什麼,一起回房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就走。
“爸媽,你們要幹什麼?”大宏進來,看到這一幕,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和不忍。
“不幹啥,你出去吧。”福伯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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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雖然在秦家做管家和幫傭,可是卻並沒有忽視兒子,誰能想到會有現在這個結果呢。
阿雲見狀,眼底閃過一抹懊惱,若是知道公婆還能去工作,她何必要鬧得那麼厲害。
都怪這兩個了老不死的!
“爸媽,都是阿雲的錯,您二位別和我一般見識,我這也是爲了咱們家好。”她厚着臉皮走進來,泫然欲泣的看着福伯夫婦。
福嬸在秦家這些年,每日裡伺候着秦耀康夫婦的飲食,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兒媳婦的這點心思哪裡能瞞得住他們倆。
只是到底是被傷透了心,她也懶得應付這個兒媳婦了。
上前將他們倆推出去,擡手關門落鎖,動作絲毫不帶遲疑的。
他們倆什麼心思,這幾個月也看的足夠明白了,繼續留下來只能徒增痛苦,還是走得好。
躺在房間裡,福嬸推了推身邊的老伴。
“睡不着?”福伯問道。
“老頭子,咱們這次自己存着錢吧,等老了幹不動了,咱們倆就找個樸實的小村子待着,最不濟去敬老院待着也行,別給孩子們添麻煩了。”福嬸平心靜氣的說道。
福伯嘴脣囁喏了兩下,最終點了點頭,“聽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兩位老人就各自拎着行李箱準備離開。
可剛打開玄關的門,就看到兒媳婦從屋子裡跑出來,直接跪到福嬸面前,雙手拽着她的褲腿就是一陣的道歉挽留。
“爸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二老原諒我這一回吧?咱們家爲了小明壓力一直都很大,要緊着他吃喝,緊着上好學校,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啊……”
因爲她這一頓苦惱,隔壁的一家人也打開門張望起來。
福嬸此時看着跪在面前的兒媳婦,以及站在玄關門口的兒子,胸口一陣陣堵得發疼。
“大宏阿雲,你們別鬧了。”福嬸淡淡說道:“我們不在你們跟前礙眼,以後也不給你們匯錢了,我們倆老東西準備自己存點錢,以後也就不需要你們養老了。”
“不,不不,爸媽,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原諒我吧……”阿雲緊緊的拽着婆婆的腿,若不是腰間幫着褲腰帶,真的要被當場拽掉褲子,“就算不爲我,也要爲小明考慮一下啊?”
“當初我們倆把大宏給拉扯大,然後讓他娶妻生子,大宏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走得早,我們一家人的日子也過來了,而且結婚的時候還出錢給他買了這套房子。現在我們倆老東西就想爲自己活一遭,你們倆難道養活不起小明?壓榨了我們大半輩子了,現在我和你媽都快土埋半截了,到底也不指望你們倆養老,就別演戲了。”福伯望着兩個小輩,帶着老婆子就下樓去了。
在樓下等了不到二十分鐘,老林開車過來了,福伯和福嬸回頭看了眼三樓的房子,最終上車離開了。
大宏知道攔不住爹媽,也沒有那個臉。
爹媽臨走時的那番話,讓大宏的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意思很明白,以後各過各的。
“現在你滿意了。”他深深的看了眼阿雲,然後抓起桌上的公文包,擡腳準備走。
“你給我站住!”阿雲猛地衝過來,攥着大宏的衣襟,“你什麼意思?難道全都是我的錯了?那可是你爹媽,你都沒護着,還指望我伺候他們吃喝拉撒的?”
大宏此時難得硬氣一回,一把拽回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一下。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我和你離婚。”
“你……”阿雲滿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看着從結婚就對她言聽計從的丈夫,“你居然敢和老孃離婚?老孃和你拼了……”
只是還不等她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就直接被大宏給揮到了一邊,阿雲踉蹌的撞在玄關的櫃子上,然後痛呼着倒在地上。
“不要以爲我和你開玩笑,你再繼續這樣,趁早給我滾回你們家,有多遠滾多遠。”大宏漲紅着臉,低頭高聲怒吼,“我當初怎麼就把你這個毒婦給娶回來了,那麼稀罕你孃家,你還在這裡幹什麼?滾去你孃家別回來了。”
說罷,他推開門就走了。
關門聲震天響,嚇得阿雲全身哆嗦了一下。
然後就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
她沒什麼文化,家裡就是在菜市場買菜的,辛辛苦苦每月也賺不了多少錢。
不過好歹還算是有點姿色,經人介紹嫁給了在一家食品廠裡坐辦公室的大宏,兩人很快就結婚了。
結婚這些年她都是在家裡待着,沒有去工作,不過每天還是會去市場上幫着孃家買菜,至少家裡吃的菜是不用花錢的,每月公婆還能往家裡送五百塊錢,日子過的很舒坦,孃家人兩個妹妹都羨慕她。
若是和大宏離婚,兒子肯定是要跟着丈夫的,而她回到孃家指不定要被多少人指指點點的,二婚也難找到好對象,阿雲不幹。
她精明着呢,不然也不能拿捏大宏這麼些年,這還是結婚多年來,大宏第一次和她發怒。
也是因爲這樣,阿雲害怕了。
慈善夜的拍品有限,許寧並沒有在這上面下功夫,不過還是捐了八十萬的善款。
回到帝都後,一場雪就飄飄揚揚的落下來,回到老宅後雪下得大了起來。
今天不上班,許寧想着過來接兩個孩子回家,下午還要接謝洋放學的。
“怎麼冒着大雪回來了?”看到許寧進來,老藥叔趕忙讓她暖和暖和,“下雪路上不安全,以後可別冒雪趕路了。”
“爺爺別擔心!”許寧對老人笑道:“是快到家的時候雪才下大了,從港城過來的時候還是晴天呢。”
“港城也不下雪啊,你這孩子。”老藥叔笑了兩聲,“中午在家裡吃飯不?吃飯我就給你奶奶打個電話。”
“在家裡吃。”許寧把手裡的行李箱放在客廳的角落,然後從裡面取出一個很漂亮的紅色長方形盒子,“這是給您的,爺爺您懂,怎麼吃您和奶奶看着辦。”
老藥叔將懷裡的謝淮放到沙發上,接過盒子打開,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好似能看到清氣嫋嫋而上。
他吃驚的看着盒子裡的那根不論是參須還是各方面都極其罕見的人蔘,問道:“哪裡來的?”
“我從港城那邊弄到的。”許寧其實是從空間裡挖出來的,只需要稍稍動了點思想,這顆人蔘就完整的從裡面出來了,上面沒有沾半點泥土,非常的乾淨。
第一次她不知道能用這種方式收穫,後來雖然知道了,可是也用不上這麼好的,這顆人蔘是她剛重生回來的時候種上的,按照空間流速,起碼也有上萬年了吧?
作爲中藥學博士,許寧知道人蔘很多種服用方法,但是爺爺心裡也是門清,好歹家中有很多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時期留下的各種醫藥書籍或者典籍,雖然大多是手抄本,可也萬分珍貴了。
“好東西,真的是好東西。”老藥叔雙手顫抖的看着盒子裡的人蔘,卻在下一刻將蓋子扣上,不能讓人蔘的精華跑掉了。
“您和奶奶被捨不得用,別忘記您孫女我的公司裡,還有人蔘精華這款產品的,用的就是人蔘。吃完了您和我說,我再給您弄。”
“這孩子,這麼好的東西,哪裡是說弄就能弄得到?”老藥叔寶貝似的撫摸着盒子,“這顆人蔘的年份我是預估不出來,至少也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了,放到拍賣場上,價值絕對不下一個億。”
這麼多錢啊,他可捨不得吃。
當然更捨不得去賣掉。
許家本身就不差錢,別說一個億,就是十個億也有,這顆人蔘自然是要收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許寧也沒說什麼,由着老爺子怎麼處理的,不過最後肯定是要用掉的。
老爺子興沖沖的拿着人蔘去保存起來了,至於如何保存,老爺子的經驗比許寧是厲害得多了。
之後給老太太打了個電話,說是孫女回來了,中午在家裡吃飯。
此時老太太還在市場上,雖然現在下雪,可是不妨礙菜市場營業,整個市場上面可都是吊着頂的,一年四季都有賣菜的。
聽到許寧回家吃飯,老太太直接去買了兩隻雞。
其實家裡吃的都有,豬肉也是孫女空間裡養的,不過家裡難免也有沒有的東西,還是要來市場採購的,比如香菜等等。
雨雪天氣,老藥叔都是不出門的,他的腿受不住,只能呆在屋子裡,好在家中有暖氣,這些年再加上飲食的關係,幾乎沒有發作過,卻也不能隨便糟蹋身子。
老太太回到家裡,一進門就瞧見許寧正在陪兩個孩子玩。
“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我又不是外人,中午隨便做點就可以了。”許寧指指沙發上的幾個購物袋,“這都是給你們買的,我還給您和爺爺分別買了一套羊絨衫,摸上去手感特別好,穿着應該很暖和,還有新衣服,現在穿過年穿都行。我爸媽也有。”
老太太脣角帶着笑,拿起衣服看了看,“你這孩子,就知道亂花錢,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穿什麼新衣服。”
嘴上這麼說,可老太太的表情是欣慰的。
“你們倆一點都不老,活到白多歲完全沒問題。”許寧擡手戳了戳兒子的小肚肚,小傢伙頓時瞧着兩條小短腿,笑的清脆可愛。
“我倒是想,最好能看到你弟弟結婚成家,在看着洋洋結婚成家!”老太太將衣服收到樓梯下面的儲物櫃裡。
許寧噗呲笑道:“是啊是啊,您說的是,在看到小米粒娶媳婦,小檸檬嫁人!”
“最好是那樣!”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然後卻嘆口氣,“你弟弟過年也不會來,真不知道在外面想不想家。”
“家肯定是想的,但是按照日子,他很快就要開學了,人家外國人不過咱們的春節,人家過得是十二月二十四和二十五。”
“那是啥日子?”老太太不懂。
“國外的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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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晚安。